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重重的盤查下,秦言找到一個廢棄了一段時間的倉庫。此刻,也已經是晚上了。

秦言看了一眼裹著衣服在角落裡抽鼻子的蘇子曦,無能為力的搖了搖頭。藉著月光,他看著自己手中的名單。上面詳細的記錄著每一個來訪霓夏帝國的人的出生年月日,以及一小段對於他們人生的簡介。

根據東方梔靜和楚澤雨說,這裡面其中有七個人的姓名始終沒有被其他的人提起過。可是由於早上的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自己始終也沒有時間去問清楚到底是哪幾個人。

秦言搖搖頭,放下手中的名單。這樣的話,為了保險起見,也只有是明天的早上的時候再去找一趟東方梔靜,之後才能再次展開行動了......

深夜,一切都靜悄悄的。

秦言和蘇子曦躺在那些被他收拾起來包紮好的布料上,其中更多的布料都拿去給蘇子曦當作被子了。

氣窗外,月光斜射落地,將蘇子曦裸露在外的雙腳染成一片寒霜。秦言再看了看之後,轉坐到她的腳邊,替她擦去那冰寒的月光。但這雙不覺冰冷的小腳的主人,蘇子曦,卻是怔怔的,看著秦言如月光一般絕美的印發,出了神......

星夜當空,街道上,卻寒冷得宛如逝去不久的嚴冬。

車道上來來回回的鳴笛聲,小路上肆意踐踏的腳步聲,都摧毀著這抹難得的寧靜。聽著不遠之外車輪碾過瀝青的聲音,蘇子曦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也慢慢的......再次流下淚來......

這個女孩抽回被秦言抱在懷裡的腳,抬頭望著鑽入窗框的銀月,任由眼淚流淌。可沒過多久,她偶爾回頭,發現秦言也正看著自己,連忙轉過頭,用力擦拭臉上的淚水。

“咳咳咳咳......我想回家了.......”

秦言沒有回答她,而是撿起地上的衣服,抖了抖上面的灰塵,走到蘇子曦的身邊。蘇子曦側眸看了他一眼,再次抹了抹眼中的淚水,躺了下去......

“.........其實,你可以回去。”

一道安靜的身影,伴隨著肩上增加的一點點重量來到蘇子曦的耳邊。

蘇子曦一愣,剛剛抹去淚水的眼睛再次流出反襯著銀月的光華,隨後,抽了抽鼻子轉過身去,說道:“我回去了,你呢?你怎麼辦?”

“.........”

“嗚...看吧,你沒有辦法了。所以,在你徹底擺脫這個黑鍋之前 ,我都會陪著你。因為一旦我走了,你今後再碰到危險的時候,就沒有能保護自己的擋箭牌了。我留下來,至少還能成為你最後一塊的護身符。”

蘇子曦勉力露出一個微笑,可是落入秦言眼底的,卻是一張蒼白的讓人心口發疼的苦笑。

她的臉上盈滿了月光,脆弱如誤入人間的月之精靈。

“......雖然晚了一些,但,你節哀順便。”

秦言閉著眼睛,淡淡的說了出來。

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唯一能夠回報蘇子曦的,也只有這樣一句無奈的安慰。對於這個相處了三年多時間的女孩,這個始終沒事就喜歡給自己找茬的大小姐,整整三年,他自覺也沒有多少事情是出自自己的本心,也沒做過幾件能讓她高興的事情。在她一生僅有一次的訂婚禮,自己還這樣徹底攪亂了這一切。甚至,就連蘇國務卿的葬禮,自己都無法帶著她去參加。

現在,這樣一句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的安慰,又是否能夠對這個少女那顆滿目瘡痍的心,做出一點點的修補呢?

秦言不知道......他重新退回去,閉上眼睛。也不由得想起了當初在高等部裡被孤立了也一臉冷傲,並且膽子大到敢去跟蹤南宮紫宏的女孩。以及當初自己對她所說的那句話————

真正重要的不是自由,而是努力去獲得那些來之不易的不自由。

........自由.........

是他之於蘇子曦的第一印象。

通俗概念裡,自由是指人可以自我支配,憑藉自身的意志而行動,並對自身的行為負責。那麼自由的起點,就是自我。

可是現在的她,不自由。

她失去了讓她獲得自由的人。

“吶。”

在秦言的思緒彌留之際,蘇子曦回到了他的身邊,腦袋靠在他的肩上,輕輕的開了口。

“明天......我可以一個人......去看看爸爸嗎?”

“我想再看看爸爸......我...我捨不得......爸爸哥哥們以前最疼我了,只要我一個人去的話,他們肯定會安排很多人來保護我的。你跟著我會很危險,到時候,我再找機會回來。至少......我可以對大哥和二哥解釋,你從來都沒有殺人,也沒有綁架,哥哥他們一定會幫你解決這個事情的。至少,也會轉移他們的很多注意力讓你有去調查的機會,而不是在這裡什麼都做不了。”

“吶,秦言,你到底答不答應啊?吶?”

秦言沒有回答蘇子曦的請求,可他也在掂量著這個請求的危險性。

從蘇子曦即使是蘇國務卿被人暗殺後也依然沒有離開自己的身邊,並且願意隨時隨地的當做自己的人質這一點來看,她是真心的想要幫助自己。可是在怎麼說她也只是一個被嬌養的女孩,一個年僅十八,連家務活都做不了的大小姐。

父親剛剛去世,這樣的女孩又怎麼可能不想再去看看自己的父親?

而且她考慮得非常全面,她一個人出現在蘇家眾人的眼前自然是會有無數人的簇擁與保護,這個時候也正是自己可以展開調查的好時機。

秦言緩緩睜開了眼睛,輕輕拍了拍蘇子曦的手,示意她別想的太複雜了。

二月三日,蘇子曦訂婚宴後的第三天。

星繁市的天空陰沉沉的,雖然昨晚的月亮明亮得宛如白晝,可此時的天空早已經飄起了毛毛細雨。

一大早,秦言就早早的醒來,在蘇子曦沒醒之前穿上女裝,開啟東方梔靜送給自己的化妝品,小心翼翼的畫眉,塗口紅。等他差不多準備好了,蘇子曦也恰時的醒來。睡眼朦朧的揉了揉眼睛,看著眼前身材高大的女孩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今天,我陪你去。不過我會單獨去找你的貼身侍女去調查案件的情況。”

蘇子曦愣了一下,然後麻木的點了點頭。可不過在她點頭之後立刻就變得清醒了————

“什麼?!現在我爸爸的遺體都還在莊園裡,你現在跟著我進去豈不是送死啊?!”

對於秦言這個極度冒險的決定,蘇子曦大感不妙。可是秦言指名道姓的說要她吩咐洛蒂出去接他的時候,也才算是弄懂了這一圈的邏輯。

這個決定看似冒險,但卻是最有用的方法。畢竟束手束腳的調查,還不如置死地而後生要來得痛快。

所以在蘇子曦再三的吩咐之下,兩人便分為兩條路,分別走向了那座掛滿了白花的蘇穆莊園。

也許是眼前的白色花海徹底擊碎了少女深夢中的幻想吧,蘇子曦緊緊的抱著自己的胳膊,走在銀杏樹下的腳步,也是越來越虛浮。

一路上,照舊還是有著更為嚴格的軍人與封鎖,嚴肅到幾乎莊重的氣氛已經將整個莊園給浸染。在莊園的門前,更是停滿了作為帝國政人的車輛,作為防備而佈置的軍人更是嚴謹的增加了五倍之多。

跌跌撞撞的來到莊園前,一排荷槍實彈的近百位軍人各個面色肅穆,如同古埃及的雕塑一般。

蘇子曦再抬頭看了看莊園門庭前的眾多政客,再次抓緊了自己的胳膊,踏上前......

“什麼人!”

蘇子曦只不過剛靠近,軍人們立刻舉起手中上了膛的武器,震聲喝止。

“大膽!”

蘇子曦滿臉怒容的抬起臉,大聲的喝了出來————

“你看看我是誰?!你還敢攔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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