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

“如果你求我,我也可以不……”

“你動手吧”

勘探員的回答,蓋過了愚人金的最後一字。

說出這句話,不是他真的願意接受被挖一隻眼的代價,也並非是想故意激怒愚人金。

而是看著愚人金完好無損的雙眼。

出於理性的判斷。

勘探員賭,愚人金不會下手。

“……”

愚人金短暫沉默,灰白色死灰般的瞳孔,倒映著勘探員的每一絲面色變化。

在手中的力道又一次重重摩擦過後,留下不知深淺的寒涼痕跡,愚人金鬆了手,指腹離開勘探員的右眼。

“勘探”

愚人金忽的一笑,有些滲人。

“你在難過?”

勘探員心下一沉,目光向下,不明白愚人金為何突然這麼問。

“難過就對了”

“你本就沒有資格愉悅”

“你就該是卑微的,是這個世界的底層”

愚人金是矛盾的,他自詡為高傲的一方,藐視著勘探員的渺小。

時刻鞭撻著對方的尊嚴,又樂見於他的反抗。

卻在反抗碰觸到自已的底線時,奪走勘探員最後的傲氣。

但又不願真見他頹廢荒蕪。

偶爾給予他,來自上位者岌岌可憐的施捨。

“如果你願意承認”

“我是唯一的諾頓·坎貝爾,而你,是我的影子”

“代價什麼的,我可以暫且既往不咎”

勘探員抬眸,在溫暖的被褥中捂了一夜,後背泌出一層薄汗。

“你要我放棄人格?”

“不”

愚人金指尖劃過勘探員髮梢,粗糙凹凸不平顆粒的觸感硌在其中,插入髮間。

“你可以保留自已那些可悲的意志”

“但”

“我要你,是我的”

無論精神還是肉體,毫無保留的歸順愚人金,只當一個留有一絲自我意識的影子人,沒用的廢物傀儡。

“我做不到”

勘探員的回答,乾脆利落。

“這是個二選一,不接受成為我的影子,那就只能承受代價”

勘探員偏頭,向愚人金這樣低劣的人低頭,當他的影子,和讓他承受未知的代價,他哪個都不想選。

他很想反抗,但過往的經歷告訴他,這樣做,下場怕是更慘。

可眼下,他還沒有能對抗愚人金的實力。

唯有沉默如羔羊,任人宰割。

“好吧”

愚人金的語氣表面上聽,帶著惋惜,但實則,卻是正中他下懷預料之中的得逞。

勘探員這樣的賤骨頭,就是要慢慢打碎,聽他寸寸斷裂的聲音。

“這是你自已選的”

“別說我沒給過你機會”

愚人金抬手,勘探員潛意識自我保護的闔上雙眼,呼吸也一同停滯。

那手沒有伸向勘探員,而是抓住二人身上的被褥,將其一把掀開。

“下來”

“出了地下十九層這麼久了,還沒出過這個房間吧”

“帶你去屋外看看”

愚人金先一步下床,轉身,笑著看向勘探員。

有關“代價”的這一話題,突然被跳過。

勘探員睜開眼,不知道愚人金又在打什麼主意。

但絕對,不會只是出去看看而已。

……

屋外。

昨日,下了近乎一天暴雨。

此刻的地面還是溼漉漉的,用力踩上一腳,便能溢位水來。

冬日,寒風瑟瑟,夾雜著潮溼。

勘探員隨愚人金來到屋外,剛剛踏出房門,一陣風便襲入他的後背。

身後的薄汗在寒風下化為涼意,使得衣物緊貼在身上,皺巴巴一片,不舒服,且叫人泛冷。

愚人金低頭,與勘探員對望。

“看到那邊的那個洞口了嗎?”

“嗯”

愚人金揚起下巴。

“金礦,我的”

“旁邊的另一個洞口,看到了?”

“銀礦,我的”

“還有那邊,第三個洞口”

“鑽石礦”

“還是我的”

愚人金眯起眼,貼近一步。

“你曾經求而不得的,我現在用之不盡”

“勘探,羨慕嗎?嫉妒嗎?”

“想要金子嗎?”

愚人金站在勘探員的身側,拾起他的下巴,迫使他轉頭看向那金礦的入口處。

有些東西,在曾經最需要最渴求的時候,沒有出現,多年後,哪怕擁有了一模一樣的,甚至更多,也很難再有當年的悸動。

當然,錢或許可以是例外。

溫熱的氣息打在勘探員的耳尖。

“我不給”

勘探員:……

勘探員拳頭硬了。

愚人金愉悅的聲調,更加愉悅,欣賞著勘探員的敢怒不敢言。

只是,隨著一陣風襲來,看似友人間玩鬧的氣氛,也隨之一同被吹散。

“勘探”

“我們來談談代價?”

輕鬆的語調沾染冷漠的色彩,耳畔溫熱遠去,昭示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一切,掩埋在寒風中的殘忍。

愚人金帶勘探員出屋,炫富是之一,緣由之二,也是不想他的血,再次弄髒了自已的黃金地板和傢俱。

“跪下”

鎬子的鋒利一角,抵上勘探員的後背。

勘探員咬牙,單膝下跪。

另一隻還在倔強的腿,被愚人金一腳踩上,重重壓下。

勘探員垂頭,淺淺的皺眉,地面滲出的水,讓他的褲子一點點變得浸溼透涼。

“挖眼就算了”

愚人金脫下手套,隨意丟在勘探員的腳邊,用那已不是人類的手,撫摸他的眉眼,探究他眼底的不甘。

“你真軟”

“真讓人想毀掉這柔軟的觸感”

“你說,如果用鎬子擊打在這兒,這兒,還有這兒”

愚人金的鎬子分別從勘探員的側臉、後背、胸口劃過。

“在殷紅沐浴下,佈滿交錯的結痂軀體,會不會觸感同石頭一樣?”

勘探員盯著那鎬子,不說話。

鎬子不是鞭子,沉重的石塊造就的鋒利鎬子,若是打在身上,施暴者不控制力道,可能一鎬子就能讓他嘎。

“不過,還是算了”

“就這樣毀了,還真有點捨不得”

愚人金抱著勘探員相對而言軟綿綿的身體,睡了幾日。

他想,要是懷中人也變得同他一樣,兩塊石頭抱著一塊,會硌的他不舒服。

卻從未考慮,這幾日,他把石頭手臂搭在勘探員的身上,對方會不會不舒服。

“不弄瞎眼睛,也不毀了身子”

“你說,還有什麼有意思的代價?”

勘探員喉間微動,被愚人金收入眼底。

“還有嗓子”

“可以把你毒啞”

雖然很想看勘探員說不出話後,那驚恐無措的模樣,但若是真毒啞,愚人金也就聽不到勘探員再叫自已“哥哥”了。

還是挺想聽的。

愚人金自已否決了自已的多個提議,在勘探員眼中,他莫名其妙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是在惋惜什麼。

“勘探,這樣吧”

愚人金依依不捨鬆開手,坐定在身後的黃金椅子上,以絕對在上、把控主權的暴君上位者姿態開口。

語速被刻意放緩,愚人金大抵是在斟酌,不知道又要吐出什麼刻薄的要求。

“跪著唱首歌我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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