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同學,親我一下就好。”
林景紅著臉拒絕:“不要。”
周柏雲無奈又痴眷的低頭笑出聲,“林同學,耍賴皮?不是你問我怎麼哄的嗎?”
“我沒有。”她腦子暈乎乎回答。
周柏雲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林景,哄哄我。”
他的手很大,涼涼的觸感很舒服。
鼻間瀰漫著酒味,還有他身上淡淡的洗衣液味道。
林景面紅耳赤心跳加速,輕聲道,“就一下?”
良久,只聽見他輕笑一聲。
“嗯,就一下。”一下不可能的,至少這一下得十分鐘以上。
林景將頭微微仰起,親吻上去。
周柏雲沒低頭,身高的差距只能讓她吻到他的喉結。
喉結輕滾動了兩下,深邃的眼眸蘊著熾熱。
昏暗曖昧的光線中,她只是輕啄他的喉結,動作很輕,不過他的喉結硬硬的。
意識到自己吻錯地方,林景迅速鬆開嘴唇,大腦一片空白。
瞬間渾身燥熱起來,周柏雲聲音嘶啞說道:“林同學,男人的喉結可不能隨便吻。”
嗯?
林景猝不及防地對上他灼熱的眼睛。
他壓低嗓音在她耳邊說道,“會很危險的……”
“……”
林景頓時明白。
方小寶當初失戀有一晚睡不著,就抓著她們聊天,聊著聊著話題直接脫軌,變成開車。
隨後笑嘻嘻地告誡她們,男人的喉結一定不要隨便摸,隨便吻。
對於從未談過戀愛的秦宣嬌來說,好奇心立即上來了,“為什麼?”
接著,對上的就是方小寶意味深長的笑容,“因為會多個人。”
三人立即明白。
思緒結束。
林景別過頭不敢看他,“我要回學校了……”
周柏雲挑了挑眉梢:“可是林同學還沒有哄我 ,難道林同學忍心我難過嗎?”
林景白皙的臉很紅,睫毛籟籟顫動,她小聲說,“周柏雲門禁快到了,我真的要該回學校了。”
見不得她這樣子,周柏雲心裡軟得一塌糊塗,“林同學,不回去行不行?”
“不行。”
兩人對視好一會兒,他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可是我喝酒了,開不了車怎麼辦?”
“我可以自己打車……”
“可是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回去。”
林景陷入沉思,周柏雲寵溺的眼神落在她紅彤彤的小臉上,字音清晰道,“就睡一晚,明天一早就送你回去,好不好林同學?”
她覺得他是故意的,但是沒有證據。
周柏雲:對!老子就是故意的!
“我睡側臥!”說完,林景迅速掙脫他的懷抱,跑進房間。
周柏雲指尖一頓,輕笑出聲。
半晌,門被敲響。
周柏雲的聲音響起,“林同學,開下門。”
過了一分鐘,林景才緩緩將門開啟,見他手上拎著個袋子。
“怎麼了?”
“衣服新的。”
林景伸手接過袋子,有些好奇問:“哪來的?”
“買的。”周柏雲唇角揚起笑意。
她思索片刻抬眼回道,“多少錢,我還你。”
剛說完,就迎上週柏雲漸沉的眼神,“林同學我是你男朋友,給女朋友花錢理所當然。”
林景愣神,隨後輕聲“嗯”了一聲。
……
三月二十六號,是莫驚春的祭日。
林景倚著車窗,望著窗外,不知在想什麼。
她呢喃道:
“李回清,我媽最喜歡梔子花了。曾經我和我姐做過同一個相似的夢,夢見家裡有一棵高高的梔子花。後來我媽就真的在院中種了一棵梔子花。”
李回清凝視她那苦澀的笑容,神色心疼道,“我們也在家裡種一棵梔子花吧。”
這樣她是不是就不會那麼難過了。
她沒有回答他,而是自顧自的說:“在我媽去世那年,那棵梔子花就枯萎了。”
也許是花期接近尾聲了吧……
“林景,我們種一棵梔子花吧。”
她笑著回答他說:“好!”
……
林景捧著一束梔子花,身穿一件白色長裙站在墓碑前。
長髮披肩,垂落在腳踝處的裙襬隨風飄動。
“媽媽,我來看你了。”她的唇角情不自禁彎起,黃昏照在她潔白的肌膚上。
“媽媽,昨晚我做了一場夢,夢到自己生病了,夢裡你還像小時候一樣哄著我喝藥,說等我好了就帶我和姐姐去遊樂園。”
一滴淚珠滴落在草坪上,浸進了土裡。
她笑著說:“小時候我總嫌藥苦,也咽不下藥片,你就把藥碾成藥粉讓我喝下去,我喝一口你就誇我一句,我們小景真棒。”
“媽……”林景輕抬起手撫上那張灰白色的照片,照片裡的女人笑得很溫柔。
“如果,你還在就好了。”
黃昏餘暉照得墓園裡的一花一草鮮活明豔,照得整個墓地寧靜祥和。
“如果時間能倒流那該多好……”
漸漸的暮色褪去,林景依舊靜靜地站在墓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