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泥沙之下,被掩埋的幾人都短暫失去了行動能力。

蘇兆啟被埋的最深,泥沙將他包裹的嚴嚴實實。

如果是普通人,這種情況多半凶多吉少了。

但他們都是經過強化的非凡能力者,這樣的掩埋對他們來說,就單純是有點重而已。

所以不出十分鐘,他們就頂住四面八方過來的重壓,一點一點,從土裡爬了出來。

不過當他們爬出地表,發現還是少了個人。

“媽的,許二苗呢?!”

作為這場土崩事故的背鍋俠,許二苗被重點關注了,所以大家一出來,第一件事就是找他算賬。

他們還不知道許二苗的役詭已經被吃掉,覺得許二苗是提前出來跑掉了。

畢竟許二苗的能力就是玩泥巴,這種被埋的情況裡,他應該是逃命最容易的。

“等等,我怎麼感覺周圍不對勁?這不是馬路吧?這是哪兒?”

在尋找許二苗的聲音裡,終於有人發現不對勁,發出了核心提問。

之前他們埋伏時非和方明易的地點,是一條馬路,雖然那條路很偏僻,但確實是水泥路,也還算寬。

但現在他們周圍全是灌木雜草,哪還看得到什麼馬路?

“不對勁,就算地面塌陷,那也不可能整條馬路都消失!”有人驚呼,不由得有些緊張起來。

這就好像摔了一跤,爬起來發現自己摔進了異世界一樣。

就特麼離譜。

“慌什麼?!”當驚慌擴散,蘇兆啟冷颼颼的聲音炸響了起來。

成員們立刻不吱聲了,全都看向作為會長的蘇兆啟。

蘇兆啟拍了拍滿身的泥沙黃土,深藍眉毛下的眼睛陰鷙無比。

“那小子能力應該是空間系的,大概是怕跟我們打,所以把我們搬到了別的地方。”

作為降靈會的會長,蘇兆啟發揮團隊首腦的智慧,冷靜分析當下的情況。

“所以雖然是我們挪了地方,但按性質算,其實是他逃走了。”

一聽這話,眾成員直呼有道理、會長英明。

“老洋,你也是空間系,先送我回公司,然後再慢慢把其他成員送回來。”

被點名的是一箇中年男子,應聲站了出來。

不過他臉色不太好,眼神也明顯比其他人多一些緊張。

因為他是空間系,所以他知道會長剛剛說的話不對。

如果真是空間系發動了能力,先不說移動了多遠,只說連人帶一整塊土地移動,且移動的悄無聲息,這簡直不是人能辦到的。

更關鍵的是,被移動到這裡的過程中,他沒有察覺到分毫空間系能力的波動。

這表示對方根本不是什麼空間系,他們出現在這裡的原因,肯定遠比會長說的更詭異、更恐怖。

不過他也沒膽子推翻蘇兆啟的話,於是默默走到蘇兆啟身邊,準備先帶他回公司。

空間系能力者都會事先留下標的物,方便來去,除非距離超過能力範圍,或者被外力阻隔,否則都能完成空間轉移。

所以當老洋發動了能力,結果卻發現自己還在原地的時候,他一整個都給震驚了。

“回、回不去……”

老洋心裡本來就沒底,這下真是有點繃不住了,連說話都不太利索。

“我感覺空間被什麼擋住了,我的能力穿不過去……”老洋有些驚慌的解釋。

“廢物!”蘇兆啟低罵一聲,眼裡怒火洶湧。

本來掉進土裡就讓他氣得不輕,結果手下還不頂用。

這還沒跟對手真正交鋒,他這邊情況就這樣了,怎麼能不氣?

然而更糟心的還在後面。

只聽腳下泥土忽然一陣翻湧,像是整塊地都活過來了一樣。

“是許二苗的能力,媽的他在下面搞鬼!”有人眼力不錯,立刻看出了問題。

不過沒什麼用,有兩個倒黴鬼沒能及時跳開,直接就被翻湧的泥土給吞了下去。

這次和上次不同,不是單純被埋。

那兩個人並沒被完全吞沒,而是還留了個腦袋在外面。

“救命!快拉我一把!”

兩個腦袋在地上驚叫,奮力想往外爬。

唯一的女性成員焦情一甩頭,紮在腦後的辮子於是變長,活蛇一樣竄過去,纏住一顆腦袋,開始把他往外拉。

一般遇到這種情況,是不會直接拔頭的,但是沒辦法,被埋的兩人明顯被限制了行動,就只剩腦袋還在外面。

然而焦情這一拔,那顆腦袋直接就飛起了。

並非整個人被拽的飛起,是隻有腦袋飛起。

“操!焦情!你他媽不要這時候公報私仇啊!”一同被埋的人大驚失色,在土裡驚恐嚎叫起來。

焦情一甩頭扔開拔回來的腦袋,臉色陰的跟詭也差不多。“去你媽的公報私仇,是他自己腦袋突然斷了!”

吼完她抓著自己髮尾狂甩血,也很膈應拔了個人頭這件事。

土裡的人還想反駁,但是剛一張嘴,發出的就是一陣淒厲慘叫。

“啊!啊啊!土裡有東西!有……”

不等叫完,他腦袋就也被拖到了泥土下面。

但因為是非凡能力者,他到了土裡還能繼續叫,淒厲的慘叫不斷從地下傳出來。

而這塊土地像煮沸了的粥鍋,在這陣慘叫聲裡激烈翻騰著。

“別看了,許二苗的役詭失控了,離遠點。”蘇兆啟皺著眉說道。

這一次,他身為組織首腦的智慧倒是正常發揮,說出的是正解。

“許二苗好好地,怎麼會失控?難道是那個小子乾的?”同樣是役詭人的虎甘大驚失色,發出難以置信的疑問。

他們沒能在哨塔資料裡查到時非,也沒能在其他大組織裡找到時非的記錄,所以判斷時非就是個野生非凡者,再厲害也厲害不到哪兒去。

但如果能悄無聲息讓許二苗失控,那實力就太可怕了。

然而眼下這個時候,把時非這個敵人往強大了想象顯然不合適。

蘇兆啟冷冷瞪了虎甘一眼,否定說:“許二苗失控的時間正好到了而已,本來他就不太壓得住他的役詭。”

許二苗拘役的詭確實是很強的,即使主體已經被蘇盼吃掉,但拘役在許二苗體內的那一小部分殘體,暴走起來依然兇猛。

他們目前活躍的成員本來就九個人,去掉一開始就被幹掉的血骷髏、不知所蹤的凌惠,許二苗又內耗掉兩個,一下就減員一大半了,只剩下四個。

蘇兆啟掃視自己之外僅剩的三個下屬,心裡清楚,他正遭遇建會以來,最嚴重的一次危機。

媽的,你到底是什麼來頭?!

蘇兆啟在心底陰惻惻的質問,拳頭則捏得嘎嘎響。

到目前為止,他甚至連時非的姓名都沒搞清楚,甚至也沒真正交上手,結果就變成這樣了。

以前就算是被哨塔針對的時期,也沒這麼狼狽過。

所以這次到底是對上了什麼東西?魔鬼嗎?

在蘇兆啟心中狂怒的時候,休閒鞋踩過灌木的聲音從不遠的地方傳來。

於是他們齊齊轉頭看過去。

時非站在不遠處,一手叉腰,一手舉著手機燈,其實看戲已經有一會兒了。

“哎,就剩四個了。”他輕微搖頭,還有點可惜的樣子。

正常人肯定是希望敵人越少越好,但時非就不一樣了,看敵人快完犢子,他還挺失落的。

哎,真是不經玩兒啊。

然後他搖搖舉手機的那隻手,便轉身要走。

蘇兆啟看著時非手裡的光,心中疑惑:這小子的眼睛不能在黑暗裡視物?難道他其實是普通人?

不怪他有這麼荒唐的想法,實在是時非就是實打實的普通人軀殼,沒有特職的靈氣,更沒有役詭人的詭氣。

況且蘇兆啟其實沒看到時非出手,一切都只是假想。

至於時非手裡的燈……蘇兆啟肯定想破頭也想不到,那是時非特地給他亮的。

沒辦法,這片地太黑了,時非怕自己一轉背,這幫蠢貨就找不著他了。

——————蟋蟀的鳴叫——————

斷更太久被冷藏了(哭出鵝叫)兄der們,姐妹兒們,給蟀點點廣告吧(敲著小破碗)一個一毛,好歹回個電費錢~鵝鵝鵝~

來,都瞧瞧這隻厚臉皮的蟋蟀,斷更還好意思要充電?都來捏捏他的臉皮,靠!捏不動!根本捏不動!(替你們把吐槽吐了,聊表我的體貼與細心,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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