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她就來到了坊中一座佔地廣大,氣勢恢宏的院落之前,門頭的匾額上寫著“太陰門分舵”五個龍飛鳳舞的篆字。
唐纓絡剛來到門前,就被守在門口的幾個太陰門弟子攔了下來。
“站住,這裡是太陰門的分舵,閒雜人等禁止進入。”
被攔下後,唐纓絡美眸微凝,態度客氣地朝著為首一位看起來二十歲左右的青年男修說道:
“這位師兄,請問貴派的丁長老在不在?”
她之所以沒有直接上太陰門,而是輾轉來到樂陰仙坊,就是因為她父親生前有一位故人在這處分舵駐守。
那位姓丁的故人是太陰門中的一位元嬰期長老,地位頗高,假如對方願意幫忙的話,可以省去不少麻煩,總比貿然闖入人家山門要好。
見眼前少女雖然輕紗覆面,容貌看不真切,但聲音甜美悅耳,身段娉婷有致,顯然是個美貌佳人,青年男修嚴肅的表情頓時緩和了下來,和顏悅色地問道:
“姑娘你是哪位?找丁師伯有什麼事嗎?”
唐纓絡連忙答道:
“家父跟丁伯父乃是故交好友,這次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跟他商議。還望師兄代為通稟一聲。”
在見到正主前,她當然不願意透露真實身份。
聽她這樣講,青年男修眉頭微皺,接著說道:
“丁師伯回門中辦事去了,目前並不在分舵,至於他什麼時候能夠回來,我也無法保證。”
聞言,唐纓絡心底頓感失望,只得說道:
“既然如此,我便過幾日再來拜訪吧。”
從太陰門分舵離開後,她決定先在周圍找個客棧安頓下來,如果過幾天后要見的人還不回來,那她就只能自己想辦法前往太陰門了。
很快,唐纓絡就在附近找了一家規模頗大的客棧,邁步走了進去。
剛一進入正堂,各種高談闊論,喧囂嘈雜之聲立刻充斥入耳。
環目望去,唐纓絡發現正堂內的桌椅上大部分都坐滿了人,只剩下角落裡兩張空出的桌案還沒有人坐。
沉吟了片刻後,她走到其中的一張空桌子旁坐下,招來小二點了幾樣點心,便開始有意識地聆聽周圍人談論的內容。
哪怕在修真界,各種客棧旅舍也是訊息聚集之地,只要有心打探,總能夠獲得些許有用資訊。
在場的修士有男有女,裝扮各異,他們的談論內容也千奇百怪,大部分都是些修煉趣聞、靈石法寶、秘辛八卦等等。
唐纓絡默默聽了一會兒,發現這裡並沒有任何能引起她注意的訊息,正想起身離開,忽然耳邊傳來了一陣來自旁桌的低聲討論。
“喂,我跟你說啊!最新訊息,荻花洲的羅煙宗在不久前因為拒交供奉,被玉清宗給滅門了!”
驟然聽到“羅煙宗”三個字,唐纓絡嬌軀一顫,淚水潸然而下,打溼了面上白紗。
這時,那個桌子上一位胖胖的中年男修不屑地嗤笑了一聲,道:
“老子連羅煙宗在哪都不知道,玉清宗滅人宗門又不是一次兩次了,這算什麼稀罕事。”
最先說話的那位穿黑袍的瘦削男修哼聲道:
“這當然不是新聞,但你可知羅煙宗被滅之後發生了什麼嗎?”
“怎麼了?難道出了什麼意外嗎?”
那名胖胖的中年男修立刻追問道。
就連唐纓絡也心頭一緊,暗暗豎起了耳朵。
那位穿黑袍的瘦削男修突然神秘兮兮地說道:
“據說玉清宗將羅煙宗的人殺光之後,路過了一位神秘散修,不知那些玉清宗修士怎麼得罪那個散修了,反正雙方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結果你猜怎麼著?”
中年男修一愣,喃喃道:
“居然敢得罪玉清宗那些煞星,肯定是那個散修要倒黴了唄,還能怎麼樣?”
“嘿.......我告訴你,那個散修居然把玉清宗的人全給殺光了,包括玉清宗的一位化神級別的掌刑殿長老,還有數百玉清宗弟子,全都死光啦!”
“嘶……”
此言一出,那名中年男子忍不住吸了口涼氣,面露不可置信之色。
看到同伴的表情,瘦削男修得意一笑,繼續說道:
“不僅如此,最後那個散修還故意放了幾個活口,讓他們回去捎話,其本人就在羅煙山等著玉清宗過去報復。”
“還說玉清宗宗主如果不親自過去向他磕頭賠罪的話,就要血洗整個玉清宗!”
聽到這裡,不僅僅是同桌的中年男修,周圍所有修士都被震撼的瞠目結舌。
唐纓絡也驚駭欲絕地瞪大了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