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公公今日還要當證婚人的,所以穿的特別正式。
戒酒和尚就隨意很多,尤其臉上還有傷,所以特意帶了帷帽。
兩人結伴而行,一路上遇到的人紛紛躬身行禮,
等到了個小院子,金若菊才一臉恭敬的推門而入,將梅公公和戒酒大師讓了進去。
她正要轉身去取茶具,準備幫梅公公和戒酒和尚斟茶,卻聽到小院裡有個囂張的聲音響起,
“我們你們說……不是我吹牛……小爺我那日遊歷江湖,見了劍仙龍逍遙,你猜怎麼著?”
“龍逍遙一臉震驚,直誇我天賦異稟,要收我為徒……”
“我當然拒絕了!我可是要打敗魔陵老祖的男人,怎麼能屈居人下……”
“後來……後來我跟西域老仙的小徒弟私會……”
……
金若菊聽到這個聲音後,手抖了一下,趕忙看去,
就見胡不夭這個不怕死的,正坐在一群宗師中間,口若懸河的在那裡吹牛皮。
而且專挑跟十大宗師之間的風流韻事說……
她已經看到,有好幾次,那幾位宗師都想伸手,一巴掌拍死他,可是都被其他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拉住了。
這胡不夭,絲毫覺察不到,他已經在死亡邊緣試探了好幾次。
金若菊看的那是一個心驚膽戰,就要上前去拉走這個不知死活的,
卻被梅公公和戒酒和尚制止了,
她回頭看向梅公公和戒酒和尚,就見這兩位一臉的好奇,
一副特別想知道西域老仙和他的美人小徒弟的愛情是如何被胡不夭給截胡的……
金若菊直捂臉,
完了,
胡不夭沒了。
可以直接給胡府報喪,讓那邊來認屍了。
正放金若菊發愁的時候,門口傳來敲門聲,
“金仙子在嗎?”
“聽說這裡有幾個老朋友……我過來一起喝個酒……”
金若菊趕忙開啟門,就看到一個蒼老版的林逐浪站在門外,手裡還提著兩個包裹。
她立刻把人請進來,
不用問也知道,這位一定是前任天刀門的門主,林逐浪的父親,林嘯天。
等林嘯天進來以後,衝金若菊點點頭,便直接來到了桌子前,
挨個打招呼,
“梅太監……好久不見……”
“嘴賤劍聖……呵呵……你怎麼蔫兒吧唧的,臉上的傷是誰打的?”
“龍劍仙……你還欠我一壺酒……”
“項南飛,你老小子不厚道……”
“老毒物……”
“守墳的……”
……
他依次跟幾位宗師打招呼,到了最後,目光落到了胡不夭身上,
摸著下巴,思量著這個是誰?
這才幾年不見,已經有年輕人可以跟他們這些老古董平起平坐了嗎?
如果是這樣,那可真是後生可畏。
“這位小兄弟……”
胡不夭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哆哆嗦嗦的將位子讓給了林嘯天。
“我……我……我……”
“我就是個打雜的……駙馬爺怕幾位老前輩悶得慌,派我來給幾位解悶……”
“林老先生您坐,我已經幫您把石凳暖好了……”
……
胡不夭此時內心是崩潰的。
他就是來蹭飯的,順便看幾個糟老頭子挺順眼,在他們面前吹個牛皮來下酒助興,
卻沒想到,特麼的這一桌都是些什麼人啊……
十大宗師來了八個……
他覺得他現在還能活著,真是個奇蹟。
那得是這幾位宗師脾氣可真好,但凡有個脾氣暴躁的,他現在已經躺在地上了……
事到如今,他也不敢逃,因為他知道,十大宗師惹了八個,即使他逃到天邊,也會被揪回來。
現在能做的,只有好好表現,以求幾位宗師不跟他一般見識吧。
他很有眼色的拿起酒壺,幫幾位宗師倒酒……
龍逍遙清了清嗓子,
“咳咳……小兄弟你不用怕,咱們繼續,你剛剛說到西域老仙與他的徒兒初試雲雨了……後來呢……接著說……”
胡不夭扭頭看向一身西域裝束的西域老仙,老臉黑的都快滴出水了,
嚥了口唾沫,
“這個……不好再講了吧……”
可是龍逍遙怎麼會放過他,這糟老頭子可是個焉兒壞的,
胡不夭既然已經講了龍劍仙與俏寡婦的愛恨情仇,憑啥不講其他幾個宗師的?
要丟人大家就一起丟人,今個誰都跑不掉!
也正是這種心思,才讓莫林被牽著鼻子,一口氣挑了四大宗師。
龍逍遙冷冷的哼了一聲,
“哼……小兄弟不願意賞臉嗎……”
胡不夭聞言想哭,這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他哭喪著臉,只得應下,
“既然前輩想聽……那小的就講一講……講的不好……幾位莫要怪罪……”
幾位宗師同時咬牙切齒的回了一句,
“自然不會怪你!你儘管講!”
“來吧,大家一起互相傷害吧……”
“今天誰也別落下……”
……
金若菊在旁邊看的那叫一個心驚膽戰,她突然就特別佩服胡不夭,
這不男不女的傢伙,那是膽真肥……
不過今個可以通知太師府,不用準備棺材了,直接準備個骨灰盒吧,
這幾位同時含恨出手,估計胡不夭剩不下幾塊了。
……
長公主府內外,推杯換盞,特別熱鬧,
隨著鞭炮聲再次響起,
一聲唱禮聲響起,
“吉時已到……”
“請新人拜堂……”
……
大紅的地毯,堂屋裡一直鋪出去老遠,
一身大紅色喜服的莫林,越發襯托的他丰神俊朗,氣度非凡。
他手中牽著紅綢扎的大紅花,大紅花的另一頭被一身鳳冠霞帔的李洛水牽著。
兩人緩緩而行,羨煞了無數都城的青年才子和佳人。
等來到大堂裡站定,恭賀新婚的祝詞不斷,聽的李洛水如在夢裡……
終於要嫁了嗎?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禮成!送入洞房!”
走完了流程後,李洛水被牽著送到了新房,心情忐忑的等著。
說不緊張,那是假的,
那日莫林醉酒,她曾遠遠聽了牆角,那日試婚的丫鬟可是被折騰慘了,
慘叫了一夜,嗓子都喊啞了。
今天輪到她了,她緊張的手心都是汗。
可是莫林去前院敬酒了,遲遲沒有回來,這令她更感覺煎熬了。
是死是活的,來個痛快的,這麼幹等著,最是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