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月字字珠璣,絲毫沒有給顧長宜臉面。

顧長宜聽著林疏月的話,心中更覺得羞愧。

他好歹是一朝太子,妻子蒙冤受傷,他連查出真相的能力都沒有,以後如何有能力接管大曆?

這一刻,林疏月懷疑的是他能否為君的能力。

若是往常的他,聽到這些話,已經羞憤離去了,但是事關溫雪,顧長宜還是厚著臉皮繼續懇求林疏月:“母后,千錯萬錯都是兒臣的錯,這一次求您出手幫幫太子妃查明真相,還她清白。”

叢嬤嬤站在林疏月身後,聽著顧長宜的話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太子明明知道,皇上以皇后身體有恙為由,並未讓娘娘參與這次冰鞠,您如今讓皇后娘娘以什麼名義去查太子妃的事情?

再說了,太子妃是溫家的人,溫嬪恰好是此次冰鞠的操持人,您更應該去求溫嬪。您若是覺得溫嬪查不出什麼,也該去求皇上。

您跪在這裡求皇后娘娘,有沒有為皇后娘娘的立場考慮過?自打您出生,皇后年娘對您如何老奴都是看在眼裡的,您這樣做對的起皇后娘娘多年來對您的關心愛護嗎?”

叢嬤嬤是真心地為林疏月覺得委屈,當年的月珠之事已經讓林疏月對顧長宜失望,後來的假孕之事更是讓林疏月徹底對顧長宜絕望。

這幾年來,林疏月和顧長宜之間的母子關係淡漠了許多,顧長宜並不是感覺不到,但是他根本沒有費心去修補過這份母子關係,如今出了事,卻還有臉求到林疏月面前。

這世界上所有的情分都是有底線的,一味的索取,終究會走到背道而馳的境地。

叢嬤嬤對顧長宜說這些話是不應該的,她作為一個奴婢沒有這個資格。

但是身為看著林疏月長大的人,叢嬤嬤還是說了出來。

顧長宜聽著叢嬤嬤的話,他知道溫雪的事情,林疏月是不可能出手相助了。

“是兒臣叨擾母后了。”顧長宜對林疏月心有歉疚,但也有幾分莫名的怨氣。

自已明明是她唯一的兒子,母后怎麼會如此狠心地舍下自已?

林疏月聽出了顧長宜話語中的怨氣,但是她一個字都沒有再說,只是靜靜地看著顧長宜站起來,緩緩地從未央宮離開。

看著顧長宜越走越遠的背影,叢嬤嬤不無感慨:“太子以前不是這樣的,怎麼如今變成了這副模樣呢?”

“嬤嬤不覺得太子與皇上的性子很相似嗎?”

聽到這句話,叢嬤嬤神情立刻緊張起來,提醒道:“娘娘,這話可不能在人前說。”

“本宮明白,只是心中有些不甘罷了。”林疏月有些無奈地嘆息了一聲,“三個孩子都是本宮帶在身邊教養的,為何雲臻和長宜的性子就與雲晗一點都不一樣呢?”

這個問題,叢嬤嬤無法給出答案:“娘娘,這天寒地凍的,回去歇著吧。”

林疏月點了點頭,轉身往回走了。

叢嬤嬤跟在林疏月的身後,不知為何,她感覺林疏月的背影多了幾分難言的蕭瑟……

顧長宜從林疏月這裡離開之後,就立刻去找溫嬪。

但是溫嬪直接拒絕了顧長宜的要求,她如今還在發愁冰鞠場出現的刺客一事,哪有時間去管溫雪?

顧長宜滿眼失落地離開,還被溫嬪催著去抓刺客。

如今溫嬪和賢妃可以說是熱鍋上的螞蟻,現在她們可以說是非常後悔主辦了這次冰鞠。

若是還如之前那樣,是皇后和淑妃籌備冰鞠,現在她們是一點都不著急,甚至還會看好戲。

不管顧長宜有多不願意,後宮失火的事情還是按照顧衍說的那樣給了所有人一個交代。

這一次受傷最重的人是溫雪,但是因為她推雲旎的事情先傳出去了,所以外面的人都在猜測溫雪是想要脫罪才設計了這麼一場大火,最後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已的腳。

儘管顧長宜早有準備,還是沒有壓住這些流言擴散,就連在養傷的溫雪都聽到了,氣的她臉上的傷口再度裂開。

這樣一來,顧長宜肯定是要花更多的心思在溫雪身上,難免在抓捕刺客的事情上多有疏漏。

顧長昱因為和戚子衿和離之事鬱鬱寡歡,辦事也不如之前那般盡心盡力。

至於沈觀瀾,自從和顧雲臻回府之後,這兩日都沒有進宮。

三個主要徹查刺客的人如此行事,事情自然不會有什麼進展,臨襄那邊的使臣可不是好糊弄的,天天催促顧衍早日給一個交代。

顧衍看著顧長宜三人那麼不中用,氣的頭疾直接就犯了,讓丁忠去宣苗道長來覲見。

苗道長看到顧衍頭疼的厲害,將一顆丹藥呈給了他:“皇上,您有幾日沒有吃仙丹了,所以這頭疾才會來勢洶湧。”

苗道長一邊說著,一邊伺候著顧衍將藥吃了下去。

吃下藥沒多久,顧衍就感覺自已的頭疾症狀緩和了不少:“這丹藥的效果不錯。”

“為皇上分憂,是貧道應該做的。”苗道長說著將一個裝著香料的木盒放在了桌子上,“此香是貧道特意配製的,具有凝神靜氣之效,皇上平日地多聞此香,對頭疾也有好處。”

顧衍點了點頭:“這裡也沒什麼事了,你先退下吧。”

苗道長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在轉身離開的那一刻,他臉上的恭敬之意瞬間消失。

回想起剛才顧衍對自已的態度,苗道長就知道顧衍並沒有全然相信自已。

顧衍的疑心確實很重,但假以時日,自已一定能讓皇上只相信自已一人!

在苗道長離開之後,丁忠走了進去:“皇上,鄴王殿下來了,您現在要見嗎?”

“讓鄴王進來吧。”顧衍看到苗道長給自已送的香料,又吩咐道,“這香料拿去太醫院驗一驗。”

“是。”丁忠立刻將香料帶下去了。

隨後,林子規從外面走了進來,他走到了顧衍面前,躬身向他行了一禮。

“怎麼,鄴王這是親自來催朕早點給你們一個交代嗎?”顧衍的語氣不善。

林子規微微一笑:“本王此次前來大曆,是為兩國交好,所以才有了婚約之說。

刺客的事情看這情況短時間之內是查不出什麼結果了,但婚約之事還是要早做決斷,大曆和臨襄兩國的人才能安心,皇上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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