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樂曜有想過紀緋和自己分手的根本原因。

這困擾了他不短的時間,直到現在他也沒有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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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猜測過,是不是那段GSM的低迷時期裡,自己沒能隱藏好負能量情緒,以至於他的糟糕心情難以避免的影響到了紀緋?

壞心情有害,而人是趨利避害的生物。

他試圖聯絡紀緋,可對方不回訊息,表演了一出只針對自己的人間失蹤。

……

很神奇,莫名其妙又幹脆利落的分手,訊息不回,玩失聯,但是她的Q號動態和朋友圈又發得勤快。

如果不是紀緋自拍上的笑容輕鬆得堪稱刺眼,茶神都要懷疑她被綁架了。

͏͏͏

人沒事,還經常更新日常生活。

情侶關係也沒解綁——那晚的語音通話後,紀緋就沒再和楊樂曜說過一個字。

單純地不搭理自己而已。

楊樂曜不懂紀緋為什麼不直接把自己拉黑——這些動態他都能看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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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後來,他也從最開始難以置信的失落情緒裡漸漸恢復過來,不再給那個所有訊息都石沉大海的賬號發任何內容。

*

坐在以60km的時速奔赴定位地點的計程車上時,男生沒玩手機,無言地望著窗外倒退的風景,溶溶夜色裡的彩色霓虹拉扯出靚麗的光尾。

茶神心裡悶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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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按下按鈕,透明的車窗自動下移,開啟了一條三指寬的縫隙。

風聲獵獵,浸滿了冬夜寒意的晚風迅速地倒灌進車裡。

楊樂曜髮質較軟,他能感覺到自己黑髮在風中凌亂,口罩未遮住的上半臉直面著這冬日的清寒與野蠻。

再怎麼剪不斷理還亂的思緒都被吹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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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那麼多做什麼?直接去問她。

紀緋,你到底想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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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小夥子,嫌熱啊。”司機瞅他一眼,“別說,這熱風吹久了,確實有點昏昏沉沉的,想吹點冷風透透氣。”

聞言,楊樂曜望向司機,還能開玩笑:“您可不能昏昏沉沉呀,咱倆都在車上呢。”

冷靜下來了。

͏͏͏

紀緋發的酒吧位置距離基地不近不遠,楊樂曜下車時,距離他收到訊息,已經過了將近半小時。

*

燈火璀璨,彩光在舞池裡悠悠旋轉,投下絢麗多彩的光影。

舞池中的音樂節奏激盪心絃,掀起了一陣陣熱情澎湃的音浪。DJ的聲音在整個空間迴盪,將狂歡的氛圍推向高潮。

舞池的人們盡情地釋放自己,在音樂中舞動身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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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的吧檯旁,調酒師們熟練地調製著顧客要求的酒釀,動作如行雲流水般流暢而優雅,各種瓶瓶罐罐都是他的神奇道具。

清澈的酒液在玻璃杯中注入,如同藝術家在畫布上勾勒出絢麗的圖案。

͏͏͏͏

有人推門進來。

是一個穿著羊毛大衣的年輕人。

他黑髮黑眼,戴著口罩的他遮住了半張臉,卻無法遮掩住他那雙杏眼的美麗,眸子中透著一絲毫無波動的冷冽,宛如苦寒之地高懸天上的絢爛極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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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半張臉看不見,但是肉眼可見的身材比例絕佳。身材高挑,腿部修長,就像偶像劇裡走出來的男主角。

不經意地瞥過門口後,人們又不自覺地轉頭凝視那位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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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並沒有直接去找座位,目光在人群中逡巡,很明顯是在找人。

就這幾分鐘裡,暗中已經有不少人偷偷注視著他。

*

忽然,眼睛捕捉到了目標,男生徑直朝一個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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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張寬敞的桌子周圍,七八個男男女女圍坐著,顯然是一場熱鬧的聚會。

桌子上整齊地擺放著果盤,各式各樣的酒杯在燈光下泛著各色光澤,甚至還擺著一個被切了一半的蛋糕。

這個場景並不陌生,就是普通的年輕男女聚會。

他們歡聲笑語,暢談著彼此的近況和趣事,還有人在這吵鬧的環境下打“升級”。

͏͏͏

紀緋甩出五張牌:“同花順。”

“你果然還留了一個同花順!”豆丁邪笑,非常得瑟,“看我無敵炸!”

瀟灑地扔出四張花裡胡哨的牌。

坐在一邊等紀緋喂牌的無罪大跌眼鏡:“我去,豆丁,四個王都在你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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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丁哈哈笑:“什麼叫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啊?”

坐在紀緋旁邊用牙籤插蘋果吃的海澤銳評:“這可能就是傻人有傻福。”

她是天河的朋友,也是一位《幽靈》的娛樂主播。紀緋和她不是很熟悉,但是同為女生,她們很自然地挨在一起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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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只是豆丁的力量,還有我啊!”天河嚷嚷,“沒有我的22344為他負重前行,他怎麼可能有這麼好的牌?我還給他進供了一個大王呢!”

紀緋朝同隊的無罪擺擺手:“我盡力咯。”

*

楊樂曜沒有管其他人,他認出來了有幾個人也是愛檸檬的主播。

但這群人是誰和他沒關係。

他直直地走到女孩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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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罪,下把抓兩個大王,你還有將功補過的機會。”

喝酒後打牌打暈乎了以至於用6個A狠狠痛擊了隊友的無罪:“……我懺悔。”

紀緋原本正在和無罪一個組共同對抗運氣好到爆炸的天河、豆丁。

這局她打光了所有彈藥,那個被豆丁用四個王壓制的同花順已經是她最後的燦爛,現在手裡只剩了一張弱小且無助的方塊八。

要被抓咯,下把估計要一起給贏家上供。

͏͏͏

一個陌生人忽然站在桌邊,大家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正在做的事,好奇地看著他。

不認識的帥哥。

紀緋發現大家的視線都定點了,也感覺到身側的燈光好像被擋住,瞭然地轉過身,正對上男生垂眸看她。

微醺的酒意使得女孩的面頰微紅,細膩的肌膚彷彿透著晶瑩的光澤。

她的長髮輕輕垂落在肩上,微微卷曲。偶爾有幾縷散落在她的臉頰上,點亮了她清淺的笑容。

在傻笑。

果然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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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樂曜剛才看見,紀緋打牌時,手指輕輕地撥弄著玻璃杯,微醺似乎讓她更加放鬆。

女孩朝他笑:“你來啦。”

楊樂曜觀察她的狀態:應該還能保持一定程度的清醒,至少不需要人扶。

他“嗯”了一聲:“快九點半了。”

緊接著,茶神開口問道:“什麼時候走?”

͏͏͏͏͏*

楊樂耀倒沒想著紀緋找他,是想和自己聊天談話什麼的——大機率就是讓他來接她離開酒吧。

至於為什麼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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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緋作為一個霧都人,千里迢迢來到魔都念書,說一句人生地不熟也不為過。

他畢竟和對方也認識了將近兩年,雖然他們分開的時候不太和諧,但如果對方遇到了問題需要他搭把手,楊樂曜覺得這也正常。

紀緋遇上了難推脫的聚會,找他幫忙脫身——這就是楊樂曜的想法。

͏͏͏

但是,在他心裡,紀緋對於前男友的態度太奇怪了。

不提他們的分手多麼兒戲,如果她真的想和他徹底分清關係,就不應該聯絡他來接她。

這一次楊樂曜沒有猶豫就來了,但他希望和她說清楚。

͏͏͏͏͏͏͏*

“馬上就走。”紀緋回應站在那裡就帥成一道風景線的茶神。

室內的空調溫度開得不低,楊樂曜一邊走一邊解開了大衣的扣子。

還是太熱了,找到紀緋的時候,他將大衣挽在臂彎裡,白衣黑褲,肩寬腿長,像一位姍姍來遲的紳士。

紀緋扭頭和坐成一排看熱鬧的朋友們簡短地介紹了一下,沒有說出楊樂曜的名字:“這是我朋友,來接我的。”

“海澤,你幫我打著。”她把手裡的紙牌遞給一直在圍觀牌局的海澤。

海澤接過紙牌:“你去哪兒啊?”

紀緋站起身,眨了眨眼:“有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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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樂曜以為她要收拾東西和他一起離開了,但是下一秒,女孩拉住他的手——

“一起來跳舞啊。”

͏͏͏͏͏͏

這又是要幹嘛?

因為有人看著,楊樂曜並不打算在大庭廣眾之下掃紀緋的面子,所以被女孩拉住手的時候,他沒有拒絕。

大衣被紀緋接過搭在沙發上,茶神本人也堪稱順從的被她用一種輕飄飄的力度拉進了舞池裡。

͏͏͏

一路上想東想西,到了地方之後,發現自己還是拿對方沒什麼辦法。

一時之間,楊樂曜有些百無聊賴。

*

進入舞池之後,身邊的氛圍瞬間一變,身旁的人都在手舞足蹈或者輕搖慢搖,有人竊竊私語,有人哈哈大笑。

不知不覺中,大廳的音樂風格已經從之前的勁爆嗨皮變成了舒緩悠揚。

͏͏͏

茶神懶洋洋地看著紀緋。

女孩已經鬆開了他的手,伴隨著音樂自得其樂地輕輕搖晃著身體。

͏͏͏她看起來可一點兒也不是沒法脫身的樣子,之前坐在沙發上打牌時也很快樂。

“不養生了?這個點還在酒吧?”

“這不是馬上就要回去了嗎?十一點半就能上床睡覺啦。”她說話的語氣像在撒嬌。

“你和誰一起出來的?”

͏

“朋友……嗯,還有不是那麼熟的同事,今天朋友過生日。”紀緋作思考狀,“壽星你也認識的,就是我們上週一起打遊戲時的那個輔助,叫天河。”

她描述:“命運轉盤,一直說要拉扯拉扯的輔助,你還記得嗎?”

楊樂曜根本不在乎今天過生日的是“天河”還是“地河”。

͏

他循循善誘:“我是問,有人能和你一起回去嗎?”

紀緋誠實地搖搖頭:“沒有欸。”

楊樂曜剛想說“那你還喝酒”,紀緋就繼續慢騰騰地說:“所以給你發訊息了呀。”

“今天週六,戰隊應該放假吧。”紀緋望著他,睜大了一點眼眸,看起來有點呆呆的天真。

͏͏͏͏見她這模樣,茶神服氣了:“嗯,放假。”

他看著她,平靜地指出:“你醉了。”

紀緋輕笑:“我沒醉。”

他們倆又開始對視,女孩那雙彎彎的眼眸中閃爍著溫柔和笑意——看起來有些飄飄然,但確實沒有失去理智。

͏͏͏

微醺的狀態只是讓她的舉止更加悠閒和柔和。

楊樂曜直接問了:“那你給我發定位是什麼意思。”

紀緋歪了一下頭,慢慢地回答:“想叫男朋友來接我呀。”

她現在說話軟綿綿的,嗓音如細密絲線般輕柔,每個字的發音都帶著繾綣甜蜜的韻律。

*

楊樂曜被紀緋的態度惹惱了。

他二話不說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拉著她走了幾步。

͏͏͏

楊樂曜把紀緋攔在舞池的角落裡。

為了遠離那些正在享受音樂和舞蹈的陌生人,他們離得很近。

舞廳裡紅男綠女,大家都在自己的世界裡放縱享樂,光影落在各色情緒的面容上,沒有人關注這一角。

͏͏

紀緋凝視著面前的男孩,楊樂曜兩個月前過了二十歲生日,眉目間仍是青春意氣。

在這斑斕迷離的燈光下,也能看清他俊美的五官。

已經不再是少年年紀,臉上那點嬰兒肥早就在歲月流逝中消失不見,只是那雙沉靜的杏眸讓他看起來還是一個帶著一點可愛意味的帥哥。

͏͏͏

帥哥眉頭微蹙,雙眸湛然如水,似乎能讓人一眼看透他的情緒。

他看起來有些生氣,正欲說些什麼。

女孩笑了一聲,摟住男孩的脖子,踮起腳尖親密地湊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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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像花瓣拂過水麵的吻輕盈地落在頰邊。

楊樂曜偏頭躲過了原本要貼上他唇的香吻。

͏͏͏但如鏡的心湖上已經產生了微妙的波紋,漣漪迅速而不可抗拒地擴散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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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緋也不介意他的閃躲,她用一隻手的指尖輕輕地按住青年的喉結,另一隻手像摸貓咪一樣撫摸他的後脖。

楊樂曜身體一僵,杏眸轉來,帶著點羞惱。

可紀緋慢悠悠地沿著臉頰一路蹭到他柔軟的唇瓣,他也沒推開她。

͏͏͏

他們認識兩年,談了大半年的戀愛,也不是異地戀,甚至算上“網戀”的時間,戀愛時間可以達到一年了。

親吻已經成為一件很自然的事情。

只是這大半年不再有過此種親近而已,但身體的肌肉記憶仍舊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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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在紀緋不再踮腳、往下移動時,男生還下意識地彎腰低頭適應她的高度。

臉頰的高度,嘴唇的高度。

他的手情不自禁地虛摟住了女孩的腰。

是一個把對方納入自己領地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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