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個沒錯了。”

付霆鳴帶著檢驗人員趕到學校,從孫依林的行李箱內層拉鍊中找到了一模一樣的保溫杯,只是從使用狀況上看更為陳舊。

“這個才是肖老師平時用的杯子吧?”

蒲煜問。

“大機率是了。”

“這麼說就是林帆把呂權凱叫到一邊支走,然後要求孫依林去調換同款保溫杯。”

蒲煜思考著說。

檢驗結果顯示,被藏起來的這個杯子中並未發現任何異常。

“林帆居然還告訴孫依林拿布墊著,不要直接用手去拿杯子。這心思得多縝密?”

蒲煜驚愕不已。

“犯罪又不分年齡。”

付霆鳴說。

“那是因為你接觸的案子多才覺得習以為常吧。學校是本應美好純粹的地方,誰能想到這麼骯髒可怕的事會發生?”

蒲煜撇了撇嘴。

在事實和巨大的壓力面前,呂權凱也複述了之前絕口不提的西樓梯經過,稱自己的確被林帆叫走,同時對方還要求自己先把保溫杯放在一邊的臺子上。

被問話的林帆一口咬定自己是被汙衊的。

“有證據嗎?她這不是信口雌黃嗎?杯子也是從她那裡發現的,這不妥妥的證據嗎?怎麼就成我指使了?我沒有!”

林帆瘋狂否認著。

與此同時,林帆那“有地位”的家長也被叫來進行談話。

“我家閨女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委屈?就是幾個小屁孩說的鬼話而已,你們也信?”

“那砸燒餅店的事呢?我們已經找到那波人了,為首的不正是你弟弟嗎?”

付霆鳴對林帆爸爸說。

“那.....那我閨女在學校受欺負了,當爹的肯定來氣啊!我也只是和我弟吐槽了幾句而已,誰想到他那火爆脾氣,真就帶人上了?”

林帆爸爸的態度明顯沒有剛才那麼囂張。

啪,啪,啪。

安靜的屋子裡突然傳來清脆的鼓掌聲。

“閨女被欺負?哎喲,您閨女真是好委屈哦!”

宋含諾一邊鼓掌一邊走了進來。

“你!”

“林帆真是個好孩子!好到被人欺負啦是不是?”

宋含諾抬起手晃了晃,手中是一塊智慧手錶。

“聽聽看?”

孫依林從沒覺得自己做錯過什麼。

甚至就是因為做什麼都是對的,才會成為林帆這種人的眼中釘。

難道要直接正面剛,然後以打架或者同學矛盾的名義回家反省嗎?

孫依林絕不會走這樣的路。

相反,在林帆挑釁自己時,孫依林還會從語言和眼神上表現出絕對的服從,刺激囂張的林帆說出極其惡毒且自我膨脹的大話。

“語言暴力是不會被定罪的。”

孫依林深知這一點,也知道在偌大的校園內,靠找老師和同學得到“救贖”是死衚衕。

每一次對話都會被錄音,紅色按鈕亮起的瞬間會讓孫依林感到格外安心。

回到家後,看著手機和電腦上的雙重備份,孫依林就彷彿在組建一件隨時可以變鋒利的武器。

“如果報給教育局得不到回應,那就找記者放在網路上發酵。”

孫依林已經做好了準備。

“聽懂了嗎?一會兒我把我老公叫到一邊,你就去換杯子。”

林帆一邊說一邊晃著杯子。

“為什麼?”

“就你話多!怎麼這麼多問題呢?”

“聞起來好嗆。”

孫依林弱弱的說。

“媽的,肖伊那個死女人,天天針對我,我早等她死了。”

林帆嘟囔著:“好死不死的每天過的還挺滋潤,真賤。她不是愛喝嗎?不是愛讓我老公給她衝咖啡嗎?這回讓她喝個夠!”

林帆搗騰完,用抹布將杯身擦了一遍又一遍。

“一會兒你不要用手摸知道嗎?”

“哦哦。這裡面是咖啡嗎?”

“哈哈哈,不僅,還有別的好東西!”

“什麼呀?”

“你媽的,問個沒完了?不會閉嘴?死東西。”

林帆一邊罵孫依林,一邊繼續說:“還得是我,想出這麼天衣無縫的計劃~嘖嘖嘖。”

孫依林什麼也沒說,站在原地看著對方。

“你死了?一直看著我幹嘛?”

林帆貼近孫依林說:“這事你要是敢告訴別人,就不是被砸燒餅店那麼簡單了,下次把你爸媽也砸了哈哈哈!”

林帆囂張的說著:“我小叔可有的是手下,不想你爸媽被弄死就聽我的話!”

“你儘管說,我全都收到。”

孫依林這樣想著,依賴性的將右手拂在左手腕的手錶上。

林帆和她的家人都被確鑿的證據驚得啞口無言。

“那個瘋子!神經病!心裡有病!誰天天說話的時候給別人錄音?有病就去死!!”

林帆失控的對嘶吼著,卻只換來了孫依林一抹不被察覺的微笑。

盧漪知道,這絕不是一個單純的傻姑娘,更不是會因被欺負而走上極端路的懦弱之人。

被要求換杯子時,孫依林當真沒猜到裡面放著什麼嗎?

但盧漪什麼也沒說,也沒什麼可說。

“依林同學,你是怎麼想到做這麼多準備的?”

蒲煜問。

孫依林淡淡笑了一下,說道:“林帆和別的施暴者不同,她不會傷害肢體,而是用語言暴力的形式。說句實在的,語言這種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去哪裡找證據?沒有傷可以驗,平時也沒有人會在意我們之間的對話。”

“所以你......”

“燒餅店被砸那天,我感覺特別無力。明明知道是誰幹的,可就是無處說理。我就是想讓罪魁禍首站出來,可林帆在一層層保護後面藏的好好的。”

孫依林繼續說:“現在不是流行靠輿論引起大眾關注嗎?也是很偶然我就想到了用手錶去錄音,因為我知道,被林帆這樣欺辱的我,一定會在某些人中引起共鳴。”

蒲煜突然覺得自己愧對“教師”兩個字。

當遇到困境和欺負時,學生被逼到只能去想各種辦法,也沒對找老師解決抱希望。

“我們身邊有很多這樣用語言暴力他人的人。”

孫依林把雙手放進兜裡,聳了聳肩:“太多了,多到數不清。語言上的快感不被遏制,就一定會演化為行動。可怕的實際行動。這些事,和年齡、性別無關。”

盧漪一直沒有說話,只覺得自己在共情之下,對那些施加語言暴力的人亦無比怨恨。

“不過,能在無意中給大家提供幫助真的太好了!”

孫依林擠出了一個微笑。

“壞人一定會得到懲罰的,放心吧!”

付霆鳴摸了摸孫依林的頭,繼續說:“你們家的燒餅店也要努力繼續營業昂!”

“那是一定!我們家燒餅的口碑在街坊鄰居嘴裡可是無可替代!”

“那我們也要買一些嚐嚐~”

蒲煜說。

“歡迎免費品嚐!幫我們介紹更多客源就行~”

這還是第一次,盧漪看到孫依林露出孩子般開心的神情。

“對了,呂權凱怎麼樣了?”

盧漪突然問。

“快把他爹媽氣死了。”

付霆鳴無奈的說:“林帆把他當作陷害的物件,他還義氣十足的給人家頂罪呢。”

“傳說中那沒救的戀愛腦?”

蒲煜說。

“戀愛腦?這分明就是沒腦子好吧!蠢到極點了,那個林帆是有什麼魅惑呂權凱的邪術?”

宋含諾翻了個白眼吐槽道。

“哦對,呂權凱還說,林帆經常說他無能無用,也沒有愛她的資本,所以讓他在關鍵的時候拿出點行動來證明這份愛。”

付霆鳴補充道。

“這是十幾歲的人能思維的事?妥妥PUA,真可怕。”

宋含諾做了個誇張的抱臂動作。

蒲煜打了個寒噤,盧漪默默將手拂在她的後背說:“別想太多,人在做天在看的。壞人不會一直順風順水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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