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的話,讓卓靖文的精神一震,腦中下意識想到剛剛出去的那個女孩。

可是不對,剛剛那個女孩在軋死貓後,直接就回家了,並且當晚被貓詭糾纏,也沒有被人砍殺這一步。

不過事情這麼巧,總令人不得不在意。

卓靖文有些忍不住了,主動追問道:“你殺的那個姑娘,你還記得她長什麼樣嗎?”

“不記得不記得,我根本都沒敢看她臉,我不記得!”中年男人臉色慘白,緊張否認著,兩手在身前不停地搖擺,看起來特別老實的模樣。

“你出去吧,叫下一個人進來。”見問不出什麼,時非便又說道。

當男人走出去,門關上,卓靖文立刻忍不住了。

“這兩個事件好像有關聯,搞不好就是同一個案件!”

卓靖文停頓一下,接著說:“但如果真是同一個案件,那就表示他們當中有一個在說謊了。”

時非靠著椅子坐,表情平淡地說:

“前一個女孩有沒有說謊還不清楚,但是剛剛那男的肯定說謊了,他沒有外表看起來那麼老實。”

“因為前一句說自己有個瞎眼的老孃,後一句又說自己跟老貓相依為命,這已經不是驚慌之下說錯話,而是有意胡編亂造——他在努力把自己偽裝成一個老實本分、迫不得已才做出殺人舉動的好人。”

“可一般情況下,一個人就算是憤怒到失去理智,都不可能活活把另一個人的頭給砍下來——人的脖子那麼粗,要用菜刀生砍下來,沒點惡毒跟變態在骨子裡,絕對做不成的。”

卓靖文聽完沉默片刻,不由點頭。“現在情況有點複雜了,因為除了說謊,可能還有另一個原因存在。”

他低沉說道,神情凝重。

“我曾經遇到過一個意志特別強的執念,它遊蕩不肯消散,並非有什麼仇恨牽掛,而是單純不接受自己已經死亡,併為此給自己編織種種虛假記憶,把死亡經歷完全抹除。”

“那你是怎麼讓它認清現實的?”時非問道。

“沒,那玩意根本不肯認清。”卓靖文苦笑了一下,無奈說:“最後就是……物理超度。”

因為那條執念太強了,已經能影響到與它有因果鏈的人群,而且無論如何都認定自己還活著,放著不管搞不好要詭化,所以採用了最簡單粗暴的方式。

消滅那條執念的過程,卓靖文記憶深刻,因為那實在太像一個正常的活人了,消滅它就跟殺了個正常人一樣。

說著話,第三個人進來了。

這人姓呂,身份有點特殊,竟然是個警察,不過是便衣的,所以一開始都沒人發現。

呂警官四十多歲,微發福,被問及前一次經歷的詭怪事件時,神情比前兩人都平靜。

他先是目光看向卓靖文,竟主動問道:

“我聽說了,昨晚在屋外襲擊你的那隻詭,是一條看起來像膿水滴下來、形成的黃色的線,對吧?”

這事他們有簡單跟周琪笙說過,會被知道也不意外,現在卓靖文和時非經歷前兩個人,對什麼情況都能做到接受度良好。

“是。”卓靖文點頭,“所以你是不是想說,線詭可能是你引進來的?”

呂警官表情複雜的笑了一下,點點頭:“猜得不錯,那東西應該就是衝著我來的,因為我上一次經歷的詭怪事件,就是這東西在作祟。”

看他這麼配合,時非於是問:“那你是怎麼招惹上它的?”

“哎。”提起因果,呂警官嘆了口氣。

“說起來是我有錯在先,那人只是有點可疑,不一定就是罪犯,但我立功心切,追他追得太狠了,結果那人失足摔下山了。”

“我有下山找過,但前幾次都沒找著人,就以為他可能命大,自己走掉了,結果那之後不久,我家裡就開始發生怪事。起初只是夜裡能聽見滴答滴答的聲音,好像屋頂漏水了一樣,但始終找不到聲音的來源。”

“可是後來這聲音越來越真切,直到有天夜裡我在睡夢裡被滴答聲驚醒,發現這聲音就在我床邊響,於是就趕忙擦火柴去照,結果就看見我家天花板上掛著一條死屍,已經爛的不成樣子,那滴答滴答的聲音,就是屍水往下滴的聲音。”

呂警官說到這裡,又深深嘆了口氣。

“當時我就嚇瘋了,趕忙帶著老婆孩子逃出房子,去警局裡將就了一晚,然後第二天我就又去了那個山崖下面,然後果然找到屍體了,屍體掛在樹上,肚子被樹杈戳爛了,人掛在上面死的。”

“我悄悄把屍體燒了,骨灰放到了廟裡,希望那東西能安息,別再纏著我,但是我家我也不敢回了,就帶老婆孩子換了個地方住。搬家第一天還好好地,我以為事情就這麼過去了,結果第二天,我人就莫名其妙被拉進了這裡,再也出不去了。”

又是以搬家結尾,並且是在搬家的第二天被拉進這個飯店。

雷同的情況,讓時非幾乎能猜到接下來的發展。

“你追的那個嫌疑人,他是疑似犯了什麼事?”

“殺人。死者是個小姑娘,被人姦殺,頭還砍了,屍體埋在一座荒山,下雨屍體被衝出來,身上全是傷,死狀慘烈。”

呂警官說道,神情還忍不住有些激憤。

不過很快這種情緒就垮下去,換了副自嘲的樣子。

“我也沒資格替別人抱不平,畢竟我自己也是殺人犯了,而且那個嫌疑人多半是無辜的,就只是家住的離案發現場近,然後太膽小,沒見過穿警服的,嚇得就跑……說實在話,我當時不該追他,結果害他墜崖。”

聽到這兒,不光時非,連卓靖文都忍不住說:“我猜,那人是個五十來歲的中年人,看起來又老實又本分,但是你又沒有記住他確切的樣子,對吧?”

“你怎麼知道?”呂警官驚訝問。

卓靖文笑笑,說:“看你的反應,瞎猜的。好了你先回去吧,有新進展的時候我們會再找你。”

現在這情況,卓靖文只能裝糊塗,因為如果他把這三個案子串起來,並讓他們轟轟烈烈的相認,根本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時非也認可這個觀點,決定等最後一個關聯者,也就是卓小姐來說明她的情況之後,再進行下一步的計劃。

不過卓靖文沒有急著讓卓小姐進來,而是先就當前的資訊進行了一個匯總。

“女孩軋死貓、被貓詭糾纏、倖存;老實人為貓將一個女孩砍頭,被人頭詭糾纏、倖存;呂警官為了追查姦殺案嫌疑人,失手害死一個老實人,被線詭糾纏、倖存。”

卓靖文伸出三根手指頭,進行列舉。

“這是一條本應該相連,但是因為當事人都認為自己活著,於是斷開的因果鏈。所以這條因果鏈不能連上,否則這三個當事人,可能就要當我們的面,表演大變死詭了。”

時非環臂坐著,默默聽他說完,沒有表示。

他看了卓靖文一會,才說:“還差卓小姐沒進來說明情況,你好像不想叫她進來。”

卓靖文表情變得有點複雜,皺皺眉,情緒糾結。

“是有點不想她進來……”

時非笑著說:“反正這裡的都不是活人,你早就知道的,何必自欺欺人?”

時非看得出來,卓靖文不想讓卓小姐進來,八成是因為按照前面的套路,猜測卓小姐應該也是失手殺了誰,然後死於另一人手中。

卓靖文在下意識逃避這個事情,時非卻覺得想笑。

“不至於吧?才認識一天而已,就對人家有感情了?”

時非想,難道這就是一見鍾情?那卓靖文慘了,喜歡上另一個卓靖文不說,偏偏對方還壓根不是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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