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嬤嬤離開之後,溫氏重新走回了裡間,她看著躺在床上的陸書珩,眼中閃過心疼之色。

她用淺碧父兄的性命來威脅淺碧,想讓她吊死在松香院門口,以此來陷害陸沅知。

淺碧那個賤人,竟然擺了自己一道,死在了侯府門口,將整個侯府都推到了風口浪尖。

“書珩,你放心,能承襲鎮遠侯之位的人,只有你。”

當今聖上的確是說過陸書珩不配承襲鎮遠侯之位,一旦溫家扶持新帝上位,那這些陳年舊事還有幾人會記得呢?

到了那個時候,新帝心向溫家,這鎮遠侯之位,自然就會落在陸書珩身上。

所以現在,溫氏要做的就是讓陸綏再也無所出!

一夜過後,陸綏就當眾宣佈,露珠抬為了府中的姨娘。

老夫人將這個訊息傳到了陸清瑤那邊,聽到這個訊息,滿心憂慮的陸清瑤終於笑了出來。

不過幾個月的時間,陸清瑤眉眼間的傲氣都消散了,整個人看上去有幾分喪氣,這段時間在吳家的日子她很不好過。

露珠的這件事成了,讓陸清瑤自覺腰桿子挺了起來。

“你大哥將露珠收房了?”吳緒風問道。

陸清瑤點了點頭:“你確定那個露珠,能夠順利地懷上孩子?”

聽到這個問題,吳緒風眼中滿是算計:“她當然能。”

正如吳緒風預料的那樣,在接下來的一段時日中,陸綏每天晚上都會在露珠那裡留宿。

陸府眾人都以為溫氏會大怒,但溫氏一心照顧陸書珩,根本無暇顧及陸綏和露珠。

松香院內,湯嬤嬤走進了房間,陸沅知正在練字,旁邊的窗戶大開。

“這天氣雖說是開始回暖,但早晚還是涼的,姑娘站在這風口,若是染上了風寒可怎麼辦?”

湯嬤嬤一邊絮叨著,一邊走到窗邊關上了窗戶。

“父親書房中的香料換了有好幾日了吧?”

湯嬤嬤點頭:“侯爺挺喜歡那新換的香料,一直在用。”

聞言,陸沅知嘴角勾起了一抹淺淺的弧度:“溫氏倒真是果決。”

正說著話,就聽到外面的丫鬟來報:“姑娘,戚姑娘來了。”

若非緊要之事,戚子衿應該不會上門。

陸沅知當即放下了手中的毛筆:“請戚姑娘進來。”

戚子衿走進來的時候,臉上不見了往日的從容鎮定:“沅知,皇后娘娘出事了。”

昨天夜裡,顧雲晗突然發起了高熱,一直念著戚子衿的名字。

淑妃一早就宣召戚子衿進宮,戚子衿陪了顧雲晗半天,打算離宮的時候,想著去皇后那裡請安。

沒想到過去的時候,正好看到顧衍大怒。

她在外頭聽了個大概,原來是皇后娘娘假孕騙寵,還想要用這個莫須有的孩子來陷害貴妃謀害皇嗣。

“皇后娘娘絕對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陸沅知下意識地不相信這是事情的真相。

戚子衿也說道:“我當然也不相信,但是皇后沒有懷孕是事實,皇上大怒,已經宣召太子進宮。只怕過了今晚,這後宮的天就要變了。”

戚子衿知道陸沅知和皇后關係親近,這才特意來告知她此事,“有沒有什麼辦法,能救皇后娘娘?”

“這件事我不能出面。”陸沅知說道,“現在我們能做的只有等。”

“等?”

“如今皇上大怒,溫太后和溫貴妃必然會步步緊逼,我們現在若是拿不出皇后是被陷害的證據,就不能出面。”

能證明皇后清白的證據,不管是戚子衿和陸沅知都沒有。

“我現在最擔心的是太子的立場。”戚子衿說出了自己的憂慮,“上一次春獵的時候,太子就是向著溫貴妃。如果這一次,太子也對皇后落井下石,皇后就真的無路可走了。”

與戚子衿的擔心不同,陸沅知擔心的是,皇后那樣心性,只怕經過此事,會一蹶不振!

後宮中,林疏月一臉木然地跪在地上,顧衍經過了起初的憤怒,現在已經平靜下來,他坐在椅子上,居高臨下地看著林疏月,眼中滿是失望:“皇后,你現在怎麼變成了這副模樣?”

溫太后坐在顧衍旁邊的椅子上,溫貴妃在溫太后身邊,紅著眼眶,一臉的委屈。

顧長宜則是站在林疏月身邊,他有些心痛地開口:“母后,您就向父皇認個錯吧。”

溫太后自然不會放過這個踩皇后一腳的機會:“認錯?她到現在都不承認自己有錯,簡直是冥頑不靈!”

林疏月抬起頭,她看著眾人臉上的神情,溫太后和溫貴妃她不在意,她在意的是顧衍和顧長宜。

但是她最在意的兩個人,對她從來沒有一點信任。

“母后、母后……”顧雲晗一路小跑著過來,她抱住了林疏月不肯撒手,“父皇,母后是天底下最好的人,她不可能故意陷害別人的,您要相信母后啊。”

看到顧雲晗過來,溫太后厲聲責問:“照顧六公主的嬤嬤都是死了嗎,怎麼還能讓六公主過來?”

有兩個宮人立刻上來要拖走顧雲晗,他們對顧雲晗的動作很重,即使顧雲晗被扯疼了,都努力抱著林疏月,為她喊冤。

看著這一幕,林疏月忍不住落淚,她沒有想到,在她所有的孩子裡,只有年紀最小的顧雲晗相信自己。

顧雲臻到現在都沒有出現,林疏月怎麼可能不明白她的想法?

當年沈家出事,顧雲臻冒死都要懇求顧衍放沈家一條生路。

到了自己,顧雲臻連面都不露一下,還真是自己養出來的好女兒啊。

“雲晗,回去吧。”林疏月開口,這一刻,她好似下定了某種決心。

林疏月主動撥開了顧雲晗抱著自己的雙手,讓宮人將她帶了出去。

直到聽不到顧雲晗的哭喊聲,林疏月才有了動作。

她當著幾人的面,將自己頭上的釵飾全部摘下來放在了地上,抬起頭看著顧衍。

不知為何,對上林疏月此時的目光,顧衍竟然有一點心虛。

“皇上剛才一直在說對臣妾感到心寒,可真正心寒的人該是臣妾吧?”林疏月語氣格外的平靜,“臣妾伴駕二十餘年,育有一子二女,統管後宮事務,事無鉅細。這些年的心酸苦楚從不敢讓皇上得知,一心只盼望後宮安寧,皇上無需再操勞後宮之事。

臣妾自認為這些年來,不管是為人還是做事,擔得起光明磊落四個字。沒想到今日在這裡,臣妾的夫君、臣妾的兒子,無一人相信臣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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