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丞相當然知道顧衍這是在給自己下馬威,他連頭都不敢抬:“皇上,老臣有罪。”

有些事情,溫丞相知道自己無需挑明,更無需辯解,只需要認錯。

“溫丞相勞苦功高,怎麼會有罪呢?”顧衍的語氣中透著淡淡的諷刺。

溫丞相不敢答話,顧衍繼續說道:“溫家當年扶持朕的恩情,朕從來沒有忘記過,這些年來,朕對你們溫家夠容忍了吧?

一個太后,一個貴妃,還有一個太子妃。貴妃犯了此等大罪,朕也只是將她降為嬪位,你可知這是何等的恩典?”

“皇上,老臣愧對於您啊……”溫丞相只是一味地認錯。

“丞相,朕看你身體有恙,今年還是以休養為主,朝政之事就不要操心了。”顧衍這一句話,就是要讓溫家放權。

溫丞相回道:“老臣多謝皇上體恤。”

聽到溫丞相的回答,顧衍滿意地點了點頭:“丞相,溫雪是太子妃,以太子對她的情義,他日繼承大統,皇后之位必然是你溫家女……”

顧衍說出這番話是為了安撫溫丞相,但是溫丞相聽在耳中,心中大駭。

看來皇上已經是打定了主意,這皇位的繼承人是顧長宜無疑,但這不是溫丞相想要的。

溫丞相從御書房離開的時候,差點沒有走穩,還是丁忠扶了一把。

溫丞相一抬頭,就看到了站在御書房外不知多久的皇后林疏月,便對著林疏月行了一禮:“皇后娘娘。”

“相爺不必多禮,既然身體有恙,就好生回去歇著吧。”林疏月面無表情地回道。

溫丞相離開之後,林疏月走進了御書房:“臣妾見過皇上。”

“你何時來的?”顧衍問道。

“皇上想要讓臣妾聽到的,臣妾都聽到了。”

林疏月知道,顧衍不會無緣無故地讓自己來御書房,果然如此。

顧衍這是在藉機告訴林疏月,溫家還不會倒,所以在後宮之中,不能讓其他人欺負了溫嬪。

只是林疏月這話說出來,顧衍總覺得哪裡不對勁,故意咳嗽了幾聲:“聽說你這段時間一直讓禮儀嬤嬤在教雲臻規矩,她之前確實是有些驕縱過頭了。沈觀瀾不日回京,她和沈觀瀾的婚期也該提上來了,是該好好學學規矩。”

提到顧雲臻,林疏月的心中沒有一絲波瀾:“皇上日理萬機,還能記得後宮中這麼多的瑣事,又不忘提點臣妾,倒是臣妾的失職。”

“皇后,朕沒有其他意思,只是……”

“皇上只是擔心臣妾會因為之前跟溫嬪的齟齬,在溫嬪失勢之時落井下石。”林疏月說出了顧衍心中最擔心的一點,“皇上若是擔心臣妾為難溫嬪,又何必非讓臣妾統管六宮呢?臣妾從小到大的教養,也不會讓臣妾做出這等落井下石之事。”

之前的林疏月面對顧衍之時,會有幾分勢弱,凡事都是以顧衍為先。

但是現在的林疏月,不會暗自受委屈,有什麼索性也就擺在明面上講出來。

“皇后的反應是不是太過了?”

“皇上既然猜忌臣妾,那臣妾自然是要跟皇上提前講清楚,免得將來再生出什麼誤會來。”

顧衍一時有些語塞,隨即說道:“今晚朕去未央宮用晚膳。”

顧衍這是想留宿未央宮,安撫林疏月。

林疏月冷冷的拒絕了:“這後宮之人,拜高踩低是常態。皇上若是不想讓那些人欺辱了溫嬪,就該多陪陪溫嬪,今天的晚膳,您還是跟溫嬪一起用吧。”

顧衍皺眉:“皇后!”

這一聲,帶著警告之意。

林疏月並未將顧衍的警告放在心上:“臣妾只是依照皇上的意思,給出了建議,皇上若是不願意,就當臣妾沒有提過。”

顧衍看著林疏月恭敬而又疏離的態度,終究只是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溫家事關前朝後宮,朕不得不留心。”

“既是皇上留心的,臣妾必然不敢懈怠。”林疏月應下了,“皇上還有事情要吩咐嗎,若是沒有事情,臣妾就先回去了。”

“太子說,想攜太子妃見你。”顧衍開口道,“太子妃已經學了許久的規矩,想必現在應當穩妥不少,你再帶在身邊好好調教,不能讓她丟了太子的顏面。”

顧衍知道林疏月和顧長宜之間有了些隔閡,所以他這是直接下了命令。

林疏月沒有推拒:“臣妾遵旨。”

見林疏月這樣的態度,顧衍勸說了幾句:“你與太子終究是母子,母子之間哪有隔夜仇?他縱然之前有錯,但已經認錯,你就給太子一個機會吧。”

林疏月避而不答:“見皇上與太子之間父子情深,臣妾便心安了。”

眼看著林疏月離開,顧衍這一次沒有再阻攔她。

顧衍始終覺得,林疏月就是心裡有氣,但哪個母親會氣自己的孩子,過段時間,林疏月和太子之間自然也就和好如初了。

很快,便到了三月之期。

在前一天,陸初才帶著孩子們趕了回來。

回京的這一天,陸初換上了一身素色的衣服。

雖然顏色素淨,但布料都是極好的。

再次換上這種衣服,陸初已經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當日陸沅知和陸初同乘一輛馬車上山,如今兩人再次同乘一輛馬車下山回京。

坐在陸沅知對面的陸初,身上多了幾分之前沒有的沉著,原先的那些浮躁驕橫之氣,盡數消失。

“沅知姐姐,謝謝你提前幫我找好善堂的處所。”

陸初原本就不是這種操心的人,就算是有錢,想要在最短的時間將善堂開起來,是一個極大的挑戰。

“我只是幫你找個地方,出錢出力的還是你自己。”

陸沅知依舊是那淡漠的樣子,但因為心境的改變,陸初感受到了陸沅知的善意:“沅知姐姐,我手裡有幾間鋪子,可我不知該如何管理。這善堂開起來,用錢的地方不會少,而且我也想幫更多的人……”

陸沅知打斷了陸初的話:“你若是想學習管鋪子,咱們府裡不是有一個最擅長的人嗎?至於她肯不肯教你,還是要看你自己的誠意。”

陸初一下子就明白了陸沅知說的人是誰:“二嬸嗎?”

鄭秀本就是商人出身,在經營鋪子這一方面自然擅長。

但陸初以前最看不起鄭秀的出身,她肯低頭去求鄭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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