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異界生物消除者 031
海大的契約者們還開了一個迎新Party，慶祝增員12位新同學！
也幸虧學校給契約者們分派的活動場地有一個五層樓的空間，至少明面上能保證每一位異界生物都可以獨處——不然學校會擔心他們打起來。
普通話水平堪憂的島國留學生也參加了，他在宴會上長期保持著客氣而不失禮貌的微笑，極少發言，開口就是島國風味十足的“對不起”，常年侵淫日漫的小燕同學直接幻聽“私密馬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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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大的新生契約者中，十二個新生中有七名去了異界生物管理專業，包括那位島國留學生。
只有兩個人是他們在群裡見過的群友。
這兩人還都不愛發言，常常潛水——不過紀緋也是這樣。
白洛一如既往地受歡迎，他的家庭背景，群友們一直都有所耳聞。更別說那隻一直不願意現身的神秘伴生友，更是為他鍍上了一層非常亮眼的光環。
一位兼任學生會外聯部部長的學長想說服他加入外聯部，他的伴生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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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倒是終於見到了群聊裡的群友【我在大潤發殺魚十年】。
一位漂亮的短髮學姐，原名葉不辭，和燕凱旋在同一個學院，在唸大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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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親姐弟？”葉不辭對白洛不怎麼感興趣，老群友了，沒什麼新訊息可挖，反而拉著姐弟倆聊天。
一個姓紀，一個姓燕，是姐弟倆分別和爸媽姓，還是組合家庭？
旁邊坐過來一個自閉新生，看起來是為了躲避社交而縮過來的，他朝大家尷尬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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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凱旋大大咧咧地給出他一直以來的標準答案：“對啊，異父異母的親姐弟。”
葉不辭愣了一下。
坐在一旁聽他們聊天的新同學陷入混亂。
紀緋解惑：“我們是從小到大的鄰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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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不辭非常健談，和她在群聊裡的馬甲模樣大差不差，堪稱表裡如一，不一會兒，他們就聊得熱火朝天。
燕凱旋吐槽：“您老人家取的名字殺氣十足。”
【我在大潤發殺魚十年】，她的伴生友可是一條人魚吶。
葉不辭無所謂地說：“還好吧，我的魚是智障，大文盲，蠻荒魚一條，聽不懂的。”
͏͏͏紀緋：“……”
葉不辭說的應該是最樸實無華的大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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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凱旋還發出了沒見識的聲音：“文盲？”
他見過的人形伴生友都是會說話的，也都識字懂禮節。
哪怕像白翩翩的伴生友池煜那樣，不怎麼愛說話，但白翩翩也證明過此鬼生前乃是世家公子，知識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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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燕凱旋的心目中，如果是連人形都沒有的伴生友，有沒有文化就不太重要啦——就像在小白化形成人以前，他難不成還能讓它去考一個學歷？
但是葉不辭——小燕同學半信半疑：他聽說葉不辭的伴生友是一條人魚？
“人魚”，帶個“人”字。
多少文藝作品裡的夢中情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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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文盲都是抬舉它啦，這叫茹毛飲血！”葉不辭殘忍地打破他的幻想——不好意思，屬於她的這部人魚文藝作品被劃分在了恐怖分類，“你和它說什麼，它都聽不懂的。”
“不是可以心靈感應嗎？”
葉不辭撇嘴：“心靈感應？它自己心裡在想什麼都禿嚕不清楚。”
͏͏……
燕凱旋看著中央：“他們話好多啊。”
白洛都在那邊社交十分鐘啦。
他站在宴會廳的正中央和人交談，因為人生得好看，落落大方，氣質出眾，映襯得那邊的燈光似乎都愈發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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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他朝他們這邊望來一眼，嘴角微微上揚，儼然一個溫和的俊美帥哥。
暑假過去，紀緋覺得他身上的氣質成熟了不少，褪去了些少年氣，開始向穩重的青年轉變。
葉不辭銳評：“Emmm，說實話，剛看見你們三個，我覺得你們仨像是那種要去演偶像劇的男女主角。”
“白洛肯定是溫柔男二，燕凱旋是青梅竹馬小奶狗，紀緋……嗯，高冷話不多的女主是比較少見——我明白了，紀緋是富家千金女二！”
燕凱旋是懂偶像劇的：“哈哈哈謝謝學姐誇我帥。”
長得不帥怎麼演偶像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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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都預設她話不多，紀緋就順理成章地吃小甜點不說話了。
那個躲在他們身邊的自閉新生也不咋說話呢。
所幸有燕凱旋和葉不辭兩個話簍子在，場面也不會冷下來。
……
“學姐學姐，海大附近有什麼好玩的嘛？”
“你這個海省人怎麼還問我啊。”
“剛來海大嘛，沒踩過點……”
“附近沒什麼特別好玩的……如果你喜歡爬山倒是可以……”
*
呼吸間全是血與淚，如同深淵的低吟，如同命運的嘲弄。
黑暗籠罩著一切，深邃如無底的深淵，彷彿是時間本身的葬禮。
不知過去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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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在這片漆黑的領域中，乍然亮著一點明光——那光芒如同宇宙的最後一顆星星，即將湮滅，卻用盡全力，爆發出最後的絢爛。
——每一朵絢爛奪目的“煙花”，都是一條生命的逝去。
無論是神的信徒，還是背叛的墮天使，祂們都是他的夥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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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熊烈火灼燒著五臟六腑，似地獄的烈焰在吞噬著一切。
他的嘴唇已經乾燥到無法言語，但更加關鍵的是，心裡空落落的，彷彿破了一個大洞，無所倚靠。
他陷入了深深的困惑與迷茫，不知道自己在為什麼而戰，為什麼要承受這一切的苦痛與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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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墜落的失重感開始蔓延，反而讓他感覺到一種奇妙的安寧。
那種自由的感覺，彷彿脫離了一切羈絆。
͏͏͏͏……
一切的苦惱與迷惘都止於——白洛睜開了雙眼。
他喃喃自語：“又是回憶嗎。”
自今年的五月份起，他開始獲得一些屬於墮天使晝的記憶。
而紀緋幫他“解決問題”之後，這些不請自來的“過往”更是頻頻湧入他的腦海中。
每到深夜的夢裡，白洛會陷入難以掙脫的“夢魘”。
有時，他甚至會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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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洛搖了搖頭，似乎想要把腦海裡的煩惱與糾結都晃出腦袋。
直到他看見放在書桌上的相機包，想起了某人。
“紀同學，到底是什麼人……”
契約者聚會已經過去了一週，他上次見到紀緋也已經是一週前的事了。
*
白洛回憶起與紀緋的初見。
他站在項哲的班級門口詢問項哲的去向，忽然感應到人群中存在著一位契約者同類——那時的燕凱旋剛與貓妖定契。
少年回頭的一瞬間，他一眼就注意到了那兩個人。
準確地說，是那個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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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在他回頭後，不難發現這兩個人的身上都有契約者的特徵，而燕凱旋作為契約者的特徵氣息格外明顯，但熙熙攘攘看熱鬧的人群之中，他一眼看見她。
少女身姿挺拔，後來他才知道她習過武，站在那裡時像一棵松柏，哪怕神情漫不經心，也會不經意間吸引到別人的目光。
她穿著和其他人一樣的桔梗紫校服，雙手插著衣兜，拽拽地，卻又格外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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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著人看並不禮貌，白洛只來得及匆匆一瞥。
他上前，與正打算回教室的兩人搭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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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洛沒有意識到這是一見鍾情。
他只是覺得這個女生很特別。
……
在燕凱旋講解如何與紀緋相處、甚至是奉承他緋姐的一百零八個小技巧時，少年也一點兒也不覺得煩，耐心十足地聽燕凱旋在那兒胡扯。
雖然聽起來很有水分，不乏有燕同學添油加醋的部分，但少年還是從中抽絲剝繭地發現了一些紀同學的小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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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同學不愛說話，但並不代表她什麼都沒想。
她有時會突然說兩句冷笑話。
紀同學不挑食，但是茄子和土豆之間，她會優先吃茄子。
……
那天，他在心裡天人對戰，才出言誇讚了紀同學的項鍊好看。
但其實，白洛一直覺得正常地誇讚同學根本不需要猶豫不決——讚美別人的優點是再正常不過的事，而適合的穿搭與賞心悅目的審美也是優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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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平日裡非常注重距離，幾乎不會特意去誇讚女同學的外表，以免造成沒必要的誤會……曾經有同學會錯了意，向他表過白。
可是，為什麼，他非常希望紀同學能聽見自己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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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訓結束後，每個學院都有各自的事務要處理，選聘班委、戶口轉移……大家都很忙，可是白洛產生了一種感覺：紀同學，似乎在躲他？
他們沒有吵架，也沒有發生矛盾。
他們之前在國旗隊時，尚且能天天碰面。
可是軍訓結束的一週後，在沒有特意約定見面的情況下，他見到了燕凱旋三次，卻一次也沒有見到過紀緋。
*
週末。
一身常服的紀緋在海大的學校門口等人。
等來了意想不到的某人。
望著面前青春俊美的男生，紀緋：“……”
可惡的燕凱旋，不是說找不到別人陪他嗎。
*
燕凱旋纏著紀緋出去玩兒，死纏爛打，像一塊兒牛皮糖：“項哲那傢伙說要當現充，很久都不登入玩遊戲啦，我一個人好無聊哇~”
“姐~緋姐~紀緋~緋姐姐~走嘛走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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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紀同學不僅是小燕同學的姐姐，還是小燕同學最好的朋友：備選的項哲去尋找自由的感覺，從軍訓起到現在他已經在海大悶了一個月，實在想出門撒歡兒，只好來煩不愛出門玩兒的紀緋了。
紀緋倒是被他提醒了，脫離時間一點點臨近：[應該考慮吸血鬼的問題了。]
她同意了陪燕凱旋一起出去玩，但是地點由她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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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末好，紀同學，昨天凱旋說叫我一起去基督教堂玩。”男生揹著相機包，笑盈盈地和她打招呼，“我剛好也想出去拍照，所以就一起來了。”
休息日，出去玩的學生不少，校門口的人流量大。
人來人往間，總有男男女女的目光似有若無地停留在兩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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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緋這段時間對白洛確實是能避則避。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國旗隊的時候，他們會在休息時間一起說話，或許白洛自己沒感覺，但是在她看來，對方的好感度已經明顯得不能再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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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份少年心動的純潔愛慕，她這個還有半年不到就要脫離此世界的過客，著實承擔不了。
還是不要牽扯更多的感情為好。
打定了主意冷處理，紀緋禮貌地朝白洛點了點頭，並不熱絡——
“燕凱旋有告訴你嗎。”她說，“我們坐三號線過去。”
西蒙怎麼坐地鐵？
紀緋不考慮吸血鬼的情況，它飛也要飛過去，超出限制距離會被疊加虛弱Buff的是它，又不是紀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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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洛：“凱旋和我說了，三號線離教堂更遠一點，步行距離長，但是總時長更短。”
女生“嗯”了一聲，微微笑了一下，不再多言。
雖然紀緋一直都是這副模樣，但白洛也不禁有些失落，他看出了紀緋的不知情：紀同學，大機率真的不想見到他。
如果早知道他要來，紀同學可能就不會來了……
……
一陣腳踏車的清脆車鈴聲從遠及近地到了兩人身前。
“你們都到了！我來啦——”揹著貓包的燕凱旋終於抵達了現場，他吐槽：“明明都是差不多的時間點出的門，怎麼你們比我先到。”
紀緋也沒問他為什麼白洛也在，估計是沒想到他姐現在已經對白洛同學的美貌免疫，並不想和對方相處。
說不定小燕同學還以為自己創造了一個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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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幾乎都是燕凱旋和白洛在聊天，紀緋偶爾插話。
原本她一直都是如此，但是在白洛的有心觀察下，發現對方對自己的態度真的很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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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的心中不免產生了些許酸澀，還有一些不想承認的委屈：他做了什麼事讓紀同學厭煩嗎？
是因為晝嗎？他和晝加在一起看起來就像一個大麻煩。
還是因為他無意間冒犯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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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之前，她對他的態度不是這樣的。
他該怎麼做，才能讓紀同學對他的印象恢復到從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