沈言錚從未想過自已會喜歡上一個人。

哪怕現在看到在身旁安睡著的阮昭,心頭也依然會晃過一種不真實感。

自他少時,父親便教導他做人要正直,要忠君,因為那是一個人的信仰,他也確實是如此了。

讀書,寫字……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成為京城裡極受歡迎的公子哥,那些讚美的,阿諛奉承的言論,他聽聽就好。

老皇帝十分喜愛小皇帝,小皇帝要挑選伴讀,京城裡的公子紛紛入宮,在人群中,公儀椿一眼就挑中了他。

那時的宮儀椿還沒那麼驕縱跋扈,只是偶爾有些小脾氣。

這伴讀一當便是四年,沈言錚記得父親教過自已的話,什麼都依著宮儀椿,直到父親因一場戰事而死,大哥也與沈家軍戰死在沙場。

輿論紛紛,沈家一夜之間風雨飄搖,竟只剩他一根獨苗,還是一個從文的獨苗,那時的朝堂裡,居心叵測之人想將沈家的軍印搶於已手,十八九歲的他身後是無數人的鬼神之心。

國事即家事,對於那年光景的沈言錚來說,棄文從武不亞於趕鴨子上架。

他成功了,成功在短短時間裡迅速成長為一位合格的將軍,握筆的手磨出厚厚的繭子,血肉磨合,背上的傷疤一道接著一道。

夜深人靜,他偶爾會想,原來打仗那樣辛苦,他可真不希望打仗。

孃親從小就說他是個性子冷淡的人,跟誰都不親,他想也是了。

保家衛國,守著邊疆,其他人便會過得幸福吧……

可,心裡空落落的。

這樣出類拔萃的良將並沒有讓宮儀椿感到開心,他甚至的詭異產生了嫉妒。

憑什麼?

那個一直跟在自已身邊,對自已百依百順的人,怎麼能受到萬人敬仰,每天自已耳邊聽到的都是對他的誇讚,扭曲的心理增長,哪怕當了皇帝也依然覺得不平。

糧草莫名被扣押,俸祿越來越少,將士們苦不堪言。沈言錚會作詩,會舞劍,這時候卻真是不會了。

自已忠的君,愛的國,便是這般對待功臣的嗎?

一次又一次的戰爭,他覺得自已的心也冷了。

直到一抹紅色如此驚豔的綻放於他的生命當中,那是一朵很漂亮的花,本該綻放在枝頭,卻因風雪覆壓而不得不面臨香消玉殞的危險。

等反應過來,那如玉的人已被自已救下。

自已一開始確實是將他當做小玩意兒寵著,可阮昭一點一點靠近,哪怕是用卑微的姿態。

從來沒有過的體驗。

沈言錚曾經這麼評價自已的感受,那是一種被需要,被愛著,被關心的。

他依然守衛著邊疆,雖然沒有沈將軍的名頭,卻好像做了回自已,在拔出刀劍的那一刻……

總得把失去的什麼奪回來,或許是兒時被迫送於同齡玩伴的蹴鞠球,或許是少時被皇儲要去的玉佩,或許是被困在深宮中的阮昭。

不再是沈大才子,沈氏伴讀,沈家的將軍,只是沈言錚。

值得慶幸的是,他將所愛之人養的很好。

對了,今天晚上還要帶昭昭去看塞上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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