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灑不動,是在等圓月升起,
可是司馬蒼卻不這麼認為,
他覺得這是蕭灑在搞他心態,中原的武者總是這樣,決鬥就痛痛快快的決鬥,非要整這些亂七八糟的。
還美其名曰,這是戰術。
在司馬蒼看來,那不過是弱者的藉口,
強者從來不屑整這些虛頭巴腦的,強者完全可以以絕對的強大武力,橫推一切。
就像在北境那邊一樣,北境之王的拳頭大,他的話就最有道理。
……
司馬蒼既然識破了蕭灑的詭計,那便不會上當,
他正好也趁機調整好狀態,
比真才實學,他司馬蒼不懼任何人。
他有信心,無論是師承還是天賦,他都是這世上最強的,
所以今日只要他正常發揮,什麼兩儀劍,都是弟弟……
司馬蒼將狀態調整好之後,再睜眼時,發現蕭灑還沒有準備好,
他的心思頓時就活絡了起來,
既然蕭灑可以搞他的心態,他為什麼不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呢?
想到這裡,他心生一計,只聽他緩緩開口道,
“看你這樣子,還得等一會兒吧?”
“反正我也不急,要麼趁著這會兒功夫,咱們嘮嘮?”
“我挺好奇的,你們南山劍廬一脈,都是你這樣不男不女的嗎?”
這貨還沒認出來,眼前這個蕭灑,就是之前羞辱過他的那個奇葩玩意。
處於奇葩狀態的蕭灑,都能令他招架不住,已經恢復正常的蕭灑,他更是招架不住。
只聽蕭灑緩緩睜開眼,開口道,
“我也很好奇,你們北境,都跟你一樣男女不分嗎?”
“我突然好奇起來,小祭司司馬蒼是男是女?”
司馬蒼扯了扯嘴角,
“難道不明顯嗎?我覺得我在男子之間,應該是比較優秀的。”
蕭灑搖了搖頭,
“我不信,鑑於你男女不分的前科,口說無憑,你憑什麼說你自己是男子?你有什麼證據嗎?掏出來向所有人證明一番!”
司馬蒼被氣笑了,這證據是說掏就掏出來的嗎?
我北境小祭司的戶籍憑證,是你隨便能看的嗎?
“呵呵!我掏不出來,你就能掏出來,證明你是男的了?”
蕭灑搖頭,指了指自己的喉結,
“顯而易見,不是嗎?也就你這般男女不分的,才一直視而不見……”
“之前聽說你們北境男女不分,我還不信,現在終於確認了。”
“好心提醒你一句,回家後仔細分辨一下你父母的性別,別叫錯了爹孃……”
蕭灑話音剛落,城牆下頓時響起一陣鬨然大笑……
這位兩儀劍蕭大俠,不僅人長得漂亮本事大,這嘴還那麼毒,
神特麼叫錯了爹孃,這不是罵人嗎?
這罵人水平,一般人拍馬也追不上啊……
司馬蒼想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這是被蕭灑給罵了,
偏偏他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甚至還有那麼一絲懷疑,是不是真叫反了?
隨即他才感覺到不對勁,哪有叫反了爹孃的,這就是個諧音梗,這貨在罵他!
司馬蒼指著蕭灑,想要也來那麼幾句,找回場子,
可是憋了好一會兒,愣是一句話逗沒憋出來,
直到此時他才意識到,他如果在第一層,蕭灑已經在第五層了,
他們之間的差距太大,他這般挑釁蕭灑,那就是在自尋欺辱。
剛剛好不容易調整好的心態,這下子又亂了,
平日裡也就罷了,頂多口頭上吃點虧,可是現在不行啊,現在是在決鬥,
高手之間的對決,毫釐之間,便是勝負,
如果這般下去,他必輸無疑了。
中原人,果然最狡猾了!
司馬蒼認清現實以後,果斷閉嘴,重新調整狀態……
……
不遠處的客棧中,
莫林和澹臺鏡心將城牆上二人的話聽的一清二楚。
莫林甚是欣慰,
自己這位徒弟,光是論打嘴炮,他已經出師了。
即使是他莫林,也不可能罵人罵的這般標新立異。
澹臺鏡心的反應慢了一拍,
作為北境大祭司,何曾有人敢這般跟她說話,如果有墳頭草早就老長了,
所以平日裡,無論是誰跟她說話都是畢恭畢敬的。
以至於這位大祭司,一直到最後,都沒有悟透蕭灑話裡的深意。
可是她又不好意思問莫林,只得在那兒不懂裝懂。
她見莫林在那欣慰的點頭,便不甘落後,有話沒話的評價了一句,
“不愧是你教出來的,牙尖嘴利,只會逞口舌之快。”
“生而為母,教而為父,怎麼會叫錯?”
莫林聞言,轉頭看了一眼大祭司,眼神古怪,
這大妞的反射弧有點長啊,這都沒聽出來嗎……
莫林好心提醒了一句,
“下次呀不必不懂裝懂,記住,不懂就問,否則容易鬧笑話。”
澹臺鏡心知道自己露餡兒了,冷哼一聲,不再理會莫林。
這男人太壞了……他一定沒安好心,想要讓自己去問他這屋裡的東西怎麼用?
門兒都沒有!
……
莫林見澹臺鏡心不說話了,便主動找他搭話,
“你覺得他們兩個誰能贏?”
澹臺鏡心得意的一抬下巴,
“自然是司馬蒼了!”
莫林也不爭辯,還是抬抬手,示意她繼續說,
“理由呢?”
澹臺鏡心很自然的說道,
“你只管看吧,雖然新崛起的劍廬一脈很優秀,可是他們崛起的時間還是太短了,缺乏底蘊。”
“司馬蒼就不一樣了,得了北境大祭司的真傳,要知道,大祭司這一脈在北境傳承了無數歲月,底蘊之深厚,無人能比。”
“否則,大祭司的實力也不會達到超越宗師的境界。”
莫林搖了搖頭,
“你這說法太絕對了。”
“如果誰的底蘊比較深厚,誰就能贏,那大家都不用打了,直接報自家師承傳承了多少年,誰傳承的久遠,誰就贏了唄。”
“而且武學一道,不在雜而在精。”
“你會100種武學,不如專精一種武學。”
……
莫林的這種說法很新穎,
澹臺鏡心憑心而論,她是贊同莫林的說法的。
但是……
她澹臺鏡心,打生下來那一天起,就不知道服軟兩個字怎麼寫的,
所以她依舊嘴硬,
“你這是謬論!你這是強詞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