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非月每次看見夏心彌認真學習的樣子,都會想起自己的妹妹。

“近來何處有吾愁,何處還知吾樂。一點淒涼千古意,獨倚西風寥郭。並竹尋泉,和雲種樹,喚做真閒客,此心閒處,不應長藉邱壑。

休說往事皆非,而今雲是,且把清尊酌。醉裡不知誰是我,非月非雲非鶴。露冷風高,松梢桂子,醉了還醒卻。北窗高臥,莫教啼鳥驚著。”

——辛棄疾《念奴嬌·賦雨巖》

冉非月曾經有一個雙胞胎妹妹,叫冉非雲。

她的妹妹比她更聰明,卻也更脆弱,如同一隻失去了羽毛,再也飛不起來的凰鳥。

因為冉非雲有嚴重的先天性心臟病。

全家都極其小心地呵護著這隻殘缺的凰鳥。就連不愛讀書的冉非月,都硬著頭皮每天把老師講的知識點學透,只為了回來給沒辦法上學的妹妹補課。

妹妹很聰明,哪怕沒有上過學,只憑借父母的教育和姐姐的複述,在學校的期末考試也能拿到第一名。

所有人都感嘆,如果冉非雲健健康康的,會是一個多麼聰明耀眼的孩子。

但冉非雲很樂觀,她有著同齡人少有的溫柔和堅強,一直努力地生活。

只是命運多舛,冉非月還是去世了,死於心臟移植後的超急性排斥反應。

那一年,冉非月剛剛讀高中。

穿著校服的冉非雲被火化後,冉家父母帶著唯一的女兒離開了玉京,回到了老家香山。

在這裡,他們收養了一個來自烈士家庭的孤兒,取名為冉非鶴。

自此,妹妹成了冉家再也不能提及的禁詞。

冉非月以為自己已經忘了,可見了夏心彌之後,她就經常會夢見妹妹,夢見她和夏心彌一般的年紀,也一般的優秀,夢見她能跑會跳,考上喜歡的大學。

像夏心彌一樣。

“冉姨,你送我裙子做什麼?”

夏心彌有些手足無措地看著正拎著衣服袋子的冉非月,不知道她想幹什麼。

冉非月把袋子裡的裙子拿出來,抖開之後在夏心彌的身上比了比。

“我昨天路過這家店的時候看見他掛在外面的這條裙子,想著你面板白,穿這個肯定好看。”

夏心彌懵逼眨眼:“冉姨,我帶了行李過來的。”

她不缺衣服穿,為什麼要專門來送她一條裙子啊?

夏心彌接不是不接也不是,只能看著冉非月把裙子摺好放回袋子,再連同其他的零食一起塞到夏心彌手裡。

“我最近需要全天跟近一個新專案,這段時間都沒辦法來照看你,所以買點東西來補償你一下。”

冉非月笑得柔和,比起在冉家看到她時的樣子溫柔許多,估計寧憶年見了都得害怕。

這個理由夏心彌不得不接,她和冉家的關係不錯,未來和冉非月還有合作的可能,不想因為一份禮傷了和氣。

於是她轉頭跑進宿舍,從箱子裡翻出來一支沒開封的眼霜。

“這是於寶菱給我的眼霜,她說這是她媽媽慣用的。冉姨最近肯定熬了夜,黑眼圈都出來了,晚上睡覺前抹一點就會好很多的。”

冉非月摸了摸自己的眼睛,那個課題目前正處在關鍵階段,不止她熬夜,整個課題組的都在整宿整宿熬。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冉非月沒有跟她客氣,嘴裡說著謝謝,還揉了揉夏心彌的頭髮。

兩人道別後,夏心彌目送著冉非月腳步匆匆地離開,自己回到宿舍後,招呼宋嵐來吃零食。

“單媛媛還真住她姐的研究生宿舍去了?”

夏心彌看著有些空的床位,單媛媛除了上課,昨天和今天都還沒在宿舍露面。

宋嵐挑了一款喜歡吃的餅乾,撇著嘴吐槽:“集訓又不是冬令營,怎麼可能還什麼事都順著她。你去隔壁上課的時候,單媛媛被老師點名批評了,估計今晚就回來了。”

“看你的樣子,像是不希望她回來。”夏心彌把新裙子拿出來,丟進洗衣機裡,“你們以後還有可能是同窗呢,別鬧這麼僵。”

宋嵐彷彿聽到什麼笑話一樣笑了好久,把夏心彌都笑懵了。

“單媛媛那點實力,根本沒有去參加ipho資格。而且我聽說,她不想學物理,想去學金融。”

學金融?

夏心彌挑了挑眉:“她打算爭家產?”

“這種富貴人家的事誰說得準,反正我跟她以後不會有太多交集就是了。”

到了晚上,單媛媛果然回來了,只是依舊沒給宿舍中的其他兩個女生一點好臉色,洗漱完就拎著小桌板上床學習去了。

夏心彌不介意她給不給好臉色,她想要的只有一個安靜不被打擾的環境。

她參加了兩個集訓,作業翻倍,每次都得現實和意識課堂裡同時寫才能保證第二天有作業交。

宋嵐只覺得夏心彌宛如超人,這樣緊湊得吃飯都只有一個小時的日程,夏心彌居然還能有時間預習。

宿舍的學習氛圍濃郁,加之夏心彌的沉默,單媛媛慢慢習慣了這樣的相處,甚至有次還主動跟她們分享哥哥姐姐給她帶的水果。

宋嵐本不想接,但見夏心彌都接了,便也不情不願地拿了一顆葡萄。

集訓第一個月結束後,學校給她們額外多放了一天的假來休息。

單媛媛包袱款款地回家了,宋嵐則拖著夏心彌去了離學校不算遠的首都動物園。

“我打聽過了,那裡有隻特別有名的熊貓,不僅可愛,還會表演才藝。”

夏心彌對熊貓的印象還停留在曾經火爆全網的一隻“三角飯糰”,並沒有親眼見過,正好作業也寫得差不多了,就同意了宋嵐的邀請。

“悅悅,有空嗎?快開啟靈能鏡來看熊貓。”

安悅從練習冊裡抬起頭,深呼吸了一口氣後摸出了脖子上的項鍊。

剛一開啟她就忍不住小聲驚呼。

辛玲嚇得一口口水嗆在喉嚨裡,狠捶了安悅幾下才緩過來。

“你鬼吼鬼叫的幹什麼?”

安悅目不轉睛地看著那隻黑白熊,敷衍地回道:“你見過一隻熊貓在圍著竹子跳鋼管舞嗎?”

辛玲一臉震悚:“安悅,你精神出問題了?”

“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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