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灰的天空,冷颼颼的風緊緊地颳著。與此時兩個人的心情,一樣。悲傷、陰暗、冰冷到極點……他們努力地向領館方向的路走去。利歐的一側小腿裡面彈片在隱隱作痛,無法以很快的步伐前行。走一小段路,就要在路邊歇一歇。

“照這樣下去,我們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到……”利歐有些無奈和擔心,但是稍微休息一下還是咬咬牙繼續前行。娜塔莎使勁努力攙扶著他,儘量讓利歐受傷得腿感到輕鬆一些。

“嚯嚯嚯……”五架武裝直升機,飛了過來。他們倆仰望著,從機身標識白色的“R”字母上可見,應該是R軍的直升機。“品字”排開的直升機迅速向西北方向飛了過去。戰爭還在繼續,戰爭下的人的渺小顯得那麼的蒼白無力,如雪崩下的許多無辜雪花會突然之間被掩埋,而且都來不及呼喊……

兩個年輕人艱難地行走著,利歐感這是他從小到大走過的“最漫長的路”,且沒有之一。身心的疲憊,傷口的作痛,每一腳深淺不同,又時刻滑溜的道路……都在折磨著他。這時候他甚至有點後悔,為什麼沒聽媽媽的建議去歐美留學讀書?至少,那裡沒有戰爭。但是很快,骨子裡面另一個堅強或者是倔強的“他”在提醒自己:這時後悔已經來不及了,既來之,就安之,勇敢地面對和有力的反擊!利歐下意識地鼓勵自己,小聲用中文自言自語“勇敢,是一種寶貴的品質。”“怎麼了,利歐……”從清晨至今一直沉浸在極度悲傷中沉默的娜塔莎地問起,只是聲音微弱。“沒什麼,你好點了嗎?”利歐主動關心問。“還是很傷心,好想奶奶”。娜塔莎低低地回答,“原以為可以和奶奶一直經營著民宿,好好地生活著。可怕的戰爭,太可怕了……”“卡特琳娜奶奶,那麼慈祥的好人,一定會去天堂的。”利歐這個無神論者,這時也只能這樣安慰,“天堂裡面沒有戰爭,沒有流血,沒有傷痛……”

兩個人又沉默地往前走。很慢,但總歸前面有“希望”在召喚。

由於利歐為了趕路,傷口只是簡單的包紮,彈片無法取出來,在裡面隱隱作痛。每一步,都如沁入骨髓的針扎……當無力移動時候,他只能坐在路邊的雪堆上,臉色赤青,毫無血色。“我實在沒有力氣了,走不動了。”利歐顫微的聲音下,娜塔莎一下子著急了。她趕緊檢視利歐的傷口處,還在不斷流血;順手摸了一下利歐的額頭滾燙極了,這樣下去肯定不行。萬一傷口感染了,在冰天雪地裡,拖得越久,就越是危險。

娜塔莎站在路中央,揮手攔車,希望有好心人能夠捎帶一程。但路邊偶爾駛過的為數不多的汽車沒有停下來的。戰爭中,“逃命”這時候比什麼都重要,無暇顧及他人,也不太信任他人……

看著眼皮逐漸耷下,昏沉沉的利歐。正當,娜塔莎焦急萬分時候,竄出一輛阿韋克斯軍隊衛生救護車。娜塔莎衝到路中間,攔住這輛車。“請幫助救一下我朋友,他被擊中腿部感染無法走路了。生命也可能有危險!”娜塔莎用阿韋克斯語大聲呼喚求救。“不行,我們在執行任務,而且這條路上隨時有R軍出現。非常危險。”這輛車的副駕駛人員表示拒絕。“你們是阿韋克斯的軍人,你們的責任是保護這個國家和人民。我是你們的一名同胞,也是你們的姐妹。當同胞有困難的時候,有危險的時候,需要你們的時候,難道不是應該提供幫助嗎?!”娜塔莎激昂地一番說辭,最後蓄著淚,幾乎快崩潰的樣子,“我真的需要你們幫助”。車上的幾個阿韋克斯軍人小聲交流了一下。兩名阿韋克斯軍人跳下車,其中一名好像是軍醫,他右側臂膀戴著白色紅十字袖章,開始幫助檢視利歐的傷口。

“他的傷口已經化膿了。”“這很糟糕。”兩名阿韋克斯軍人交流著。這位軍醫問娜塔莎,“這個人是哪裡來的?你們要去哪裡?”“他是一名阿茨南斯留學生,不幸被突然飛來的彈片擊中。”娜塔莎無奈地地回答,又充滿期望的眼神看著這個軍人,“我們想去市區的敖迪斯阿茨南斯領館,但是他實在走不動了。這樣下去不行的。”

“這樣吧,我們還要趕路。先上我們車後面的移動醫護室。我來幫他消毒傷口和處理,再送你們一小段路。但沒有時間送到阿茨南斯領館。”阿韋克斯軍人建議,這樣的回應,已經讓娜塔莎已經非常感激,三人一起幫扶著利歐坐到車後面。

車輛啟動了,繼續前向。移動醫護室,實際上就是車棚一些簡單急救包和擔架。雖然,在車輛一直在坑窪的路面上顛簸搖晃,但是這位阿韋克斯軍醫熟練地幫助利歐快速清理傷口,敷上消炎止血的藥物,包紮,同時又幫他打了一針。

“小姐”,軍醫對娜塔莎說。“請叫我娜塔莎。”“娜塔莎,你的朋友我已經處理完傷口,剛剛又給他打了一支青黴素。這暫時已經緩解了一下傷口進一步惡化。但是因為彈片扎進去太深,車上條件有限,加上我們趕時間去另外一處急救。所以只能做這些了,抱歉,請諒解。”娜塔莎看著這位非常誠懇軍醫,他表現出一名軍人未能完全執行好任務而有些自責的樣子,連忙說:“您已經給了非常大的幫忙。謝謝您。”

軍醫完事就敲了敲,前面駕駛室的窗,示意車子停下。“只能送到你們這裡了,前面大概三公里左右就是市區了。我們還要去前面分岔路,另一個方向救治我們更多的戰友。”“謝謝。”娜塔莎非常感恩地道謝。軍人們再次把利歐抬到了路邊,找來一棵樹作為靠背。“祝你們平安,安全地回家。”“你們也一切順利。”娜塔莎與這幾個阿韋克斯軍人相互道別。利歐還是沒有清醒過來。娜塔莎撫摸了一下利歐的額頭,已經沒有那麼燙了。她拿出隨身攜帶的水,在利歐乾裂的嘴邊體貼地灌下去,生怕他嗆著,娜塔莎用非常輕緩的動作。

“轟”!一聲巨響。娜塔莎著實被嚇住了。她緩緩抬起頭,望去前方,瞬間被驚呆了。這輛剛剛幫助過他們的阿韋克斯軍用醫護急救車被完全炸燬。不知道是無人機發射的導彈,還是附近的地雷或者其他爆炸物帶來的恐怖現場。那裡,幾乎沒有殘存的車殼,冒著滾滾的黑色濃煙……沒有人逃出,沒有人哀嚎,沒有人……剛剛失去親人的娜塔莎,再次直面戰爭的殘酷……這種殘酷現實一個緊接著一個湧現,讓面對著人們前面的悲傷和恐懼還未緩過來,一下子又洶湧而來另一個悲傷、恐懼、殘酷到極點的現實。對於娜塔莎來說,這些阿韋克斯軍人不是親人,但是阿韋克斯的軍人,也是許多阿韋克斯同胞的親人。進行中的戰爭,正在奪走大家的親人生命。他們是去執行救護任務的,或許還有許多士兵等他們救命……這場戰爭到底為什麼會發生?阿羅克斯士兵在為誰打仗?阿韋克斯士兵在為誰打仗?阿羅克斯在侵略阿韋克斯,阿韋克斯在保衛國家?

阿羅克斯的領導人聲稱要保護自己國家與人民安全,保護頓巴斯地區的人們免受新納粹迫害,抵制來自歐美的經濟制裁;阿韋克斯的總統又聲稱要反抗阿羅克斯的侵略,積極加入歐盟,保護民眾,尋求北約的支援;阿美利斯人在煽風點火,北約不斷向阿韋克斯提供各類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娜塔莎的腦海裡面非常混亂。可是,不管怎麼樣,這場戰爭已經不是兩個國家領導人在新聞及社交媒體上“口水單挑戰”,而是R、W計程車兵們在打仗,在流血犧牲;兩國捲入戰爭的千千萬萬民眾在經歷著失去家園,失去親人,失去生命,失去一切,戰爭中兩個國家在陷入苦難中遭殃……而人們毫無力量可以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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