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最不能考驗的就是人性。

不過老伯的話也提醒了她,一定要保護好自已的馬甲。

現在沒有人拿她當異類,可是出谷之後呢?

賈青青鄭重地對老伯鞠了一個躬。

說不觸動是假的,這是真的拿她當孫女來疼愛了。

老伯本可以不為她做這些的,可是他為她做了,這個情,她領了。

見賈青青把他的話聽進去了,老伯也鬆了一口氣。

擺擺手,然後自已率先出了屋子,他還有好些活沒幹呢。

賈青青看了看時間,又到了可以準備晚飯的時候了。

這幾天不是喝羊湯就是吃烤羊肉,賈青青決定今晚做些清淡的來吃。

最簡單的就是野菌菇蛋湯了,出鍋的時候撒上一點香蔥,又鮮又香。

再切一點臘肉炒一大盆野韭菜,盛點鹹菜出來,配上高粱饃饃,晚飯就齊活了。

連吃了幾天的肉,眾人見到這清淡的菜色突然覺得很是歡喜,看來每天吃肉也不行啊,還是得葷素搭配。

哎呀,怎麼這日子過的,還嫌棄起肉來了?罪過罪過。

喝了一碗鮮的的不行的菌菇湯,賈青青不由得感嘆,還是這野生菌菇香啊,怪不得人家雲南人哪怕年年中毒,年年去醫院,年年還要吃菌菇。

裡面什麼調料都沒有放,只放了鹽,就已經鮮得舌頭都要掉了。

一大鍋的菌菇湯被眾人喝的精光。

不得不說,在山谷的這大半年,吃的喝的沒缺過,特別自從春天來臨之後,大家吃的東西更多了,不斷的進行食補,營養也跟上了,大夥的臉色紅潤了不少。

“有一件事我想問問你們的意見。”老伯道。

“這幾天咱們把紅薯下種之後,便又可以再歇一陣,我想著,趁著這段時間出谷去買點東西回來。”

原本還在擦桌子收拾碗筷的柳枝手一抖,手上的筷子直接掉在了地上。

見眾人都望向她,她慌里慌張的又蹲下身來,想把筷子撿起來,卻又不小心撞到了桌角。

離她最近的老太一把扶住她,著急道:“沒事吧?讓我看看,有沒有出血?”

夏暖也過去扶住柳枝,把柳枝捂住腦袋的手拿了下來。

還好,沒有出血,但是也被桌角給磕紅了。

跟額頭一樣紅的還有柳枝的眼眶。

除了三小隻,大家其實都明白柳枝這一刻的慌亂,是因為什麼。

老太把柳枝扶到凳子上坐下,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背:“你們阿爺話還沒有說完呢,聽阿爺把話說完。”

“再過一段時間就要入夏了,這段時間出行人也比較舒服。”老伯用手指在桌子上點了點:“最重要的一點是,冬天過完了,沒熬過冬天的人就永遠被留在了冬天。熬過冬天的人,有著春天的野果野菜也能活,咱們出門也相對安全一點。”

賈青青瞬間就明白了老伯的意思。

最是青黃不接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如果是冬天,餓極了的人可能會為了一口吃的鋌而走險,什麼事都乾的出來。

但是現在不一樣,春天了,只要有手有腳,光靠野菜野果就能活下來,只要不是腦子壞掉了跑到別人面前去顯擺自已的糧食,一般情況下把自已的東西藏好,不要露富,危險就會大大的降低。

如今他們山谷裡的生活的確是不錯,自給自足,但是剩下的鹽並不足以支撐接下來的日子。

因為他們從村子裡帶來的大醬挺多的,大醬又鹹,很多時候他們吃的菜都是拿大醬代替的鹽。

但是這些東西都有消耗完的一天。

夏天出門太熱,翻山越嶺遇見毒蟲蛇蟻的機率也比較大。

秋天其實也可以出門,但是他們剩下的鹽,如果要撐到秋天,著實是為難了些。

更何況,賈青青還是想去購買點其他東西回來。

想到這,她道:“阿爺說的對,咱們的確是要出門一趟,不說別的,鹽總有吃完的一天。”她安撫地看了柳枝一眼:“但是我們不需要所有人都一起出谷,我們每個人都可以列個單子,看下需要買些什麼東西回來,等這次把東西補齊了,接下這一年也不需要再冒險出谷了。更何況——”賈青青望向山谷外的方向:

“我們雖然生活在山谷裡,但是我們也需要知道外面現在怎麼樣了。”

“張大,你怎麼說?”老伯轉向張大,問道。

張大畢竟是他們幾個當中唯一可以擔事的男丁,也比較能幹,在家中地位相當於長子長孫。

老伯在做一些決定的時候,一般也會徵求張大的意見。

更何況,他們如果要出行的話,張大肯定是要一起去的,這邊沒有比他更熟悉出谷路線的人了。

張大沒有什麼意見,他也覺得是時候出谷一趟了:“我沒意見,阿爺。咱們也的確該出去買點或者換點東西了。”

老伯點頭。

“大家可以先想一想,有什麼需要買的,等紅薯種完,我們再商量怎麼出行。”老伯道。

賈青青舉手:“我要去!”

老伯瞪了她一眼:“你急什麼,又不是明天就去,誰去誰不去,等回頭再說。”

賈青青嘿嘿一笑。

這趟門,她還真得去。

老伯朝眾人揮手,“先回去休息吧。明兒開始給紅薯下種。”

眾人便散了。

賈青青沒走,衝著老伯嘿嘿笑。

老伯:“……”

老伯吹鬍子瞪眼:“還留在這裡幹什麼?還不快帶阿桃回去休息!”

賈青青朝阿桃看了一眼,阿桃連忙說:“啊!阿爺!我自已回去!”

然後撲騰著自已的小短腿回房。

賈青青無辜地看向老伯,老伯:“……”

“阿爺你聽我說……”賈青青開始陰魂不散。

“不聽不聽王八唸經。”老伯轉身就走。

阿爺雖然不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但是賈青青每次在她耍賴的總會念叨這句話,久而久之,連阿爺都學會了。

賈青青:“……”

另一邊的柳枝還有些魂不守舍,夏暖什麼也沒說,只是扶著柳枝往房間裡去。

到了房間之後,夏暖安慰道:“剛剛阿爺不是說了嗎,不是每個人都要出谷的。”

柳枝紅了的眼眶在聽到夏暖的聲音後終究是落了下來:“阿姐,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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