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父母的真實死因,老爺子原本是想瞞著孫子的,因為他知道這個大仇沒法報,所以與其讓孩子跟著被仇恨折磨,不如讓他矇在鼓裡。

可是現在,仇人就在車輪底下,這麼大的事,就必須讓孩子知道了。

方明易突聞這驚天的秘密,原本心裡還在因為殺人而驚恐,之後完全是震驚了。

而他臉上神情在經歷震撼、悲痛到憤怒的轉變後,最終憤怒地咬牙,親手握住了方向盤。

車輪在周強身上碾過無數遍,在河盼兩個死鬼的輔助下,他沒立刻斷氣,但是半個身子都被碾的一片模糊。

尤其是那顆詭異的血頭,雖然在車輪套餐下,頑強保持住了輪廓,但是兩顆眼珠子已經爆掉,最後只能在周強肩頭扭動嘶吼,卻不能再透過注視發動襲擊。

等時非三人下車檢視的時候,周強還在那裡嚎叫和謾罵,囂張態度分毫不減。

“他媽的,你們敢撞我,你們居然敢撞我……你們等著,‘降靈會’不會放過你們的,你們都給我等著……”

方明易猛地衝過去,一把揪住周強的衣領,怒聲質問:“什麼降臨會?害我爸媽的是不是還有別人?”

與此同時,相隔數十公里的市中心辦公樓裡,一個男人捂住自己的頭滿地打滾。

旁邊還有另外幾名男女在圍觀。

他們臉上表情大多淡漠,好像對同事的痛苦表現的稀鬆平常,甚至覺得有點可笑。

這些人全都西裝革履,妝容精緻,儼然社會精英的模樣,而且領口都佩戴統一的金色胸針。

胸針做工精緻華貴,鑲嵌紅黑兩色寶石,而在寶石的襯托下,“降靈會”三個字熠熠生輝。

同事抱頭慘叫了快十分鐘,最後會長才姍姍來遲。

會長名叫蘇兆啟,三十多歲,寸頭紋深藍眉毛,西裝配藍色高領衫,主打就是一個混搭系精神小夥。

但他身材高大,眼神陰鷙透狠,所以這副打扮也不會感覺娘,反而有種隨時會暴起殺人的瘋狂即視感。

蘇兆啟兩手插在西褲口袋裡,懶洋洋把一隻腳踩在那個亂滾的成員的頭上。

“行了別叫了,只是把詭借給普通人,至於搞得這麼慘?讓顧客撞見的話,還不把我們降靈會當成半吊子的神棍社團?”

表情陰沉冷笑,穿著皮鞋的腳在漸漸使力。

被踩住的那名成員身體還在亂動,頭部卻被牢牢踩在地上,移動不了分毫。

直到感覺自己頭部快被踩爆了,才努力找回理智,嘶喊著說:“有人插手,有很厲害的人插手!我的血骷髏被對方壓制了,回不來,已經快被消滅了!”

圍觀的其他人臉色微變,彼此對視,眼裡各種猜測無聲交流。

蘇兆啟眉梢動了動,把腳挪開,問:“對方哪個組織的,什麼等級?”

在詭異圈子裡混,但凡有點水平的,多少都是相互知道的。

就像武俠片裡的各路幫派,在官家劃分的區域下面,都是另有一套勢力範圍的。

敢在晉山省範圍內壞他們的生意,基本就和上門踢館差不多。

“我不知道,那人沒戴任何組織標識,而且一點詭氣都沒有,也感覺不出靈氣,但是好厲害,非常非常厲害!”

成員抱著頭,驚恐嘶吼著說道。

他就是周強肩頭那隻血頭詭的真正拘役者,是因為周強向降靈會付了錢,所以才臨時得到了驅使詭怪的能力。

而由於周強的兇狠不計後果,剛剛血頭吃了一頓豪華車輪套餐,他在這邊同步體驗,豪華大餐是一點沒浪費。

“沒詭氣,沒靈氣,也看不出所屬組織?”蘇兆啟摸著下巴,喃喃複述著算不上線索的特徵,看起來好像很為難。

然後咔嚓一聲碎響,他一腳踩碎了地上成員的腦袋。

這一下狠毒無比,動腳前也毫無預兆,以至於那些冷眼旁觀的同事也都不由驚了一下。

“他自己說的,他的詭回不來,而且快要被消滅了。”

蘇兆啟回頭掃視他的組織成員,攤著手,一副很無辜的樣子。

“所以我只能殺了他,否則拘役在他體內的那部分血頭會失控,給我們來說也是威脅——你們沒人會怪我吧?”

他這麼明知故問,立刻就收穫了一大批“怎麼會怪呢?會長明智”之類的恭維。

然後他對人群后面的一個男成員招招手:“小凌,你過來,看看到底是誰殺了他,我們降靈會死了一個重要成員,這筆仇決不能就這麼算了。”

被叫到的人走出來,臉色蒼白,身形瘦小,完全還是個大男孩,最多也就十四五歲。

“好的會長。”凌惠聲音發抖,但是半點不敢違抗。

他在已經血肉模糊的屍體前蹲了下來,兩隻手哆嗦著,忍著想吐的衝動,抱住那顆零碎的腦袋。

雙掌完全觸碰的瞬間,凌惠的眼睛猛地往上翻,一直到黑色瞳仁完全不見,只剩被血絲牽扯的恐怖眼白。

然後他的雙手像有了自己的意識,忽然從破碎的腦袋上移開,開始在地上狂亂的塗畫。

吱吱吱的刺耳聲音很快響起,是指甲在地上奮力抓撓。

周圍不少人都下意識捂住了耳朵,只有蘇兆啟依然兩手插兜,冷笑看著凌惠畫畫。

十幾分鍾後,一副直徑一米多的大幅“畫作”出現在地上。

那是一張人臉,畫的十分生動逼真,如果不是用血畫的,絕對是一副出色的素描作品。

畫完這張畫,凌惠就像精疲力盡地倒在了地板上。

他眼睛已經變回正常的樣子,不過雙手還在發抖,十個指頭的指甲全劈開,指尖的骨頭幾乎都露了出來。

降靈會的其他成員無視他,全都在看地上那張人臉,並且立刻討論起來。

“生面孔,而且居然這麼年輕,難道是哨塔特職?”

“呵,怎麼可能是哨塔?現在他們但凡有人手過來,不都得往北邊那個無底洞裡填?”

“也是,那還能是哪兒冒出來的……”

話題到這兒就卡住了,誰也看不出地上那張新面孔的來歷。

於是話題又往北邊礦區延伸過去。

“這都多少天了?北邊的坑,哨塔好像一點沒有填起來的趨勢啊,也太沒用了。”

“哨塔沒用是沒用,但主要不還是會長厲害嗎?能一口氣喚醒那麼多詭屍,反正絕對夠他們忙了。”

“狗屎哨塔,居然敢說我們降靈會是邪教,還想打擊我們,哈,這就是他們囂張的代價。”

……

在他們議論的時候,凌惠悄悄爬起來,又躲回到人群注意不到的角落裡窩著。

他還在發抖,一雙眼直勾勾看著地上自己畫出來的人像。

他現在很恐懼,比以往任何一次畫像都要恐懼。

因為這次人像的眼睛是盯著他的。

這讓他冥冥之中有種感覺,就是他透過同事追溯和注視對方的時候,對方也在注視他。

但是這怎麼可能呢?他只是透過一個死人的記憶看到了一些零碎的畫面,對方又怎麼可能看見他呢?

如果這種感覺是真的,那對方也太恐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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