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異界生物消除者 036
隔壁省，211高校夜大的學校官方賓館。
三位警官已經勸賓館的主事人員報了警，這位主事人員的第一反應居然是先把訊息壓下來，向學校領導反映了情況，再決定怎麼做。
太逆天了，這可是大案子，窮兇極惡的兇手還不知所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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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層樓的租房客們都已經被疏散——但沒完全疏散，只是要求他們集體轉移了位置，等到警務人員抵達現場之後一一排查嫌疑，以免放走了兇手。
不過，學校賓館裡住著的賓客魚龍混雜，資訊時代訊息傳播得又快——特別是醜聞，哪怕官方極力掩蓋此事，防止校內賓館發生惡性殺人事件引起恐慌，但還是走漏了風聲。
一些匆匆忙忙拍攝的血腥圖片開始在網路上飛速傳播。
*
“這是多大的仇。”小陳嘖聲，他們守在犯罪現場，“分得這麼碎。”
“沒什麼好說的了。”田sir望著天花板上星星點點的血跡說，“等刑偵支隊過來吧。”
“性質這麼惡劣的案子，說不定要上升到省級。”
胖警官擦了擦頭頂上的汗水：“造孽噢。”
……
在高校裡以極其殘忍的手段殺人，案件影響極其惡劣。
第二天的凌晨，隔壁省直接從刑偵總隊派了精英下來處理案件，小陳對這辦事效率感到驚奇：“總隊來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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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sir稍感意外，但細想一下，又覺得很合理：“這是大學，影響太惡劣了。”
͏͏͏學校是孕育人才的教育之地，卻發生了聳人聽聞的惡性殺人事件，一旦曝光，很容易引發廣大民眾對學校安全的擔憂，官方也不好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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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差出到半截，遇上大案子，幸好三個人事情已經完成大半，也不急著回省。
海省的總部一拍桌子，這是妥妥的履歷鍍金之案啊，索性派他們直接輔助隔壁省辦案。
三人組也就從中瞭解到了更多的詳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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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害者不是一個人，DNA化驗後，還有另一個受害者，同時，也極有可能是兇手。”
警方收集斷指的樣本，並利用先進的DNA檢測技術進行分析，與被害人的DNA資料比對，再採取微觀影象技術和顯微鏡分析現場提取的人體面板碎片，比對資料庫中的面板紋理資訊，警方確認了斷指和這些來自人體的面板，都屬於同一個人。
這個人是夜大的學生項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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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地面的血液中，卻屬於兩個人，還存在另一個人的DNA。
“另一個叫白翩翩，同一個手機端付的房費，是項哲幫她訂的房間。”胖警官也在思考，“但是定了兩間房，所以也不是小情侶開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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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就存在一個問題。
【項哲放著好好的學校豪華單人宿舍不住，跑到賓館睡覺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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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下夜大賓館的項哲，是伴生局登入在案的契約者，伴生友是一隻鬼。
͏͏契約者住的宿舍都是單人宿舍。
夜大雖然沒有海大那麼奢華安排“單人別墅”，但也給契約者配備了一層一戶的精裝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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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當斷指歸屬者的契約者身份一出來時，海省的三名警察都沉默了。
“鬼類伴生友。”田sir也有點無話可說，不過這不是從上而下的不屑，而是束手無策的無奈。
胖警官那個時候已經開始跑到角落的通風口抽菸了。
小陳也頭疼得很：“怎麼又和伴生友扯上關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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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發的第二天，和刑偵總隊一起來的還有伴生局的工作人員，原本他們以為伴生局又要像往常一樣，一邊倒地要求壓下訊息。
但伴生局這次的態度非常微妙，堪稱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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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大的兇殺案，伴生局派出了一個小組的人參與進來。
他們沒有像過去那樣氣勢洶洶地進入現場採集伴生友留下的痕跡，低調地到來，低調地參與討論。
除了比起過去要神秘兮兮的——是真的，現在的他們對於刑偵大隊破案的進度一般不發表意見，出乎意料地沉默。
和他們平時的作風太不同了。
但不得不說，現在的他們要討喜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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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項哲流了這麼多血，那他一定受了很重的傷，甚至是致命傷。”小陳話音一轉，“現場只有他和白翩翩的血跡。”
結合血跡的形狀、分佈和顏色的變化這些不同形態和噴濺模式可以分析出，這不可能是普通人作案。
絕對有伴生友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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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們都預設是鬼動的手。
但是警察辦案，需要證據，他們要仔細尋找每一個細節，收集血跡和物證，試圖還原這起可怖兇案的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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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警官吐出一口菸圈兒：“就看是誰的伴生友發狂了吧。”
田sir：“白翩翩伴生友發狂的可能性更大，伴生局給出的資料是兩隻鬼類伴生友的實力相近，正常比鬥，動靜會不小。”
但是這場慘案發生時並沒有引起太多關注，說明兩隻鬼的鬥法要麼很快，要麼很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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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vs鬼的可能性從一開始就被排除了，沒有一個普通人能與擁有特異能力的鬼相爭。
只能是鬼vs鬼。
小陳反駁：“也不一定啊，田sir，是項哲主動約的白翩翩。”
白翩翩一個靈大的契約者為什麼要跑到夜大來？
不難查出，這兩名契約者是高中同學，關係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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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查到他們的聊天記錄：案發當天下午，項哲給白翩翩發訊息問她在哪兒，有沒有空，他想請白翩翩吃飯。
白翩翩回覆她在做社會實踐，就在夜大附近，兩人就約在了夜大旁的某個餐廳吃飯。
一頓飯吃完，他們還去校門口的清吧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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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估計是因為時間不早了，項哲於晚上11：10左右在夜大的官方賓館，以白翩翩的名義定了一個房間。͏͏͏
可能他覺得放白翩翩一個女孩子住賓館不太好，就在她隔壁又多定了一個房間，自己住了進去。
……
*
專案組熬了一個大夜徹查失蹤兩人的痕跡，仍舊一無所獲。
此時已經是案件發生的第四天清晨了。
失蹤的受害者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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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人失血那麼多，現場遺落那麼多的面板碎片，基本上可以判定已經死亡。項哲的生還可能性極低，但他是契約者，如果他的厲鬼伴生友用特殊手段幫助他續命，也有可能存活。
現場提取到出的血液較少的白翩翩的生存可能性倒是比較高。
總之，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
中午。
“他們已經動身了？”得知隔壁省總隊已經接到命令出警，直接前往嫌疑犯所在地，小陳大吃一驚，“這不是還沒找到線索嗎？難道又有什麼最新突破？”
胖警官：“誰知道，可能就像過去幾十年的那幾樁懸案吧，找不到可能犯事兒的伴生友，但咱們再怎麼樣也得做點什麼結案的。”
只有田sir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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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陳作為田sir的“親傳弟子”，從這不尋常的沉默中敏銳地發現了異常：“田sir，師傅，老師，你是不是知道什麼？這到底啥情況啊？”
田sir有關係不錯的大學學姐在隔壁省的刑偵總隊工作，對方向他透露了一些內情，也沒說讓他保密。
這條訊息渠道還算靠譜，但是它聽起來又很魔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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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sir：“……伴生局提供了線索。”
“伴生局？”胖警官若有所思地抖了抖菸灰，不過很快，他目露精光，語氣裡帶了一些激動，他自己也是有一個女兒的人，他女兒明年高考上大學，“那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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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生局從來偏幫伴生友，他們的工作有很大一部分內容都是維護伴生友的形象。這幫拉偏架的人主動提供訊息，豈不是事情還沒到無法挽回的地步？
那倆孩子還能搶救一下？
田sir嘆了一口氣，說道：“據說，伴生局來了一位，異能力者。”
小陳的第一反應居然是有契約者考公上岸了，不過，下一刻，他就傻傻地問：“什麼異能力者？”
胖警官的煙都驚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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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案多年，雖然遇見過的伴生友案子很少，但誰沒幻想過異能力？
你們是妖怪，是奇獸，是邪神，天生神異，爾等是刀俎，我等為魚肉。
只要伴生友一念之差，他們就可以輕鬆取走我們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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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果有一天，人類也擁有了異能力呢？
可惜幻想終究是幻想，自從伴生友出現在世界上已經將近一百五十年，第一個被吸血鬼初擁的契約者都活了一百二十歲了，這個世界也沒有出現過異能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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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
田sir深吸了一口氣：“人類，不是契約者，但是他擁有異能力。”
“他的異能力專門針對陰邪之物，所以能夠透過項哲的斷指大致確認與他繫結的伴生友的位置，但前兩天找出來的位置都太籠統了，今天才鎖定了一個能夠搜查的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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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陳已經感覺自己在聽傳說了。
胖警官的手有點哆哆嗦嗦地去撿掉在地上的煙：“嘶——”
雖然邪神案件的時候，他戲稱殺死邪神的未知存在是“英雄”，但真的能夠與伴生友相抗衡的異能力者人類出現了，他的心裡卻同時擁有了激動和恐懼兩種情緒。
——難道自己真是葉公好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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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陳的目光裡帶著希冀，他還很年輕，聽到這樣的訊息只覺得對未來幹勁十足：“真的嗎？田sir，有人擁有了異能力？”
胖警官則是低聲呢喃：“一個嗎？有多少人有異能力……”
田sir苦笑一聲：“我不好說。”
要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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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聯絡了項哲出事前密切聯絡的朋友，雙管齊下，從他夜大上學時當現充認識的同學，再到在海大唸書的契約者好友。
燕凱旋被爸媽從樓上臥室喊下時，滿頭霧水。
看到兩個一身警衣，威風凜凜的警察時，他還很納悶：自己可是遵守公序良俗，絕不違法犯罪，哪怕公路上沒車，也從沒闖過紅燈的守法公民，怎麼會被警察找上門，這兩名警察叔叔這是要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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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名警察一高一矮，他們第一時間向面前的男生出示了證件，其實他們只是例行公事地詢問燕凱旋這個項哲的“契約者好友”，能獲得線索固然最好，加快破案速度，得不到有效資訊也很正常。
真正的主力還是案發的隔壁省刑偵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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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子稍矮一點兒的警察問：“是燕凱旋嗎？”
“我是燕凱旋。”
燕凱旋點點頭，另一個個兒高的警察似乎在用手機上的照片比對他的相貌，確認是他燕凱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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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緊張，我們就問幾個問題，你配合我們的問題作出回答就行。”
“你這兩天有見過項哲嗎？”
項哲？該不會是這小子犯事兒了吧！現充現充，現充到都有警察找你啦，這下現實真的充實到爆了。
但是項哲不至於這麼不謹慎吧，難道是他見義勇為了，警察要給他發錦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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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的猜測要離譜得飛到天外了，看著警察叔叔舉著的照片，燕凱旋搖頭，實話實說，主動交代：“沒有，他去夜大唸書，國慶節之後我就沒見過他了。”
上週倒是還在群裡看見他冒泡來著，呃……網上見算不算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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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有見過白翩翩嗎？”
白翩翩？她可沒說要當現充啊。
燕凱旋有點慌張了，這到底是在幹什麼：“也沒有，她國慶節都沒回來，今年開學之後我都沒見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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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名警察對視了一下：“好。”
燕凱旋忍不住問：“警察同志，他們倆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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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警察言簡意賅：“他們失蹤了，如果你有他們的線索，請及時聯絡警方。”
“失蹤。”燕凱旋不理解，為這兩人擔憂，“他們就是兩個學生，噢，警察同志，他們都是契約者，會不會和這個有關，伴生局把他們叫走了？”
矮警察看他這麼焦急關心受害人的模樣，好心地多說了一點，反正也不是秘密：“我們知道他們倆是契約者，前幾天，他們捲入了一場兇殺案。”
“這件事影響很大，所以海省公安局也在配合調查。”矮警察說，“你也是契約者，我們想問問有沒有什麼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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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蹤，兇殺，無異於晴天霹靂。
兇殺案，兇殺案。
腦袋裡的資訊忽然串了起來，211高校兇殺案，一男一女，那段群聊血腥八卦顯示的時間似乎也在前幾天……
燕凱旋有些恐懼，但又不得不問：“是、是，是網上傳的那個……”
男生強自鎮定地說完：“高校裡的，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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