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梔靜自然對瘋狗有著些許的期待,哪怕只是一點點。

“東方小姐,您的問題實在是太多了,而且還有些異想天開。不過嘛,還容許我慢慢的和你解釋。”

瘋狗坐在眾人的對立面,拍了拍小腿上的冰屑,招呼著那兩個女孩過來取暖後,說道:

“現在是冬天,雪崩也不是什麼很奇怪的事情。更何況只要有人在山頂做一些手腳,雪崩預警甚至可以提前發出。不過我大概也能猜到你們所想的是什麼,正如幾位所見,我也是才從上面下來的,但是...如果說我沒有做出各位所想的那些事情,你們是會選擇相信?還是不相信?”

“你覺得你說的話有可信度嗎?儘管不算年初的那件事情,你也......”

“我也怎麼了?因為我殺了很多的人,是嗎?”

瘋狗面帶微笑,慢慢的合上眼,打斷了秦言的話。

“的確,我是殺了很多的人。但是啊,我卻也在你們的身上聞到了許多的死亡氣息。你,還有你,以及東方小姐,你們應該都是和死亡為伍的人。你們敢說,你們殺的人很少,沒殺過人,甚至於死去的每一個人都是死有餘辜的嗎?”

一個很簡單的反駁,卻讓幕子期和秦言一時間啞然。

幕子期自然不必多說,他是一個極度自私的人,為了他的目標,他可以殺掉除了蘇子曦之外的任何人。

而秦言,在黑水市從小長大,到後來滲入永夜議會,他自然也是殺了很多的人。但是,他無法保證自己所殺的每一個人都是死有餘辜的壞人。每個人心中的正義準則不同,並且為了任務需求,好人他也有一併殺掉的時候。

這,是無法避免的事實......

“哎呀呀,不好意思,我沒有想到這樣的問題會問住你。我向你表示道歉。”

“不過,我只是想強調一下,每一個殺人者的手下,未必全都是窮兇極惡之人,不是每一個被殺的人都是死有餘辜的。想必這一點,身為法醫的東方小姐應該很清楚。”

“不過,那又怎麼樣?”

瘋狗歪著頭,朝著東方梔靜笑了笑,隨手又往火堆裡丟了一堆報紙。

“所有人都高喊著生命值得尊重,也都宣揚著人人平等。但即使是聖經上的博學者,也從來都沒有將死者的生命放在與生者同等的地位上。這,很明顯違背了人們所傳送的眾生平等。”

“死亡,也是一樣平等的。”

“死亡也是生命,在‘死亡’之後,那便是第二種生命的形態。這對於真正追求眾生平等的生命來說,勇敢的接受死亡,才是信奉眾生平等的真正信條。”

“死者與生者同行。賜予世上所有人平等的死亡,無論身份的高低貴賤,這才是這個世界真正的意義。你們,不這樣覺得嗎?”

東方梔靜低下頭,原本隱藏著厭惡的眼神,此刻卻變得有些迷茫了。

她看著瘋狗,看著他那雙溫柔而順和的金色瞳孔,那充滿了淡淡微笑的眼神......

“呵呵。”

突然,幕子期輕輕的笑了一聲。也正是這一聲輕笑,讓旁邊那兩位女生和東方梔靜都回過神來。她再次嚥了咽口水,說道————

“不好意思,這並不是我想要的答案。既然你不想回答的話,那可否回答我的第二個問題?”

瘋狗略微抬起頭,那雙詫異的眼神裡分明寫滿了驚訝。或許是對於東方梔靜的膽大而震驚吧,他隨即立刻對上東方梔靜的目光,突然說道————

“真正的心跳並不是對生命的褻瀆,而是由始至終的保持生命形態的完整統一。無論生命形態是生,又或是死,讓人保持與生俱來的純淨,才是真正的平等。”

秦言和幕子期壓根就沒有理會瘋狗這一系列的瘋言瘋語,已經打算離開了。畢竟再過不久就要雪崩了,而這段時間,也足夠他們到達雪檸山莊了。秦言一把拉起東方梔靜,冷冷的看了一眼坐在火堆旁也完全沒有摘下頭盔面罩的兩個女人,立刻準備離開。

而瘋狗似乎也不著急,繼續慢慢的說著————

“我嘗試過很多的方法,希望能夠讓我遇到的那些人們死後認同我的信條。可惜,很多方法,很多次,都失敗了。就在我幾乎絕望,以為自己所信奉的只有我一個人認可的時候,我,卻得到了一個提示。”

瘋狗也隨之站了起來,笑眯眯的轉過頭頭,望著已經來到平臺出口的三人,微微一笑......

轟——————

來自山頂的巨響,猛的傳遍了整個沃福雪山,翻滾而下的雪與巖瞬間從山頂崩壞,大地的震顫讓所有人的腳步都不受控制的失衡摔倒。

“看來,三位還是不太能夠理解呢。也罷,作為好友,我也不能讓三位就這樣空著手上去呢。我打算送給三位一些小小的禮物,讓三位......不,應該說,只有你們兩位。我會送給你們代表了永恆的生命,這是一份存在於生與死的夾縫中,永遠都‘存在’的禮物。”

終於,東方梔靜徹底收回了對這個人的任何想法。她立刻上前躲在秦言的身後,以防不測。但就是在這一刻......

瘋狗伸手,坐在原位的兩個女人不知從何處找到那一柄眼熟的紅色長槍,放在瘋狗的手上......

面對那邊的三人,他的嘴角露出最為禮貌的微笑,然後......邁出腳步。

血色的長槍,劃破阻擋在眼前的白色風雪,直接衝向秦言所背對的心臟處。

“快走!”

秦言猛的推了一把東方梔靜,推到幕子期的身上,秦言也是往旁邊一跳,險險的避開了這一槍。

雖然沒有人受傷,但是槍尖卻是剛好扎破了東方梔靜的頭盔,被風一吹,便散落了那一發烏絲。

沒有時間休息,當東方梔靜隨風散落的髮絲蕩下之時,幕子期拔出劍一揮,雪崩之下赫然閃出一片金色的餘暉。對於早已無後顧之憂的人來說,這場雪崩,乃至是眼前的敵人都算不了什麼。

但......

“呵呵呵,你們還真是賣力啊。為了一個冒牌貨,竟然能做到如此地步?”

在散落的雪花之下,瘋狗身後的女人解開了頭盔,露出了一直隱藏在面罩之下的容顏。

秦言愣了一下,轉過頭,望向女人。只見那曾經只出現在夕陽之下的金髮,再一次出現在自己的眼前。而手指上的面罩落地,映入瞳孔的,便是那縈繞了自己三個月時間的夢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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