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走了之後,陸綏陪著老夫人走進了裡間。

“皇上金口玉言,彥舟和書珩都不能再繼承鎮遠侯之位,你是怎麼打算的?”老夫人上來就直接切入正題。

陸綏回了一句:“母親心裡不是已經有了打算嗎?”

“這侯位肯定是不能落在二房那一脈手裡的,陸起怎麼說也是你同父同母的親弟弟,悠然這一胎倒是可以指望。”

老夫人說的都是實話,陸綏心裡始終有些不是滋味:“母親倒真是一心為陸起打算。”

老夫人何嘗不明白陸綏心中所想:“我也是兩手準備,外頭的那個露珠,你也是看到了的,姿色上乘,過幾日你納入房中,何愁沒有子嗣?”

聞言,陸綏皺了皺眉:“母親……”

他話未說完,就被老夫人打斷了:“你可別說我沒有為你打算過,這露珠的身世知根知底,是個清白的好姑娘。你妹妹那邊,特意請有經驗的老婆子看過了,是個好生養的。”

陸綏的態度有些鬆動了,老夫人繼續說道,“溫氏到底是歲數上來了,我聽人家說還是年輕底子好的女人生出來的孩子聰慧,你應該不想再生出像彥舟和書珩那樣不爭氣的兒子吧?

再說了,要是溫氏再生個兒子出來,咱們家不就又要被溫家拿捏住了嗎?你這些年,一直培養彥舟,不也是考慮到書珩身上有溫家的血脈?”

知子莫若母,老夫人的這番話確實是說在了陸綏的心坎上。

陸綏對溫氏所生的子女,可以有疼愛,但他絕不可能將鎮遠侯之位傳給有溫家血脈的孩子。

否則百年之後,陸家一定會被溫家所連累。

但陸彥舟如今已經無用,他肯定是要另外想辦法。

若是再找其他世家的女兒,怕是會惹上一些麻煩,陸清瑤送來的這個露珠,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

“若是時運不濟,咱們還能指望悠然肚子裡的孩子,到時候我做主將那個孩子過繼到你的名下,這侯位不照樣是你這一脈的人繼承?”

老夫人確實是考慮周詳,只是其中怎麼可能沒有私心?

“母親,您這是打算要跟吳家重修舊好,用侯位來做籌碼?”陸綏直接問道,“您可知道,吳家現在是自身難保?”

老夫人也沒有隱瞞陸綏:“咱們家跟吳家不管鬧成什麼樣子,在皇上的眼裡那就是綁在一起了。再說了,吳家如今勢弱,正是你的機會,你要是好好籌謀,吳家定能徹底為你所用。

我承認我有私心,你妹妹現在在吳家的日子不好過,你們是親兄妹,這種無傷大雅的事情上幫一幫,又怎麼樣呢?”

老夫人若是不肯承認,陸綏不會相信她,但老夫人如此苦口婆心,陸綏也就妥協了。

“母親放心,這件事就先按照您的意思來辦。”陸綏又想起了一件事,“只是今天沅知提了露珠的事情,若是我當真將她收入房中,只怕會惹人笑話。”

“都是自家人,有什麼可笑話的?”老夫人拍了拍陸綏的手,“再說了,你當真看不上露珠?”

陸綏沉默了,老夫人見狀,笑了出來:“這件事,我保準給你辦的妥當。”

“有母親這句話,兒子就放心了。”

——

隔日一早,陸沅知就帶著湯嬤嬤出門了,她按照盛意給的地址,往醫館那邊去了。

沒成想,在路途中遇到了一個熟人。

“陸姑娘這一大早的是要去哪裡?”燕辭楹笑著問道。

“我聽說這邊有一家醫館的香料做的與眾不同,特意來看看。”

“是青醫館嗎?”

“少夫人認識嗎?”

燕辭楹點了點頭:“我正好要過去給袁醫師送藥材。”

陸沅知看到了燕辭楹身邊的丫鬟手裡抱著的一個大盒子:“你給袁醫師送藥?”

“袁醫師說有一味草藥只要武陽山有,特意讓我們留意一下,昨天回來太晚了,我就今天一早送過來了。”燕辭楹解釋道,“不如我們一起過去吧。”

聽著燕辭楹的話,陸沅知總覺得怪怪的,這送草藥,也不必世子夫人親自送過來吧?

“聽說蕭世子的父親一直是這位袁醫師診治?”

“是的,父親的病情是在袁醫師的看護之下才穩定下來,普通的醫治方法無效,幸好找到了這位擅長以香救人的袁醫師。”燕辭楹問道,“不過這位袁醫師向來深居簡出,你是怎麼聽說的?”

“這次春獵的時候,偶然聽人說起的。正巧我常用的那些香料都用膩了,想找找新的。”

在燕辭楹的帶領下,兩人走到了彎彎曲曲的小巷子的最深處,才看到了青醫館。

這若是尋常人,只怕根本找不到這家醫館。

醫館已經開門,珠簾掛在門口,丫鬟上前撥開了珠簾,燕辭楹和陸沅知走了進去。

裡面的佈置也跟尋常的醫館不同,裡面沒有藥味,反倒是充盈著各種各樣的香氣。

雖然種類很多,但夾雜在一起的味道並不違和。

袁青衣正坐在案桌後面配置香料,聽到有人進來的動靜,抬頭望去。

只是在看到來人是燕辭楹的時候,眼中的喜悅淡了幾分。

陸沅知是第一次見到袁青衣,是一個面容清秀的姑娘,穿著一身青色的衣服,打扮的頗為清雅素淨。

“袁醫師,這是世子從武陽山帶回來的藥草。”燕辭楹說完之後,她身邊的丫鬟就將那大木盒放在了桌子上。

袁青衣並沒有去看送來的草藥:“送草藥這種小事,怎麼能勞煩少夫人親自走一趟呢?”

“這草藥是世子親自摘得,交給別人送過來他也不放心,索性還是我來一趟比較合適。父親那邊的香料也用完了,我順便也一起取回去。”

聽到後面那句話,袁青衣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少夫人倒是防的緊,可有些事情,不是防就能防得住的。”

燕辭楹的手因為緊張揪在了一起:“我、我沒有防著你,確實是世子今天一早有事情出門了。”

“世子父親的香料我正在製作,就麻煩少夫人等一會了。”袁青衣繼續著手裡調配香料的動作,沒有再搭理燕辭楹,燕辭楹站在一旁,透出了些許的尷尬。

“聽說這裡可以挑選香料,現在可以選嗎?”陸沅知開口,打破了尷尬的氣氛。

袁青衣頭也不抬地說道:“在後面,自己選。不過事先說好,這香料買回去之後,產生任何的不良反應,我這裡都是不負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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