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若監管者和求生者和平相處
監管者大廳。
先知與黃衣之主攜手進入後,發現似乎來早了,四周一眼望去,空無一人。
“吾主,還有幾位監管的名字,我不太熟悉,待會,如果叫不出來的話……”
先知侷促的看著黃衣之主,懷中抱著自家貓頭鷹,不斷擼對方的羽毛。
“不怕”
一隻觸手繞上先知的肩頭,涼涼的尖端輕拂過他白皙姣好的面龐,安撫道:
“有我在,你不必主動上前”
“是他們,要向你打招呼”
“伊萊不想理會的,略略點頭示意就好”
黃衣之主攬過不安的小信徒,徑直走向主座,安然落座,並擁小信徒入懷,很輕鬆的找到二人都習慣且舒適的坐姿。
……
另一側,求生者別墅。
一圈求生者以木偶師為圓心,全都探頭探腦緊盯著那一方螢幕。
當看見黃衣之主將先知自然的抱入懷中,而後者也安然順從的靠入那懷抱。
眾求生者沉默。
古董商表情混亂,求證的看向四周:“這個是先知吧?那個是黃衣之主吧?他們現在這個是……什麼關係?”
大副沉思開口:“該不會,我們真冤枉入殮師了?先知才是那個內鬼?”
木偶師笑道:“這個八爪魚就是黃衣之主?先知眼光不行啊,但如果是看中那方面的話……眼光挺毒辣”
作曲家神色自若:“好像有人進來了”
……
又是一雙人影進入大廳。
約瑟夫牽著卡爾,淺笑著走入。
卡爾未戴口罩,身著一襲白衣,耳尖沾染幾許暮色,仰望站於身側,同樣一身純白,傾瀉月色披散銀髮的先生。
前不久在一起茶話會的兩雙人,再度重逢。
看著遠處的二人走近,黃衣之主坐於位上未動,倒是懷中人身子一顫,不好意思再待於懷中,想要下地。
“吾主”
睫羽顫顫的先知輕喚。
黃衣之主隨之鬆開那放在信徒腰間的觸手,後者立刻竄出,面頰微紅。
雖說不算什麼大膽的姿勢,但被別人看見,先知還是會有一點點羞恥。
還好,他速度快,卡爾和約瑟夫先生,應該都沒看見。
無人知曉!
“伊萊”
身後,傳來卡爾的似含喜悅的聲音,先知回首,帶著被擼的神情呆滯的貓頭鷹,迎上前。
透過上一次的溝通,二人都給對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遠遠地看見大廳內有人,原本還在想要如何打招呼,會不會是不認識的監管……還好是你”
“吾主說,我是第一次參加監管者的宴會,所以帶了我早點來”
“先生也是這般說的”
兩隻求生者一見面,就壓低聲音說悄悄話,在場的兩位監管都未打擾。
攝影師坐到黃衣之主身側,各自看著自家求生者,眼底含笑的聊著什麼。
“伊萊,你的貓頭鷹是不是掉毛了?好像比上次見到時,要禿了一些”
“它啊”,先知心虛,揉了揉貓頭鷹的腦袋,“現在是它的換毛期,所以掉的比較多”
“這樣嘛”
懂事的貓頭鷹選擇沉默。
二人還想交談,外頭傳來響動,幾位監管者進入大廳。
緊接著,陸陸續續,不斷有人前來。
提前便知會了諸多監管者的卡爾和約瑟夫,以及,位於最中心的黃衣之主和先知,無需多言,是此次新年宴會的焦點。
目前進入大廳的監管者,都紛紛與四人友好招呼著,完全不同於平日看到求生者就出刀的模樣。
“小卡爾今日的穿著,和約瑟夫先生是情……‘摯愛裝’?很好看”
“這位是您新收的信徒?懷中的貓頭鷹真可愛,當然,他比貓頭鷹更可愛”
四人被簇擁,黃衣之主和約瑟夫從容應答。
卡爾慌慌的看著先知,先知也慌慌的看著卡爾。
貓頭鷹同樣慌慌的,盯著自已所剩不多的羽毛。
兩個求生者的個頭,在一眾監管者裡,顯得稍矮,被圍困後,面上的表情都被遮擋。
攝像頭無法錄到。
……
遠在另一側,眾求生炸鍋。
“我靠,真的假的?監管者見到先知,還先主動和他打招呼?”
“震驚!先知真實身份,竟是監管者首領!”
“紅夫人和紅蝶也和入殮師打招呼了,還有鹿頭,愛哭鬼他們”,機械師補充。
“這兩人不會都是監管者內部的高官吧?一直在我們這做臥底?”
“那囚徒呢?他咋還沒出現?”
“急什麼,慢慢看”,作曲家抬眼。
“指不定囚徒是裡頭最大的官,壓軸出場”
“我去,這可太有意思了,你們等著,我去拿爆米花來”,大副搓手。
……
宿傘之魂來到大廳,帶來了東方特色的小食,贈予在場諸位。
記錄員帶了一套《莊園刑法修正案》,儘管這裡是個沒有法制管轄的地方,出於本心,她還是會書寫著各類法規。
進入大廳的孽蜥,瞧見入殮師和先知也在,聽了一耳朵八卦,作為曾經的求生者教授,他感慨萬千。
小丑同上。
天色向晚,窗外一切均被夜色籠罩,今夜生於暖光中的監管者大廳內,愈發熱鬧,大多數監管者都已到齊。
一片烏泱泱的高個監管,圍著兩個求生者,問東問西。
得到滿意的八卦後,又紛紛散場。
在偌大的大廳,或聚成一小團一小團的聊天,或品嚐著桌上的各類美食。
新年的氛圍驅散黑暗,充斥著每一處角落。
……
拿回爆米花的大副,抓了一把,丟入口中,津津有味道:
“說實話,我現在已經不在乎(咔嚓咔嚓)誰是內鬼了,我就想知道(咔嚓),他們到底在說什麼?”
木偶師瞥了眼大副,“我會些唇語,翻譯給你們聽聽?”
眾吃爆米花求生者重重點頭。
木偶師清了清嗓子開口。
……
監管者大廳。
守夜人走到桌前,品嚐了幾個看上去還算入眼的糕點。
當吃到紙杯蛋糕時,他暗沉的眸中一亮,渾身上下散發著心滿意足的氣息。
一連吃三份後,守夜人轉身欲離開。
卻又驀然回首,許是想到了什麼,再拿了一杯,捧在手中,未吃。
像是要帶給某個人。
大抵是因為多了兩個求生者的加入。
這個新年宴會,監管者們的歡聲笑語,更甚以往,能八卦的話題也多了不少。
沒有一個人提傑克。
漁女自來後,獨自靜靜坐於角落,雖無法參與這喧鬧,卻也淺笑著,傾聽著大家一言一語紛紛討論。
那位入殮師,她有印象,很多年前,她好像見過一面。
紅蝶同紅夫人從大廳的另一側,並肩而來,紅夫人端著一小碟牡蠣拼盤,行禮後,放於漁女的桌前。
收到禮物的漁女,立刻起身鞠躬道謝。
長長的魚尾左右搖擺。
“格蕾絲小姐,喜歡這次的宴會嗎?”
紅蝶柔聲詢問。
“平日裡,你幾乎從不來大廳,難得見一面,也只能是在節日的時候了”
漁女抬手,慢慢比劃著。
一旁的蜘蛛看懂了,幫忙翻譯道:
“格蕾絲小姐說:‘這次的宴會,大家準備的糕點和場景佈置都很好,還有……有求生者在的宴會,很有意思’”
“格蕾絲小姐也喜歡求生者嗎?”
紅夫人本就燦爛的眼中,露出更深的笑意。
“雙方不爭鬥時,求生者的確很可愛”
“不會朝我開槍、用球撞我、棍子打我、猴頭咒我、砸我板子……”
“聽格蕾絲小姐這般說,就恍惚回到了當年,其實,還是很懷念,當初和求生者一起過新年的時光”,紅蝶道。
“黃衣之主和攝影師先生,現在也是喜歡求生者的吧”
“若他們不逃離,大家都和平相處,不必分監管者與求生者,莊園應該會更好”
——漁女比劃著,蜘蛛邊點頭邊翻譯著。
……
遠在另一側的木偶師,為四周的求生者,翻譯著蜘蛛的翻譯。
“原來這些監管者是這麼想的嗎?”
“我一直以為,他們很討厭我們”
“木偶師,你沒翻譯錯吧?”
木偶師給了大副一個眼神,大副閉嘴,轉而又開口。
“那要是這麼說的話,下次咱們逃離莊園,先禮後兵”
“先禮貌地問問,‘xx監管,你同意我出莊園嗎?’”
“等他拒絕,我們再開始跑”
聽到大副的提議,機械師沉默,欲言又止,古董商替她開口。
“我覺得,沒有必要進行無意義的步驟”
開玩笑,你問監管說能不能讓我逃出去,哪個監管能同意啊?
最有禮節的宿傘之魂也不行啊!
“嘶”,作曲家突然倒抽一口涼氣,引人側目。
“別看我,看螢幕”
作曲家維持著冷靜道:
“那個,是不是勘探員?他也變成監管者了?”
……
監管者大廳的門口。
愚人金冷眼掃過勘探員面上,將他真容遮擋的嚴嚴實實的深紅色面具。
“待會進去後,你的身份就是個被毀容的啞巴,我的奴”
“若是不聽話說了一個字,‘被毀容的啞巴’就不會只是一個身份了,明白嗎?”
冬日的冷風侵蝕著勘探員的全身,聞言,他漠然點頭,隻字未說。
愚人金笑,勘探員眼下變得乖巧,的確合他心意,但前幾日對方不羈放肆的言辭,不會因為一時的乖巧而被放縱。
今日,帶勘探員來此。
愚人金想,在眾監管面前,折辱他。
二人一前一後走入大廳。
作為目前最後一位來到莊園的新監管,愚人金沉重的步伐和特殊的面容,格外矚目。
眾監管的目光從四面八方聚集。
戴著面具的勘探員全程低著頭,沒有看見那最內側,正在被黃衣之主和約瑟夫細細護於懷中的卡爾和伊萊。
“諸位,向你們介紹一下”
愚人金揚起嘴角,將手中鋒利石鎬鈍的一面,壓上勘探員的後頸。
力道漸重,不知是威脅,還想要逼著勘探員,在眾監管面前下跪。
“這位,是我的啞……”
砰!
大地一顫。
一聲突如其來的巨響。
結束了所有歡騰與喜悅,讓一切歸於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