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妥以後,張大覺得不能再耽誤了。

“老伯老太,我們得儘快離開這裡。”張大道。“今天晚上,我們把所有要帶走的東西都整理好,明兒一早我們就出發。”

“好好好。”老伯應道,“這些糧食,我們全都帶走,一粒米都不能給他們留。”說到後面老伯都有些咬牙切齒。

於是幾人開始分工合作。

他們在院子裡生了好幾個火,又在屋子裡把油燈點上,屋內屋外都亮堂堂的。

大夥雖然之前都受了些傷,但是他們此刻卻好似有著使不完的勁。

他們殺了敵人,佔了他們得糧食,未來還有了去處,此時他們的內心好像有一團火在燃燒,這團火名為希望,是生活的希望。

老伯點著火把帶著張大去村子裡把村民丟下的破舊板車又推了兩輛回來。

這下他們有三輛板車和一輛獨輪車。

老太則是帶著賈青青他們把家裡的東西收拾了一通。

主要是他們放在地窖裡的糧食和糧種什麼的,是他們接下來活下去的依仗。

果然他們之前說的,整個村子還是比較富裕的,這話一點都不假。

老伯和老太雖然沒有逃亡,但是他們存糧啥的還真不少,種類也多,有粗糧,有細糧。還有豆子,花生和芝麻。還有醃製的一些肉類,都是他們需要的。

除此之外還有自家釀的酒呢。雖然被那幾個賊人喝了幾壇,但是還有不少呢。

老太把家裡儲存糧食的地方告知了賈青青她們之後,便開始收拾其他的行李,比如她和老伯和衣物,被褥。

還有之前兒子兒媳和孫輩的一些東西。

都帶去。

既是一種想念,又可以給幾個孩子用上。

老太記得張大和賈青青說過,他們家裡還有弟弟妹妹呢。

後面很長一段時間他們都要親如一家的生活在山谷裡了,那這些東西都是未來生活的依仗。

收拾到最後,老太恨不得把房子都拆了帶著走。

破家都值萬貫呢,更何況這是他們兩代人的積蓄。

按照物資的重要性,張大和老伯先是把屋裡的糧食一袋袋的裝滿板車,捆好。

主打的就是誰都可以沒了,這個板車裡的糧食不能沒。

很快,第一個板車就滿滿當當的,糧食高高摞起,看的人滿心歡喜。

幾人雖然搬運的很累,但是內心卻很充實,很有安全感。

第二個板車裡全是老伯和老太家的東西,糧食類的也佔了一半的空間。另一半就是家裡的各種被褥衣物類的家當了,也是疊放的很高。

一些生活用品,比如桌椅板凳,鍋碗瓢盆啥的,賈青青就沒讓老太往上面裝。

山谷裡有這些東西,而且老太他們是會些編織的手藝的,因此只讓她帶了一些要緊的她實在扔不下手的生活用品。

拿繩子捆了一層又一層,綁的嚴嚴實實。

山路不好走,他們還是前期功夫做的足一些比較好。免得路上還要花費時間重新打包。

重新打包這倒罷了,最怕的就是這些糧食糧種散落在地上,那才叫讓人崩潰呢。

第三個板車還是去裝的張大他們之前在村子裡搜刮的時候剩下的罈罈罐罐。

他們已經搬運了兩趟,還剩下最後一趟沒有搬走。

其實剩下的罈罈罐罐不多。壓根就不夠一個板車的。

於是又拿了一些可能用的上的舊物放了上去。

賈青青,還跑去之前那幾個賊人呆的房間裡搜刮了一下他們的東西,把他們的包袱都找了出來,還在裡面找到了不少的銀子呢。

賈青青想到之前看見的小石磨,又動了心思。

不知道能不能推的動。

老伯知道後,說村裡最小的石磨大概在兩百斤,可以一試。

賈青青很是開心。

連忙拉著老伯和張大去把那塊最小的石磨搬到了板車上,她試著跟張大兩人推了推,雖說重了些,但也不是不能推。

等東西都差不多收拾好了之後,他們把三輛板車都在前院裡放好。

此時大概已經是半夜兩點多了。

賈青青突然想到,那幾個屍體怎麼辦?

她想到剛剛濺得她滿臉是血的屍體,又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不如毀屍滅跡?”賈青青提議,她的大腦高速運轉,腦子裡會想著以前看過的各類電視劇和小說,他們常用的栽贓陷害的招數。

她眼珠子轉了轉,“或者我們營造出這些糧食是被他們監守自盜的戲碼?偷了糧,自己跑了。這樣也不會懷疑我們。”

“想法是好的,但是……”張大嘴角抽了抽,“怎麼營造?茅廁裡還有一個呢,我可不想打撈。”

賈青青想起那個青年忍不住yue了一下。

雖說他該死,但是死的有點噁心。

噁心到她了。

夏暖和柳枝聞言,露出了一絲不好意思的神情,畢竟這麼噁心的事情是她們乾的。

不過如果再來一次,她們還這麼幹。

“要不?”老伯像是下定了一個決心。“要不我們一把火把屋子燒了吧?這樣他們就算回來,也什麼都看不到找不到。”

雖說這麼做他很心痛,畢竟這裡是他和老伴兒生活了一輩子的地方,他內心還是希望有生之年能回到村子裡,與兒子團聚,安享晚年。

也希望有一天村子裡的村民也能回到他們的故鄉,重新開始生活。

可如今,他卻要提出將村子一把火燒了,感覺自己是個千古罪人。

這火一旦燒起來,不但燒沒了村子,還燒了他和老伴兒殘存的希冀。

“不妥!”賈青青和張大同時道。

“老伯,如果我們燒村,那麼火勢必然很大,那些賊人離開此處沒多久,一旦燒起來,火光沖天,他們說不定很快就會發現端倪。”

“而且火勢太大不可控,風一吹,說不定還會燒到山裡去,冬日裡枯木枯草本就多,一點就著,無人救火,最後把山都燒了也不是不可能。”

“我們在山裡奔走,說不定還沒有這山火跑得快。”

這不是危言聳聽,賈青青記得小時候在外婆家,過年的時候跟著去山裡祭拜先人,有人家放鞭炮和紙錢之類的沒有等燒完就走了,結果大過年的這片山頭都燒起來了。

她還記得村書記苦著臉還背了處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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