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沅知沒有撐傘,走在熱鬧的大街上,看著百姓們臉上真切的笑容,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雪越下越大,陸沅知卻停下了腳步,站在街上,好似與周圍的一切都隔絕開來了。

突然,一把傘撐在了陸沅知的頭頂上方。

“湯嬤嬤,我不用……”撐傘兩個字還沒有說完,陸沅知抬頭就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後的人是盛意,“盛大人,怎麼在這裡?”

今晚的盛意沒有穿著官服,穿了一套黑白色系的常服,一頭長髮用發冠束起,眉眼間少了幾分冷意,透著一種與平時不同的隨性。

“你身子受不得寒,還是不要淋雪了。”

陸沅知從盛意的手中,接過了傘柄:“多謝大人關心。”

以前的陸沅知,從來不知道,盛意會有如此體貼的一面。

“今天晚上不安寧,你還是早些回去吧。”

陸沅知聽出了其中的深意:“我再走走就回去。”

盛意還有其他事情要辦,沒有再說什麼,轉身大步往回走了。

竹青目睹了全程,他沒想到盛意過去,竟然真的只是為了送一把傘。

“怎麼了?”盛意見竹青目瞪口呆的樣子,隨口問了一句。

竹青連忙擺手:“沒事、沒事。”

“查到地方了嗎?”

“魚已經上鉤,很快就能找到他們的老巢了。”

聽到這句話,盛意微微放心,他再次轉過身,看向了陸沅知離開的方向。

別說竹青不理解他的行為了,就連盛意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去給陸沅知送傘。

只是剛才一眼就看到了那個與周圍的一切都格格不入的人,盛意的目光就再也無法移開了。

陸沅知就那樣落寞的站在街頭,明明身處一片繁華喧鬧之中,可她的身上沒有沾上一點菸火的氣息,好像下一秒就會消失在那漫天的飄雪之中。

無端的,盛意的心中生出了幾分不忍。

“我們走吧。”盛意壓下了心頭那一絲怪異的感覺,帶著下屬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陸沅知帶著湯嬤嬤在大街小巷漫無目的地走了許久,湯嬤嬤見時辰晚了,問道:“姑娘,這太晚了,咱們要不先回府吧。”

陸沅知停下腳步,看到了一旁賣烤地瓜的老大爺:“大爺,這地瓜怎麼賣?”

那老大爺看了一眼爐子裡的地瓜,揮了揮手:“上一爐烤好的都賣完了,你要是買的話,得等會兒。”

不遠處,是一家麵館。

陸沅知掃了一眼那家麵館:“那我先去那邊坐一會兒,等會兒再來買。”

說完,陸沅知就帶著湯嬤嬤往那家麵館走去。

這麵館從外頭看著挺簡陋的,但是推門走進去之後,發現裡面別有洞天。

裡面的空間很大,擺放了十幾張桌子,就連做面的爐灶也沒有隔開,就設在大堂的一角。

所以一走進來,整個大堂,就是一覽無餘。

讓湯嬤嬤吃驚的是,這個麵館裡每張桌子,幾乎都坐了人。

沒想到,這麵館的生意還挺好的。

而其中有一個客人,陸沅知很熟悉,是盛意。

原本坐在大堂裡的客人們都很安靜,聽到門再次被推開的動靜,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到了門口,看到走進來的一個年輕的女子,以及一個老嬤嬤的時候,他們的目光頓時怪異起來。

盛意目光中透著幾分危險之意,陸沅知接受到了他的目光,明白他是讓自己離開。

但陸沅知從不是那麼聽話的人,所以她坐在了唯一一張還空著的桌子那邊。

“姑娘,我們麵館要打烊了,要不您去其他地方?”掌櫃見來了客人,當即就要趕人。

陸沅知反倒是坐的更穩當了:“掌櫃,這裡有一屋子的人,你現在如何打烊呢?再說了,這正好空了一張桌子讓我坐了,或許就是緣分呢!”

“這面賣沒了,實在是做不了你那份……”

陸沅知打斷了他的話:“那就給我上一碗麵湯吧。”

聞言,掌櫃的也就不再多言了,畢竟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很快,掌櫃就把陸沅知的麵湯端了過來。

看著這一碗寡淡的麵湯,陸沅知說道:“嬤嬤,你幫我把地瓜買回來吧。”

湯嬤嬤總覺得這麵館裡的人都非常奇怪,但有盛意在這裡,自家姑娘應該不會有危險。

這樣想著,湯嬤嬤就應了一聲,先去買地瓜了。

湯嬤嬤前腳出門,陸沅知環視一週,再次出聲:“掌櫃的,你這麵館可真是奇怪,沒有面,只有湯。”

所有的人,面前的桌子上都沒有一碗煮好的面。

掌櫃再度走回了陸沅知面前,看著這一幕,盛意手指微微動了動。

“姑娘,你是來找茬的吧?”掌櫃一掌拍在了桌子上,企圖嚇唬陸沅知。

陸沅知直接從袖子裡拔出了一把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匕首深深地插進了掌櫃拍在桌子上的那隻手上。

匕首不僅穿透了掌櫃的手掌,也穿透了桌面,掌櫃的手被牢牢地釘在了桌子上。

“啊……”掌櫃的發出一聲哀嚎,另一隻沒有受傷的手揮向陸沅知。

陸沅知拔下頭上的一根簪子,再次刺穿了掌櫃的另一隻手掌。

“動手,你們還在等什麼?”掌櫃看著那些坐在大堂的客人,怒喝道,疼痛已經讓他失去了理智,“殺了她!”

於是,那些人全部動了,而盛意比他們還要快,衝上前將一把抓住了陸沅知,將她護在懷中,退出了包圍圈。

“陸沅知,你瘋了?”盛意沒有想到,陸沅知現在這樣的身體情況,都敢以身犯險。

陸沅知看著盛意,眼中無懼色:“今天,我必須來!”

那群人再次襲向陸沅知,竹青帶著人擋住了他們。

能入釗鑰司的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麵館裡坐著的人縱然武功不弱,也抵不過竹青一行人。

看著自己的人落於下風,掌櫃的眼中劃過暗色,看來今天是必須要用那個殺手鐧了。

“殺!”這一個字,是某種特殊的訊號。

隨著掌櫃的這個字說完,另一撥人擊碎了窗戶和大門,從外面衝了進來。

再次衝進來的這群人,眼睛裡沒有一點光彩,一片死寂。

他們進來之後,沒有絲毫的停頓,拔劍刺向了盛意一行人。

竹青上前與其中的幾人過招,竟然有些招架不住,他發現這些人好像不知疼痛,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

已經有釗鑰司的屬下快頂不住了,盛意上前將竹青拉開送到了陸沅知身邊:“護著她。”

盛意只說了這三個字,就拔出了劍,與那些人纏鬥起來。

盛意出手亦是殺招,劍穿胸膛、一劍割喉……只是不管他如何殺這些人,他們都不會倒下,在一次次的“被殺”之後,他們的反擊更猛烈了。

他們完全感受不到疼痛,更不會累。

過了這麼久,就連盛意的出招速度都慢了一點,可他們的出招速度竟然一點都沒有改變過。

看著這一幕,竹青臉色白了幾分:“他、他們還是人嗎?”

殺不死,這些人根本殺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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