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沈老爺子,一時之間也看不透這隻蟋蟀有什麼可取之處。

不過。

沈老爺子卻也有另一層的看法。

陸途對蟋蟀的瞭解不淺,按道理說不可能平白無故搞這麼一隻來。

唯一的解釋,自己的功底還不夠深。

想到這裡。

沈老爺子問陸途:

“陸途,你這隻蟋蟀,有什麼名堂嗎?”

誰知陸途卻道:

“我暫時也不能確定這隻蟋蟀是不是大凶頭,最好的辦法,找一隻跟它鬥上一鬥。”

這個主意正合老爺子的心意,當即便回屋去取鬥蟲了。

上一次的盤龍翅和爛衣頭陀就沒能鬥成,觀看直播的網友無不感到遺憾。

此時終於能看到鬥蟋蟀,無不歡呼雀躍。

“太好了!”

“終於可以看到蟋蟀是怎麼斗的了!”

“待會兒可都別眨眼,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大家,誰還記得這是《嚮往生活》?”

“管它呢,好看就行!”

“話說,萬一鬥不成,陸神豈不是要鬧笑話了?”

“不可能!”

“我無腦選擇相信陸神!”

“陸神是唯一真神!”

這時。

沈老爺子拿來了鬥蟋蟀用的鬥格和芡草,同時還有一個竹筒。

“來吧,讓我看看這隻蟋蟀,到底有什麼名堂。”

沈老爺子把鬥格放在陽光房裡的桌上,滿懷期待地對陸途說道。

陸途從飼養箱裡取出小蟋蟀,放入閘板將鬥格分成的一邊。

沈老爺子也開啟了竹筒,從中取出一隻蟋蟀,放入鬥格的另一邊。

只見這隻蟋蟀全身紫紅色,壽星頭,細紅鬥絲分明,紫絨脖子上佈滿青色的毛丁,白玉色的大腿如螞蚱般粗壯,身披紫金翅,後拖白玉尾。

更引人注意的是,它有著一副粗大的如鎢鋼般堅硬的大門牙。

就算是不懂的人,這一眼看過去,也會驚歎此蟲漂亮至極,兇狠無比。

“陸途,我這隻蟲怎麼樣?”

沈老爺子笑眯眯地問陸途。

陸途的目光從沈老爺子的這隻蟋蟀身上收回,笑著說道:

“翅金肉白頂紅麻,項糝毛青腿少瑕。更有一雙牙似墨,這般相貌最為佳。”

“正經紫麻頭,好蟲!”

接著又問沈老爺子:

“上風蟲?”

上風蟲的意思是上過戰場且贏了的蟲。

沈老爺子呵呵一笑:

“六路上風蟲。”

意思就是鬥贏過六次的蟲。

“本來是打算讓它封盆養老的,要是能夠試出你這隻蟋蟀的底細,也算是大功一件了。”

“開始吧?”

“好。”

沈老爺子當即取下閘板,拿起芡草引戰。

芡草一落,這隻紫麻頭就變得狂躁不已,追著芡草撕咬。

隨後。

沈老爺子又用芡草挑撥陸途的這隻小蟋蟀。

本以為這隻品相不堪人意的小蟋蟀會是一副病懨懨的狀態。

誰知芡草一落,這隻蟋蟀就是一個虎撲,兇相畢露。

“好烈性!”

沈老爺子見狀,脫口叫好。

這時。

紫麻頭聽到動靜,聲若洪鐘般一聲嘶鳴,殺氣十足地撲向陸途的這隻蟋蟀,上來就是一個側咬。

只見陸途的這隻蟋蟀竟不躲避,一個突刺迎頭而上,朝著紫麻頭的大門牙一口咬下。

不等紫麻頭有所反應,就是一個抱摔。

紫麻頭畢竟是六路上風的兇頭,反應可謂是不慢,當即上腿一蹬,直接就跟陸途的這隻蟋蟀來了個雙拋。

噗通!

兩隻蟋蟀先是被高高拋棄,之後又重重地落在地上。

“好!”

紫麻頭這一招化險為夷,讓沈老爺子忍不住叫好。

一旁的何老師他們以及直播間的網友,更是看的直呼刺激。

“小小的蟋蟀,竟然能斗的如此炸裂!”

“想不到陸神的這隻蟋蟀個頭不大,爆發力還真是驚人!”

“果然,長的醜的都兇狠!”

“在下醜蟋蟀,跟閣下一戰,既分高下,也決生死!”

“燃!”

“擦!看的我手心都冒汗了!”

“太刺激了!”

“我能看一天!”

就在這時。

摔落在地上的紫麻頭挺身而起,速度可謂是不慢。

可是。

陸途的這隻蟋蟀速度更快,幾乎是一道殘影般撲了上來,一口咬住紫麻頭,上來就是一個單夾翻肚,直接把紫麻頭抱摔在地。

不等紫麻頭給出任何反應,這隻蟋蟀便撲上去就是一番騎咬。

自咬的紫麻頭慘叫連連,鮮血流了一地。

不久就腿一蹬,當場一命嗚呼。

讓所有人都頭皮發麻的是,這隻醜八怪一樣的蟋蟀,不光咬,它還吃上了。

而且吃的津津有味。

“這……”

沈老爺子愣住了:

“這是什麼品種的蟋蟀?”

突然。

沈老爺子彷彿想到什麼,猛地看向陸途:

“這隻蟋蟀,難道就是傳聞中的異蟲,八敗?”

不等陸途回答,沈老爺子再次仔細打量這隻蟋蟀,暗自點著頭:

“看來是了!”

眾人無不好奇沈老爺子口中的八敗是啥。

這時就聽陸途開口說道:

“此蟲渾身皆敗相,萬中無一真荒唐;這般醜陋休輕棄,八敗俱全是蟲王。”

“現在看來,這隻蟋蟀,還真就是傳聞中的八敗了。”

沈老爺子看著被八敗啃噬的殘缺不全的紫麻頭,神色複雜地道:

“紫麻頭敗給傳聞中的八敗,輸的不冤,死得其所。”

陸途道:

“真是太對不起了,老爺子,這隻八敗,就送給您作為補償吧。”

沈老爺子一愣:

“送我了?”

陸途笑道:

“我平時也不玩這個,更沒功夫飼養,不如留在您這裡,封盆養老,以得善終。”

沈老爺子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激動,嘴上卻道:

“你可想好了,這樣一隻異蟲,對於玩蟲的人來說,簡直是夢寐以求的珍品,能賣出天價的。”

一旁的彭彭忍不住好奇,小聲地問:

“那能賣多少錢?”

沈老爺子道:

“幾萬是它,幾十萬是它,幾百萬也是它。”

一句話,這隻異蟲,有市無價。

“嘶——”

此言一出,所有人無不倒吸一口冷氣。

紛紛把目光投向陸途。

想看看陸途在知道這是一隻天價蟋蟀後,還會不會送給老爺子。

陸途卻是淡然一笑:

“我不玩蟲,所以在我眼裡,它就是一隻蟋蟀。”

他的意思很明顯,這隻蟲再貴,也送給沈老爺子了。

與此同時。

正在觀看直播的韓三目光灼灼地盯著陸途,嘴角微微揚起:

“這個年輕人,有點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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