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夢幻實境
再次出現，李平安已然站在一處山間小屋門口。
從籬笆上摘下一顆葡萄，塞進嘴裡，咬上一口，滿嘴香甜。
儘管已經吃過幾十遍，味道依然泌人。
推開籬笆門，李平安抄起門邊一條棍子，此時一條黃狗衝了過來。
李平安操起棍子，精準敲擊在跳起的黃狗頭上，黃狗倒在地上，四腳不斷抽搞。
穿過長長的鵝卵石小道，李平安走進書房，把門反鎖上，以防那隻狸花貓跑進來騷擾自己，這才從懷中摸出剛買的雞毫筆、硃砂跟符紙，開始畫了起來。
“醒神符，初級下品符籙，符師入門級符籙。”
使用後能短暫提升精神力，在練氣士中用途很廣。
進入十萬大山尋寶，稍不留神，就有可能被妖獸偷襲。
每人身上都會帶幾張，困了的時候醒醒神。
平時也有用，比如逛合歡樓的時候，錢花得也划算一些。
市場售價，兩顆下品靈石一張。
李平安深呼吸，等精氣神飽滿的時候，開始畫了起來。
醒神符他已經畫得很熟，現在他要做的是畫得更熟，只有將消耗降到最小，才賺到錢。
沒辦法，符師一行太捲了。
專注下筆，半個時辰後，第一張符籙出來了。
黃符上龍飛鳳舞地臨摹著一個外形像‘神’字一樣的符籙。
李平安有些睏乏，畫符消耗非常大，不但要精力，還要消耗為數不多的元氣。
“啟。”
李平安啟動符籙。
一片舒爽的感覺湧入大腦，很快精神就飽滿了起來。
他開始製作第二張符籙。
醒神符只能醒神，並不能恢復元氣，由於之前消耗了元氣，第二次繪製得更慢。
足足花了一個時辰，正要成功，畫錯一筆，符廢了。
李平安開始製作第三張。
第三張更慢，花了一個半時辰。
此時，李平安元氣已經消耗殞盡。
像他這種練氣三層，一天製作三張醒神符是極限。
李平安閉眼睛，意識一陣模糊，已經從幻境出來。
沒錯，李平安剛才待的地方是幻境。
這個幻境他研究了十幾天，都沒研究出來是怎麼回事。
重生之後，它就刻在自己的意識中，
說它是夢吧，它真實得離譜，連咬手指都疼，跟現實一模一樣。
說它不是夢吧，每次進入就像遊戲重新讀檔。
狗打死了幾十遍，貓也宰了幾次，每次進入它們又活著。
在裡面消耗的精神，元氣，符籙都跟現實沒有任何關係。
在幻境中，時間彷彿靜止，你哪怕在裡面待上一個月，外面也就小咪一會的時間。
這個幻境很雞肋，唯一有用的就是刷經驗。
“繼續刷經驗，一定要做到零消耗。”
李平安閉上眼睛，再一次進入幻境。
拿棍，打狗。
關門，防貓。
拿材料，畫符。
用畫出來的符，滋養精神。
如此重複，直到信心滿滿，李平安這才從幻境出來，開始實操。
掃地，關窗，換衣，將所有可能影響畫符的條件全都過濾一遍。
他將三張符紙放到桌面上，抽出其中一張。
用方硯壓住符紙四角，取出雞毫筆，沾上硃砂，開始畫了起來。
有驚無險，完成第一張。
睏乏感湧來，李平安休息一刻鐘，開始畫第二張。
有驚無險，完成。
休息一個時辰，開始畫第三張。
畫完之後，李平安感覺全身力量被抽空，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再醒來已經是傍晚，該去賣符了。
三環大街，符䘵堂。
李平安平時制的符，都賣給這裡。
“老張，三張醒神符。”
李平安走到櫃檯前，將三張符籙放在桌面上。
掌櫃張果清斜眼睨了他一眼，接過符籙，一張張地看了起來。
片刻，從懷中摸出四顆半下品靈石，放到桌面上。
“老張，數目不對。”李平安提醒。
“你的醒神符價格，是一顆半靈石。”
“一顆半，本都不夠，怎麼賣？”
畫符需要特製的符紙，符紙市場價，一顆下品靈石十張；特製硃砂，三顆下品靈石一小瓶，最貴的是雞毫筆，每支要十顆下品靈石。一瓶硃砂也就能用十次，雞毫筆用十來次就靈力耗盡，這樣算成品，兩顆下品靈石利潤已經極微，畫廢三五張，一個月就白乾了。
“你可以找別人賣，不過我告訴你，三環收符的店就三家，無論你在哪家賣，都是這個價。”
“憑什麼？”
“你幹了什麼，自己心裡最清楚。”
李平安瞬間就明白了，肯定是柳飄絮這個賤人私底下搞得鬼。
在三環，柳飄絮名氣還是挺大的，她是陸家的一名採購員，經常跟各個店鋪打交道。
這個賤人，這是想封殺自己嗎？
李平安找了另外兩間賣符的店鋪詢問，果然，他們收自己的符籙，都是一顆半一張。
李平安走出最後一間店鋪，迎面走出一道倩影，正是柳飄絮。
柳飄絮昂首挺胸，得意洋洋。
她料定李平安肯定會找她認錯，哪知道李平安當她透明一樣，從她身邊走過，正眼也不看一下。
柳飄絮駐足，斜睨著他的背影，冷嘲：“我就看你能撐多久。”
萬寶樓是陌上城的連鎖店，千年老字號，赫赫有名。
相比小型店鋪，萬寶樓生意慘淡多了。
沒辦法，品牌嘛，賣的東西太貴，三環的都是窮逼，誰買得起？
但這麼大的品牌店，在三環不開一間怎麼行，虧本也得開下去。
掌櫃方道彬正在趕蒼蠅，見李平安進來，頭也沒抬，“客官需要什麼？”
“有沒有關於制符的書籍售賣？”
“一樓盡頭，角落最低下一層。”
符師不如狗，平時最摳門。
普通符籙製作的書籍外面擺攤都有，大多數符師進來是想看看正版，怕被坑。
萬寶樓不是傻子，吃虧幾次之後，把正版書包裝起來，想開啟看，沒門。
很快李平安就出來了，手裡多了本書籍。
“多少錢？”
“五顆下品靈石。”
外面擺攤的就賣一顆下品靈石，這裡足足貴了四倍。
李平安不在乎，他不怕貴，更怕坑，萬一買到假符方那才麻煩。
“封面上寫著，內容有強魂符，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
“來一本。”
李平安摸出五顆下品靈石，放到桌面上，然後拆開符書。
強魂符製作材料：狼毫筆，黑狗血，佛香末，二等符紙。
“掌櫃，萬寶樓回收強魂符嗎？”李平安問。
“強魂符是稀缺符籙，當然收。”
“什麼回收價格？”
“等你有貨，咱們再談。”
方道彬是老油條，這傢伙給他的感覺就是來探價的。
“給我來五份強魂符的材料。”
五份強魂符材料，花光李平安身上所有靈石，要是製作不出符來，他必傾家蕩產。
不過他相信自己的金手指，就算死磨，也得把強魂符磨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