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盧卡斯一定要在上!
深夜。
隱士和盧卡的家。
今日藉口腰痛的盧卡,早早佯裝休息,留隱士孤身一人在另一間房內,和空蕩蕩冰涼涼的床作伴。
黑燈瞎火,夜深人靜。
隱士的臥室房門被推開一條縫,一縷明黃從外頭照入屋內。
盧卡從縫裡探出腦袋,踮起腳尖,賊頭賊腦去看隱士睡著了沒。
月光散落,悄悄然鋪滿一室。
床上人躺在月色中央,雙目緊閉,傳出陣陣清晰安穩的呼吸聲。
盧卡進入屋內,苟著身子,躡手躡腳拿著一截粗繩,目標明確,去往床角,沒有發出一絲動靜。
他慢步走到大床右側,將粗繩一端牢牢綁上床柱一角,又看向隱士橫在床側的右手手腕處。
盧卡先試探性的碰了碰隱士的手背,沒有反應。
很好,隱士睡的很沉。
盧卡嘴角上揚,今夜,他就要反攻!
憑什麼次次都讓隱士好整以暇,憑什麼次次都是他腰痠背痛。
必須要讓隱士也體會億回!
他要那孤寒的山巔積雪,在他懷中融化,清冷的千年冰湖,碎為千萬的模樣。
盧卡顫抖的手,激動的心。
盧卡斯一定要在上!
再一次確認掛在床頭的繩子綁結實了,盧卡正欲轉身去綁隱士手腕。
“盧卡斯”
突如其來的輕喚,盧卡嚇得一激靈。
他挺直脊背,僵硬的扭頭,手中還緊緊攥著意圖明顯的粗繩,看向隱士。
“嗯?”
床上人居然還閉著眼,只是將腦袋稍稍偏轉向另一個方向,方才的喃喃呼喊,似乎也不過是夢中的一句囈語。
盧卡不敢動,又等待了片刻,見隱士真的沒了動靜,在心底暗自罵了聲老沙蝗。
說什麼夢話,嚇死人了。
他還以為被逮了個正著。
唯恐夜長夢多,盧卡加快進度,悄無聲息,將隱士的覆於光下、隱約可見細微血管的手腕迅速綁住,困鎖於床角,並確認難以掙脫。
全程,熟睡的隱士沒有反抗。
準備工作完成。
盧卡爬上床,小心的挪動,將雙腿張開,半跪在隱士身上。
他斜長的黑影遮在隱士上半身,將身下人籠罩,不見月光。
激動的盧卡喉間上下浮動,心跳加速,輕微顫動的雙手慢慢伸向隱士腰間。
先把隱士的解開,再解自已的。
然後……
盧卡大氣都不敢喘,一點點貼近。
隱士冰涼的手臂在身上人即將進行到最後一步時,攬過他的腰。
兩極反轉,盧卡眼前一恍,腦中嗡嗡作響,頃刻間,又回到了原本屬於他的位置。
——下面。
“嗯!?”
滿眼驚慌的盧卡忘了動彈,對上隱士分外清醒,透著月色,閃著粼粼波光的湖面。
“盧卡斯”
隱士清晰的喚出盧卡的名字,面上沒有展露出絲毫意外或是不滿,只有一貫的從容。
彷彿從盧卡推門而入的那一刻起,他就瞭然了全程的經過。
“你沒睡著?”
“阿爾瓦!你一直都醒著!”
反應過來的盧卡氣急敗壞。
“嗯”,隱士尾調上揚,肯定道,“一直都醒著”。
“你是故意出聲的?為了嚇我?”
“老沙蝗!你的壞心眼子至少八百個!”
氣惱盧卡,哇哇亂叫。
“青出於藍,我的小洛倫茲的心眼也不少”
隱士將解開的繩子從身下人眼前晃過,順手丟在一旁。
盧卡大驚,“你什麼時候解開的?”
隱士波瀾不驚,“剛剛”。
方才二人交談時,隱士就已經在解繩子了,是盧卡被分散了注意力,沒有發現。
如今後知後覺,也已晚了一步。
失了最後反抗的可能。
就不應該擔心把雙手都綁起來,會讓隱士不舒服,就應該把雙手雙腳都綁了,牢牢綁住!現在完了!
盧卡後悔萬分。
“等等!阿爾瓦,你要做什麼?”
“這個不錯”
隱士又撈回被丟出的一截繩子,藉著月光,在掌心細細摩挲。
他的小洛倫茲既然都主動帶繩子來了,總不好辜負浪費。
夜色正濃。
因是冬日,離天亮還早的很。
室內嘈雜,在一聲聲夾雜著“老沙蝗”的罵罵咧咧中。
盧卡自食“惡果”。
……
拂曉時分,天邊漸明。
隱士動作輕柔,給趴在軟枕上哼哼唧唧,偶爾指揮的盧卡揉腰。
盧卡說哪兒不舒服,隱士就揉哪兒。
“這幾日,要不要一起去外面看看?”
隱士低頭詢問。
自新年夜墜樓事件後,至今監管者中,應該還無人知曉盧卡斯還活著的訊息。
隱士想,若是他再不出門帶盧卡轉轉,恐怕下一個被傳抑鬱的,就是“抑鬱隱士”了。
“嗯,好”
盧卡懶懶的癱著,半眯著眼,沒力氣動,說話都是一副有氣無力懶洋洋的模樣。
隱士按到某處,盧卡忍不住一抖,悶哼聲變為一聲舒服的長嘆,四肢舒展,像只伸懶腰的貓。
“阿爾瓦,你技術,還不錯”
軟成一灘的盧卡眼神迷離。
“我知道”
隱士吐出三字,卻回答的意味深長,讓意識模糊的盧卡,迷糊中一驚。
“我說的是按揉手法,不是那個!”
“嗯,我知道”
隱士語氣依舊淡淡的,眼底含笑。
盧卡惱羞成怒,再開口又是幾句“老沙蝗”、“無恥”等諸如此類、千篇一律的舊辭。
落雪靜聽蟬鳴。
隱士指間動作不停,輕柔依舊。
嘰嘰喳喳的盧卡罵了一會,很快沒了詞,趴在枕上,半邊腦袋埋在鬆軟中,聲音小了下去,欲言又止。
“不過……那個……那個技術也勉強不錯”
整個腦袋徹底埋入枕中。
隱士揉了揉那顆毛茸茸,輕笑一聲。
遠處掛著黃澄串鈴鐺與綠意環繞,又新裝點暖意盎然,放上花瓶、相框的壁爐之下,熊熊火焰跳躍其中。
此去當年。
一如往昔,勝似往昔。
……
監管者大廳外。
今日風清,暖陽掛枝頭,正午過後。
愚人金帶著勘探員至此。
前者心情愉悅,手持石稿,步伐沉重卻輕快。
後者低著頭,望著地面,臉上戴著能遮住全部面容的深色面具,正似那日新年夜。
昨日,黑心愚人金俯身,在抱著一堆金子笑意正濃的勘探員耳畔,緩緩道:
“明日,和我去趟監管者大廳”
“啞巴勘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