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輕雪的突然出現,在學子們中引起了巨大的轟動,然而當眾人瞭解到她也沒辦法離開這裡後,頓時興趣索然了起來。
瀰漫在道院之中的壓抑氣氛越來越濃郁,就算是李析免不了被其影響,心中似乎被什麼東西堵塞一般,整個人都顯得有些煩躁。
學堂。
馮夫子緩步走向前臺,掃視下面的諸位學子,嚴肅呆板的視線在李析身上停留了片刻後,便移到了別處,然後沉聲說道:
“這幾日,爾等諸學子已經修習了功法,丹道、陣法、煉器、符道,為了防止爾等頑劣倦怠,應當勤加考省。”
“三日後,道院將會對大家進行考核,考核不合格者,強制退學。”
此言一出,下方的天驕們神色皆變,原本就顯得陰鬱的氣氛,愈發凝重了起來。
當即就有一位元靈教天驕忍不住站起身來,高聲問道:
“馮夫子,不知考核會以哪種形式進行?”
聞言,馮夫子勃然大怒,喝道:
“老夫讓你說話了嗎?你不敬師長,擾亂課堂,該罰!”
“速速上來領罰!”
那位元靈教天驕似乎是被激怒了,眸中閃過一抹怨毒之色,憤然說道:
“快放我出去,老子受夠了,這種鬼地方老子一刻也不想再呆下去了!”
“大家一起上,殺了這個鳥夫子,反他孃的!”
接著,他運起這幾日透過修煉聚集起的法力,就打算衝上前去拼個魚死網破。
就在這時,他臉色驟變,發現體內好不容易聚集起來的靈力就像是一陣過眼雲煙,從丹田裡逸散出來,瞬間就消失一空。
更讓他驚駭萬分的是,身體居然完全不聽使喚,自動走到了前臺,雙膝一軟,竟直挺挺的朝著馮夫子跪了下去。
馮夫子冷笑連連,厲喝道:“放肆!你居然打算主動棄學離去,視道院為無物,當老夫手中的戒尺是吃素的嗎?”
說罷,他從袖中抽出了一把竹製的戒尺,猛地朝對方背上抽了下去。
被強制跪在地上的元靈教天驕看到戒尺只是用普通竹子做成的之後,還悄悄鬆了口氣。
誰知……
啪啪啪啪!
清脆的鞭撻聲在寂靜的講堂之中顯得異常刺耳。
“啊……!救命呀!疼死老子啦!”
元靈教天驕頓時慘叫連連,劇烈掙扎,然而根本無濟於事,身體仍然直挺挺的跪在地上。
被打了二十下後,他已經渾身顫慄,背部鮮血淋漓,甚至隱約露出了幾茬白森森的脊骨,看起來悽慘無比。
馮夫子這才慢條斯理的收回戒尺,淡漠道:
“教不嚴師之惰,如果以後誰還敢不敬師長,擾亂課堂,這就是榜樣。”
見狀,眾學子們噤若寒蟬,本來經過這幾天的修煉,大家都恢復了一些修為,正所謂藝高人膽大,不知有多少人起了一些小心思。
此時眾人紛紛打消了那些跳脫的想法,不敢再有絲毫念頭。
這馮夫子看起來人畜無害,身上沒有絲毫修為波動,幾尺子下去,就把堂堂元嬰真君打成了這副德行,簡直太可怕了。
下方端坐的李析目光幽幽,在心中暗暗下定了決心。
這樣下去只會坐以待斃,這幾日他根本沒有修煉那門功法,如果真到考核那天,麻煩就大了。
是時候放手一搏了!
課後。
李析快速離開了教室,一直在默默關注著他的阮璐魚也起身跟了上去。
見兩人又走到了一起,寧無忌眼中閃過了一絲煞氣。
這幾日,他千方百計的討好心目中的女神阮璐魚,對那個顛倒眾生的絕世尤物溫棧雪看都不看一眼,然而對方卻視他如草芥,甚至連正眼都沒給他一個。
反而對那個到現在還沒有恢復絲毫修為的廢物另眼相看,一有空閒就會緊緊貼上去,讓寧無忌感到五內俱焚。
他自小資質超凡,所到之處人人景仰,眾星捧月,本來就是個心高氣傲之輩。
再加上這段時間的性格變化,心底積攢了許久的邪火此時徹底爆發了出來。
他揮了揮手,立刻就有一名淨華宗弟子走了過來,恭敬道:“寧師兄,您有什麼吩咐?”
能進入此處的全是天之驕子,一個個驕傲無比,能讓同輩天驕如此低頭俯首的,淨華宗這群人中也只有寧無忌能做到了。
“欒辰師弟,你現在跟過去探探剛才那個萬道宗弟子的底細,記住,三條院規中可沒有不許私鬥的禁令。”
寧無忌目光冷冽如刀,嘴角浮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森聲說道。
“是。”
名叫欒辰的淨華宗天驕躬身應了一句,便匆匆離開。
另一處。
“李師弟,等等。”
聽到身後清脆的嬌呼,李析立刻停下了腳步,轉身道:
“阮師姐,有什麼事嗎?”
追上李析後,阮璐魚清麗如仙的容顏上帶著淺淺地笑意,曼聲道:
“上次你還沒有回答我呢,你是不是在修煉中遇到困難了?”
他微微一怔,心裡有些感動,這幾日阮璐魚一直在追問他的“課業”問題。
李析當然清楚阮璐魚是在關心他,害怕他在考核中被淘汰。
“我並不想修煉那門功法。”李析沉吟了片刻後,還是決定實話實說,“我覺的馮夫子教授的青蓮宗功法有問題,所以就沒有修煉。”
聞言,阮璐魚頓時黛眉緊皺,星眸之中透著濃濃地擔憂, 急聲說道:
“那你怎麼透過考核呢,不用想就知道,如果通不過考核的話,會丟掉性命的!”
李析也正在為這件事頭疼,他搖了搖頭,輕嘆道;
“目前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我這幾天會努力想辦法解決這件事情的。”
這個時候,阮璐魚咬了咬輕薄的紅唇,欲言又止。
最終,她猶豫了片刻後,皎潔若玉的俏臉上飛起一縷嫣紅,鼓足勇氣說道:
“李師弟,要不……要不我幫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