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異的慘叫聲在房間裡源源不斷,一直到身體分成兩截的怪東西全部被打倒,最後縮在牆角里的時候,這動靜才總算消停下來。

曹倆喘著粗氣,滿是傷疤的臉孔本就有點嚇人,這時候看起來簡直猙獰。

而他手裡的狼牙棒雖然不叫了,但是開始嗚嗚的小聲抱怨。

“現在的新人真他媽恐怖,老子都分成三份了,居然一點都不怕……”

曹倆冷哼一聲,把狼牙棒拎起來。“怕你什麼?怕你咬我?”

在他的狼牙棒上,先前撞在他腳上的人頭被插在了上面,從下巴進去,天靈蓋穿出,直接就在狼牙棒上加了個錘。

攻擊力加成不確定,但是手感加成是可以的,曹倆剛才揮舞起來的時候,就感覺特別的順手。

人頭也是很委屈,在狼牙棒上撇著嘴,一臉苦相。

“大哥我錯了,你也看到了,我啥也不是,也就剩點嚇唬人的本事,您把我放了吧,我馬上帶著上下兩半身體走,以後這塊地就歸你管了。”

曹倆微微眯眼,問:“聽你這意思,這片地方歸你管?”

“之前是,不過從現在開始歸你了。”人頭很有自知之明,主打一個苟且加諂媚。

曹倆想了想,不太相信:“就憑你,能在這片地方做主?”

不是他瞧不起人頭,而是這人頭實在太弱雞了。

之前在窄道里,這玩意先是偷摸摸在後面撞他腳後跟,然後又從前面滾到他腳邊,最後突然臉朝上口出狂言。

恐怖氣氛是挺會營造的,但對曹倆而言,這玩意的恐怖也就僅限於氣氛了,攻擊力也就那一口牙。

當然那口牙也一般般,咬在腿上雖說是有點疼,但還不至於到受傷的地步。

他們糾纏了一陣,最後曹倆就給了他一戳子,戳在狼牙棒上,對方就徹底老實了。

“就你這點水平,絕不可能控制這片地區,我以前來過這裡,當時遇到的東西比你可厲害多了。”

上次曹倆是單槍匹馬闖進了這一層,可是當時都沒能走幾步,忽然就被碾壓了。

他當時只是看見了對方一個影子,然後全身就無法動彈,接著身體的血液就一下子被抽乾,立刻陷入瀕死的絕境。

當時的恐怖與絕望,曹倆現在回想還感覺脊背生寒。

哪像這一次,對手直接淪為他武器上的掛件。

“你來過?”人頭忽然睜大了眼睛,眼珠子上上下下地打量曹倆。

然後它忽然張嘴大叫起來:“哦哦哦,我想起來了,你來過,我見過你,我還抽了你的血,你的血真好喝啊。”

曹倆:“……”

接下來十幾分鍾,房間內上演了一幕溫馨的認親場面。

“我當年第一次下樓,遇到的就是你?”

“是啊是啊,真有緣啊。”

“所以也是你,把我全身的血都吸乾了?”

“是啊是啊……啊不是,啊真不是,我肯定沒給你吸乾,肯定留了的對吧,不然你死定了……”

“你死定了。”

“啊別,饒命,別打了,別打了,饒命啊,救命啊,殺詭啦……”

房間裡一通鬼哭狼嚎,簡直聞者驚心。

人頭被曹倆報復性地狠狠打擊第二波,整個腦袋青一塊紫一塊,分成兩半的身體則東一塊西一塊。

看著怪可憐的,估計意識都快模糊了。

“說吧,你怎麼變得這麼弱的?是不是附近還有更厲害的詭?”

抱著知已知彼的態度,曹倆開始打探潛在的危險。

人頭被打的意識恍惚,眼神迷離,弱弱問:“哪還有別的更厲害的?這裡最厲害的不就是你嗎?”

曹倆以為他嘴硬,於是又狠狠修理了一通,最後人頭是在彌留之際,吐露了這一層罕見且獨特的生態法則。

和上一層那種誰都可以朝強者動手試試的環境不同,這一層的區域是嚴格劃分的。

一旦有誰越界,使得同一區域內出現了多個個體,那麼強弱等級會在第一時間形成壓制。

弱的一方會失去戰鬥力,要麼放棄敵意逃走,要麼直接淪為強者的盤中餐。

似乎這一層存在一個古怪的規則制定者,他在冥冥之中對可能發生的每一場戰鬥進行了流程簡化,在此地狹路相逢,強者生,弱者死。

而且不存在群攻戰術,因為一旦發現最強者,所有對他有敵意者都會被同時壓制。

由於這種奇怪的生態,在經歷最初的混亂的弱肉強食之後,強者很高效地被選拔出來,然後在一塊地盤開啟長久而穩定的統治。

當人頭說完最後的話,用一種哀怨的眼神看著曹倆,慢慢變成灰燼消失後,曹倆忍不住有點膨脹。

我這麼牛批的嗎?距離上次來好像也沒有隔很久,結果我就已經強到直接等級壓制曾經的強敵了嗎?

不過這種膨脹心態沒能持續一會,馬上就被一直在門外觀戰的老太太拆臺。

“別臭美,造成等級壓制的肯定不是你。”

老太太趴在地上,一手豎起來撐著下巴,儼然一位興致高昂的吃瓜群眾。

曹倆還有點不服,說:“雙方碰面,不是我壓它就是它壓我,最後我贏了,這是事實啊,我怎麼就臭美了?”

按照這一層的表面邏輯,事實確實如此,可曹倆還是疏忽了另一個細節。

“你只是正好對他沒敵意,所以不在被壓制的範圍,對上被壓制的人頭,你當然就能贏了啊。”

老太太說完結束吃瓜狀態,兩手撐著爬進房間裡。

“還有幾個小娃娃也是,要不是對方被壓制,而你們沒有,就憑你們仨,根本活不到我們來。”

說完老太太進了屋裡,環顧四周,最後忍不住唏噓兩聲,像常年在外的遊子偶然回了老家。

“真不錯,這裡還是老樣子。”

“奶奶,你以前來過這兒?”楠楠好奇的問。

老太太來到床邊,伸手扒住床尾欄杆,十分熟練地爬上了鐵架子床。

躺在藍白格子的枕頭上,老太太兩手枕著後腦,這也是沒腿,不然高低給架起來抖抖腿兒。

“這是我跟我兒子住過的房間,他還沒長大的時候,我們在這兒生活了好久。”

曹倆也往床沿一坐,學著老太太之前拆臺的口吻說:“隨便一間房你就說住過,哪兒那麼巧?”

老太太不樂意了,翻身起來拉開床頭抽屜,埋頭在裡面扒拉。

“還不信?這就給你看看證據。”

啪一聲,老太太把一個相框擺上了檯面。

相片裡照的顯然是一對母子。

母親看起來二十七八的樣子,烏黑的長髮有些凌亂,整個面容也是憔悴的。

她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但對著鏡頭時露出了滿足的微笑。

而在她的身旁,依偎著一個十來歲的男孩。

男孩閉著眼,睡顏安穩。

照片的上半部分幾乎可以說是安寧的,甚至是幸福的。

可是當大家看見照片的下半部分,在場所有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因為照片裡,母與子的下半身竟然是相連的。

男孩的下半身就像個尚在發育階段的胚胎,與母體的肚子模糊地相連。

但因為男孩上半身已經有十多歲了,所以下半身也比正常胚胎大得多,以至於母體的腹部彷彿都是敞開的,似乎只要男孩徹底脫離,母體就會失去支撐而斷開。

大家不由看了看只有半截身體的老太太,忽然都明白她為什麼變成這樣。

而曹倆也是震駭看著照片,最後難以置信地說:“原來他真是你兒子啊。”

曹倆所說的“他”,是指一直不肯認媽的時非。

因為照片裡男孩雖然看起來只有十來歲,但是五官輪廓已經初步長成。

但凡熟悉時非的人,都能一眼辨認,這就是小時候的時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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