勘探員是被噩夢驚醒的。

昏迷前最後的記憶,是他徹底無法承受身體多處負傷的負荷,癱在那個叫“愚人金”的監管懷裡。

四周一片黑暗,什麼也看不見。

他所躺的地方一片冰涼。

金子的味道飄入勘探員的鼻尖。

勘探員動了動指尖,他的傷口似乎沒有那麼痛了,是被人處理過了?

坐起身,勘探員活動了一下手腳,而後扶著牆壁,努力站起,他應該昏迷了很久,雙腿直打顫。

勘探員扶著牆,一步步向前挪動,想要離開這片黑暗的領地。

忽的,指尖觸碰到一個按鈕開關一樣的東西。

白色的燈光自頭頂亮起。

“啊”,勘探員雙手擋住眼前的燈光,眼睛一陣刺痛。

他緩緩蹲下,揉著雙眼,而後用手遮擋住光線最亮的地方,將眼睛眯成一條縫,望著地面,嘗試適應燈光。

很快,他看清了自己所處的環境。

這裡居然是一個房間。

並且是四周的牆壁都由金子做成的房間。

一眼望去,這裡大約六十平方米,一覽無餘,除去他孤零零的站在角落,什麼點綴都沒有。

“這裡是……”

勘探員愣住,“這不就是我的夢想豪宅嘛!”

“金子!都是金子!金子的味道啊~”

勘探員趴在牆壁上,貪婪的吸食著美妙的金子香味,而後眼神迷離,發出饜足的嘆息聲。

“這房間……門去哪了?”

勘探員在得到滿足後,才後知後覺發現,沒有出去的路。

而且不止沒有門,連窗子都沒有。

是一個完全閉合的房間。

“等等!我的衣服怎麼……”

渾身上下,所有的衣服都被換了一套。

勘探員的神色變得慌張,開始嘗試敲打四周的牆壁,看看是否存在什麼機關按鈕。

叮——

一聲像是電梯到達所在樓層後,停止執行的聲音發出。

“按對了!?”

勘探員驚喜的看著眼前的牆壁。

牆上卻沒有任何變化。

“醒了”

身後突然傳來一道似曾相識的聲音。

勘探員震驚的回頭,身後的牆壁,一道裂縫,似電梯門般左右開啟,開至一扇門左右的大小。

愚人金站在其中,手中握著一管針筒,裡面有著泛著粉紅色淡光的液體。

他自“電梯”內走出,身後的“電梯”也隨之合上,和剛開始一般,房間又恢復了閉合的狀態。

原來通道在那裡。

勘探員小心的看了眼愚人金的身後,而後用警惕的目光望著愚人金。

“這是哪?你到底是誰?”

愚人金盯著他的臉,始終沒有開口。

勘探員同樣盯著他的臉,率先問出自己的疑問。

“我就是你……”

“不!我不會是你!”

兩句話都出自愚人金。

一道殘影掠過勘探員的臉旁,幾縷髮絲落地,一把鎬子打在身後的牆壁上,又被反彈,重重落地。

“你是,恥辱”

“而我,是新生”

勘探員拾起地上的鎬子,鎬子極重,他奮力往空中一拋,狠狠砸向愚人金的方向。

“神經病吧你!”

鎬子在空中停住,愚人金動了動手指,鎬子便乖巧的回到了他的手上。

“想逃?想反抗?還是不要浪費力氣了,你想做什麼,心裡想什麼,有什麼招數”

愚人金一步步走近勘探員。

“我全部都知道”

勘探員一步步後退。

二人退至牆角,勘探員貼著身後的牆壁,仰頭望著與愚人金,表情不甘又憤恨,又帶著恐懼與害怕。

他抬頭望著他的臉,鼻尖即使不想,卻又能聞到他身上的那股氣息。

好像,他們太像了。

可是,世界上,另一個自己這種事,也太荒誕了。

“不信我?”

“真可憐啊”

“看看你這副表情,屈辱又無奈,憤怒又無法反抗,每當看到你這種表情,我就在想……”

啪!

一巴掌突然打在勘探員的臉上,勘探員偏頭,臉頰迅速紅腫。

“你真賤”

愚人金將手放下,隨後又抬起,撫摸上勘探員被打腫的一側臉頰。

勘探員微微顫抖,一言不發。

“父親無錢治病,死在塌上時,為什麼不去偷去搶!反而在他死後學會了偷摸搶騙……在礦洞裡被人欺負的時候,為什麼不殺了他們!我知道,我知道你打不過,那就一換一,也好過屈辱的忍耐!”

“明明過得那麼可憐,為什麼還要去尋找什麼狗屁寶藏,費盡千辛萬苦,還不是一場空……”

“我要是你,我就把我所見的人,我所看的物,全部毀掉!我過得不好,他們也都別想過得好!”

“你就是個廢物,沒用的可憐蟲!”

圍繞在愚人金四周的黑色煙霧越發濃厚,幾乎將勘探員包裹。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知道這些”

勘探員拍開愚人金撫摸著他臉頰的手,聲音有些顫抖。

“我說過了,我就是你,於最黑暗最恐怖中,得到新生的你”

“現在的我,不會再敢有人欺辱,現在的我,多少金子,不過呼之即來,我已登上頂峰,但你,卻將成為我光輝一生中的汙點!”

“我要……抹殺你”

愚人金高舉鎬子,白色的瞳孔透露興奮的光。

“殺了你,再不會有人知道那些不堪的過往”

“殺了你,我的一生,又是嶄新的起點”

“殺了你……殺了你……”

“再見了,我的,過去”

鎬子落下。

勘探員低頭,閉上了眼。

痛,疼痛感,出乎意料,沒有傳來。

愚人金半邊石頭組成的身體咯咯作響,勘探員睜開眼睛,小心翼翼抬頭窺視他。

愚人金以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他,那一眼,那種情感,稍縱即逝。

勘探員沒能成功捕捉到那份奇怪的眼神中,蘊藏的情感。

“不,不能就這樣殺了你”

愚人金放下鎬子。

“那樣太便宜你了”

“我要慢慢折磨你,慢慢折磨……”

“唔!”

突兀的,針管紮在勘探員的脖頸上,其中的液體被一點點推入。

“這是營養劑,不過,也有致幻的成分”

“在那些痛苦的,屈辱的,不願回憶的過往中不斷迴圈吧”

“祝你安享噩夢”

“瘋子,你瘋了!你不如直接殺了我!”勘探員猛然回憶起,自己昏迷醒來前,做的一場大夢,原來那個時候就已經被……

他不要回憶!那些,太痛苦了!

“這可由不得你”

愚人金鬆開勘探員。

走向來時的“電梯”處,門為他開啟。

勘探員單膝跪地,雙手撐住地面,心臟劇烈跳動,眼前一黑一白,即將跌入噩夢。

“莊園裡,只會有一個諾頓·坎貝爾,而這個人,是我,至於你,一個自大的可憐蟲,一輩子待在這裡吧,我會偶爾來看你的,不要死的太快”

勘探員盯著離開的門,突然爆發,使出全部力氣想要抓住愚人金,雙腿卻被定在了地上。

回頭一望,岩石如有生命的蟲子般延伸至腳踝,困住他的雙腳。

“瘋子!別走!放開我!”

“對了,忘記告訴你”

“電梯”門緩緩關上,愚人金的面孔一點點消失在勘探員眼中。

“不要想著逃離,也別浪費力氣呼救,這裡,是地下”

“地下幾百米,我的私人地界”

“我為這裡取了個名字”

“叫做……”

“地下十九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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