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恩納德沉默著。

這個扎著武士頭也依然看起來很凌亂的男人,現在坐在椅子上,雙肘撐著膝蓋。

他給現在這群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有些壞脾氣,十分不友好,而且喜歡見風使舵。但是現在,他卻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裡,沒有說任何的話,也沒有做出任何反駁。

“現在,仔細回想一下整個遊戲。你可以說是唯一一個沒有提出任何要求,也是唯一一個沒有任何攻擊心的人。”

“一開始,有亞蘭和愛麗絲合夥欺騙我的朋友,你沒有參與。接下來,亞蘭連續攻擊莫,你也沒有參與。之後,愛麗絲勾結你和克里斯對莫集火攻擊,當時因為形勢你不加入就會惹人生嫌,而且那個時候的你也有必要削減自己的手牌,以及最後,克里斯即將錯誤猜測的時候,也是你站出來替他擋了兩張錯誤牌。”

克里斯轉過頭,看著那個始終低著頭的武士頭男人。此刻,他的臉上逐漸浮現出驚訝的表情,似乎比起其他人來說,受到的驚訝程度更大。

“只有一次的攻擊,讓你們兩個人的手牌都縮減到0,然後你要做的就結束了。而且在我們重置剩餘撲克的時候,你卻主動參與了洗牌,為的就是讓這最後的一段遊戲可以實現真正的公平。”

說到這裡,萊恩納德搖了搖頭,笑道:“我還以為你要說什麼呢,原來是這些事情?不過很遺憾,我這個人的腦子比較笨,所以也壓根就沒有想到過你說的這些事情。我只是單純的沒有想到而已。”

“如果真的只是這樣,亞蘭的計劃即將讓克里斯的所有手牌全部都被掏空之時,你為什麼突然跳出來阻攔?如果你只是一個觀察者,旁觀者的話,面對那最後一次幾乎必中的猜測,你為什麼又要跳出來替他猜一次?難道,你只是想要搶一顆人頭嗎?還是說這也要歸咎到你其實很傻的藉口上?”

林塵幕的話有些重了,對於普通人來說,誰都不會願意承認自己是傻瓜。如果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人羞辱,那理所應當的會表露出憤怒或是不滿。

可是......

“呵呵,這樣啊~~~”

這個畫家,此刻卻是一掃過去那令人生厭的態度,摸著後腦勺,笑了起來————

“現在聽你這麼一說,好像的確是這樣呢。我還真是個傻瓜啊。呵呵呵~~~~~”

“那麼,除了這些狀況可以被你當做證據之外,你還有什麼話想要說的嗎?”

萊恩納德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胳膊,笑道————

“你還有什麼其他的證據可以證明我就是幕後主使嗎?如果沒有的話,現在的時間我建議還是趕緊進行最後的決戰會比較好一點。”

說著,萊恩納德晃了晃自己手中那一張牌,說道:“除開了亞蘭和林塵幕先生之外,愛麗絲小姐似乎也已經不打算參加了吧?那麼剩餘的幾位,請來猜吧。畢竟這是最後的機會了。”

“......我當然有。”

在萊恩納德慫恿著他人的時候,林塵幕卻是單手叉著腰,冷冷的,說出了這句話。

“......你,說什麼?”

“我說。我有你就是遊戲策劃師的證據。”

林塵幕的聲音很冷,也很嚴肅。

而在聽到這句話之後,萊恩納德那幾乎沒有對準過林塵幕眼睛的褐色雙瞳,此刻也是散發出刺骨的陰寒。

他收起手裡的最後一張牌,冷冷的看著林塵幕......

“你,憑什麼這麼說?”

“憑你撒的謊。以及不經意間透露出來的真相。”

林塵幕吸了口氣,踏出腳步,朝著萊恩納德走去,同時繼續道:“你應該很奇怪吧,我為什麼會說你撒謊了。你還記得曾經你說你會為了素材取景而經常登山嗎?就是這句話,告訴了我這個答案。”

萊恩納德想了想後,轉過身。這個男人再也沒有了過去的怪脾氣與不堪。現在,他翹著腿,捏起桌上已經涼了的紅茶,緩緩喝了一口。

叮......

杯子與托盤互相碰撞的聲音,在整個別墅中瀰漫。

“你說你會經常登山。在這之後,我就檢查了一下我們七個人的鞋子。在那起雙鞋子裡,我排除了可能是我和楚澤雨的鞋子,以及莫和亞蘭的鞋子,然後還有一雙明顯小了一圈的愛麗絲的鞋子。最後,就剩下你和克里斯的兩雙登山靴。”

“其中一雙保持的很新,幾乎看不到任何的磨傷與劃痕。而另一雙則是被穿了很多次,上面有著數不清的劃傷與磨損。你認為,這兩雙鞋子裡,哪一雙是你的?”

萊恩納德輕聲笑了一下,說道:“這還用說嗎?當然是那雙佈滿了登山痕跡的靴子咯~~~登山嘛,就算是雪山也有很多尖銳的石頭,被剮蹭劃傷是理所應當 的。”

萊恩納德自以為是的說出這句話,結果,還不等林塵幕說明,一旁的克里斯就立刻站起來,看著萊恩納德,說道————

“不,你完全錯了!真正經常登山的人的鞋子應該是良好的,絕對不可能是佈滿劃痕的!”

萊恩納德的表情在這瞬間,凝固了。連帶著他舉在半空中的茶杯,也一樣的不再動彈。

林塵幕點點頭,說道:“沒錯。因為登山是危險的運動,裝備良好才是登山計劃中最需要重點考慮的事情。一個優秀的登山者會好好的保護自己的裝備,即使是在戈壁,也會盡量選擇尋找緩坡,而不是任由石頭劃傷自己的鞋子。你說的那些,恰恰是初學者才會犯下的錯誤。”

萊恩納德臉上的輕鬆笑容再一次消失。他重新低下頭,看著杯中茶水,也看著裡面,倒映著的自己那雙褐色的瞳孔。

“你並不是一個熟練的登山者,甚至與,你連初學者都不是。你只是到了山腳,帶著你的裝備上山。然後,你單純的以為劃痕的數量等於登山的熟練度,於是在靴子上劃了很多的傷口。然後就在這裡靜靜的等候我們這些角色一個接一個的出現。”

直到這裡,萊恩納德終於啪的一下放下自己手中的茶杯。他狠狠的咬了咬牙,再次瞪著林塵幕,一字一句的說————

“你說錯了,我也只是一個登山客。我壓根就不知道你們會出現在這裡,這一切,都只是意外!”

“不,不是意外。甚至於,我和楚澤雨出現在這裡的一切起因,也都在你的觀察之內。”

“你們出現在這裡的起因?你是說那場雪崩嗎?這又有什麼?你憑什麼就這一點也能認為我就是幕後的策劃者?”

“......萊恩納德。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在我們房間第一次和我們說話的時候曾經說過一句————”

“‘怎麼?你們兩個遇難者夜爬登山沒被凍死。’”

萊恩納德一愣,說道:“這......我的確說過,那又怎麼樣?”

“怎麼樣?這句話裡有很大的問題。那就是......”

“你當時為什麼會認為我們是......遇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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