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躁如班主任,這下都嚇得說不出話來。

雖然家裡還有別人,但是他知道家人不可能這麼兇狂敲門……除非是楊棟口中的那個“他”。

“砰砰砰砰!”

瘋狂的敲門聲激烈持續著,班主任僵立當場,一時間所有的威嚴和鎮定都不見了,只剩一臉的驚恐無措。

然後就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他身後那扇門被硬生生撞開,門板“梆”一聲摔在牆壁上。

門外黑洞洞,並沒有出現想象中的怪物,只是這黑暗又明顯不對勁,因為房間裡的燈光完全照不透,黑的像是一種固態的泥沼,甚至隱約有種蠕動感。

而門被撞開後的短暫沉寂中,沒人敢出聲,班主任也不敢。

他先是盯著門外的黑暗看了一會,嘴唇哆嗦地看向鏡頭裡的學生們,接著艱難嚥了口唾沫,似乎是想努力說點什麼。

可是不等他開口,喉嚨就不可遏制地發出“啊”的一聲慘叫,整個人直接飛了起來。

這個過程詭異且快,起初大家都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畫面模糊了一瞬後,啪嗒一聲變成了地板視角。

就在這樣的視角下,大家眼睜睜看見班主任飛撞在天花板上,然後又重重砸向地板。

像是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兇狠暴戾地將班主任摔上摔下。班主任身體有些發福,每一下摔砸聲都沉悶厚重,聲音直鑽頭皮。

“砰——砰——砰——砰——”

整整一分鐘後,可怕的摔砸聲才終於停止。

手機還在地上,但已經被濃稠的液體覆蓋,畫面只有一片鮮紅的模糊。

“啊——!”同學們的尖叫聲爆炸般響起。

親眼目睹了一場慘烈的死亡現場,年輕的男生女生們承受不了這種衝擊,開始做出各種慌亂的反應。

有人哭,有人叫,有人跳起來喊爸爸媽媽……可是所有的哭喊吼叫都沒有得到回應。

無論是和父母同住的,還是跑到外面獨居的,他們都驚恐的發現,自己與世隔絕了。

大部分人住在擁擠的小區裡,原本只要稍大點的動靜,就能吵醒鄰居。

可是此刻,他們發現鄰居變得寬容無比,無論他們怎樣的鬼哭狼嚎,鄰居都無動於衷。

時非此時已經開啟了臥室大燈,白色的燈光下,他抬頭看向門的方向。

輕輕拉開臥室門,應該立刻能看到衛生間夜燈的亮光,正面是客廳,往左幾步就是爸媽的臥室,他們今晚都在家。

可此刻的門外卻一片漆黑,是與班主任那邊所見相同,仿若連光都能吞噬的黑。

手機裡同學們的哭喊嘈雜震耳欲聾,因為他們也發現自己門外不再是熟悉的家,而是深淵。

——今晚所有被拉進群影片的人,都被某種詭異力量隔絕,大家看似還在自己的臥室,實則已經與現實世界不在一個維度。

意識到這驚悚的事實時,時非緩緩吸了口氣,輕輕關門,回頭在書桌前坐了下來。

生活總是不吝嗇給他驚喜,本以為被跳樓者砸中已經夠刺激,沒想到這玩意還是連載的,被砸中只是個引子,重頭戲在後面。

“不要慌,不要叫了,越亂越容易出事!”終於同學裡有人率先冷靜下來,大聲提醒大家冷靜——居然是夏投那個神棍。

不過夏投的聲音很快淹沒在嘈雜聲裡,並沒有起到太大作用。

眼看著同學們情緒失控,在恐懼支配下場面堪稱群魔亂舞,時非有些無奈,便在夏投後面說道:“冷靜下來,再亂喊亂叫下去——會死的。”

他的聲音像一股清流,雖然不激烈,但卻能傳進每個人的耳朵裡,清晰的有些奇異。

終於,群裡稍稍安靜一些,有部分人被時非喚醒了理智。

不過能被喚醒的也只是小部分,更多人仍沉浸在恐懼裡發瘋。

於是失控的恐懼吸引了門外的東西,黑暗彷彿匍匐爬行的怪物,詭異地滲透,悄無聲息地侵入了仍在尖叫哭喊的同學的房間。

被時非喚醒的人都透過影片看見了這一幕,他們或驚恐張大嘴、或畏懼捂住眼,卻都一點聲音也不敢發出。

被黑暗入侵的房間超過總數大半,透過聊天視窗各種恐怖的畫面被現場直播:

黑暗侵入後,有人驚叫著想從窗戶逃跑,可是玻璃推開,黑暗迎面撲來,直接將他從頭吞到腰,只剩兩腿亂蹬;

有人恐懼到麻木,僵直立在原地,黑暗便從腳下吞噬,等到那人慘叫著掙扎,身體便猛然摔倒,而倒地後卻發現自己沒了腿,鮮血從斷口處狂湧;

還有人慌亂跌倒,頭部一半摔進了黑暗,身體本能地痙攣,過一會他順利坐起來,臉上帶著死裡逃生的慶幸,可很快表情變得僵硬死灰,因為他的頭只剩一半……

這是一場血腥的屠戮,房間簡直成了怪物進食的巢穴,被入侵的房間從掙扎到靜止,最後如影院閉幕,緩緩從螢幕上消失。

保持冷靜的人不多,他們無能為力,只能睜著一雙雙驚恐的眼睛,看聊天室的視窗一個接一個減少。

在這個過程中,驚悚的畫面和刺耳的慘叫從未間斷,如針刺一樣狠扎著所有人的神經。

即使是已經被時非喚醒的那部分人,後來還是有幾個扛不住,又重新的崩潰失控,然後淪為黑暗的餌料。

這種慘烈的畫面持續了十幾分鍾,不斷有人死去,但也有人一直守住了理智。

當最後的慘叫也平息下去時,原本擁擠的41個聊天框,赫然只剩下14個。

這還是時非開口嘗試過喚醒後,否則情況還會更慘。

此刻聊天室裡一片死寂,與之前充斥著慘叫的嘈雜形成鮮明對比,倖存的14個人面面相覷,耳邊都還殘留著無聲的轟鳴。

第一場對意志力的摧殘與考驗後,他們大部分人都慘白著臉,像剛度過了一場滅頂浩劫。

可他們眼裡沒有光、沒有幸存的喜悅,只有浩劫後的恐懼、呆滯和茫然。

時非掃視了一遍聊天框,發現倖存者不少是群裡的活躍成員,眼熟的夏投,顧七七,趙五六,這三個都還在。

當然楊棟也在,臉色已經由鐵青變得慘白,而頭上的溼粘感更嚴重了,像有人往他頭上澆了一杯糖漿。

“楊棟,你還好吧?”時非放低聲音,試探性地問道。

楊棟兩眼無神,恍惚點了點頭,但是馬上又使勁搖頭。

“不好,很不好,誰來救救我啊,我害怕嗚嗚嗚……”

十八歲的男生,法定算是成年人了,但說到底還是個半大孩子,所以嚇得哭出來也很正常。

實際上,要不是害怕把門外的黑暗惹進來,倖存其餘人早都哭成一片了。

“別哭啊,忍住,免得像……”趙五六強忍著懼意,小聲想給楊棟提個醒,免得他重蹈覆轍。

可是他話說了一半,忽然喉嚨一卡,說不出話的同時,眼睛幾乎要瞪出來。

倒不是也遭到了攻擊,而是被眼前一幕嚇到了——就在他說話的時候,楊棟忽然用手捂住臉,低頭趴在了桌子上。

楊棟那邊用的是筆記本,攝像頭的位置比較高,他這一低一趴,整個頭頂就暴露了出來。

於是這一瞬間,不光趙五六,其餘所有人都是齊齊地倒抽了一口涼氣,心臟集體拎了起來。

楊棟的頭頂破了個洞——真的是洞!能看見頭骨已經粉碎,內部的大腦組織稀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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