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雨好像變小了。”

唐鬱依然是站在窗戶邊,遙遙地看著他們三人回來。他轉頭開啟了一扇窗戶,伸手看了一下天空,雖然依然是不見任何光亮的黑夜,但陰沉沉的天空也確實將雨水收斂了許多,沒有再持續那麼劇烈的雨水了。

何沐恩狠狠的咬著牙,哼道:“那又怎麼樣?我們外面還是包裹著一群被瘟疫折磨得要死要活的鎮民,再加上那個女人逃掉了,現在也不知道潛伏在這個山莊的那個角落裡。”

蘇子曦低頭想了想,走到人群間,問道:“劉書記,你是蘭芍鎮的書記,你知不知道這個山莊有什麼可以安全下山的路嗎?”

劉臣皺起眉頭:“這個......我還真的不太清楚......”

就在他猶豫思考的時候,旁邊的詩詩突然開口說道:“對了!我想起來了!山莊背後的那個懸崖不是有一條觀光纜車嗎?!我記得那條纜線和蘭芍山莊就是蘭芍鎮最著名的旅遊點,以前鎮子裡還有專門販賣登山路線的,所以我們只要順著坐著纜線下去的話,說不定還能趁著黑,徹底離開蘭芍鎮!”

既然想到了方法,那就要立刻去做。對於在這個不斷出現死者的山莊裡困了三天三夜的眾人來說,恐怕再也沒有比這個更好的訊息了。他們迅速的跑向那道懸崖邊,在一簇厚重的泥團中發現了那個觀光纜車的入口。

這些山很高,與之相對應的纜線也非常的長,即使是在白天裡恐怕也無法一眼望到頭。不過眾人也都沒有在意這條朝著黑夜無限延伸的生路,只要能離開這裡,哪怕是要他們自己徒步的奔跑,想必眾人也非常的樂意。

進入房間,在眾人微弱的手電光線之下,唐鬱找到了開啟纜車的開關。等到纜車來到這邊的視窗後,唐鬱上前進入纜車,簡單的測試了一下纜車的安全性。接著,他就一把將蘇子曦拉了進來。

蘇子曦有些肉疼的揉著自己胸口的瞪了唐鬱一眼,隨後也伸出手,迎向詩詩。

詩詩看到蘇子曦伸手,臉上微微的露出了一絲驚訝。但是她還是溫婉的伸手拉住,站上了纜車。早就被這個山莊給逼得難受的何沐恩也想盡早的離開這裡,他抬起腳,也想跟在詩詩的身後,登上纜車。

鋮————!

可是,突然亮出來的黑色匕首,卻是阻止了這個年輕人的打算。

“你......你現在想幹什麼?!”

唐鬱的突然發難顯然是出乎了在場所有人的預料,當然這其中得除開蘇子曦。

何沐恩有些顫抖的縮回了腳,退回地面。劉臣則是拉住顫抖的何沐恩,防止他因為恐懼而跌下山去,同時他也大喊著自己女兒的名字,儘管無用,也希望自己的聲音能夠給予詩詩哪怕一點安全感。

詩詩面色蒼白,抱著胳膊縮在椅子邊,看著唐鬱冰冷的側臉,顫抖著。

“唐鬱少爺,您究竟想幹什麼?!!”

唐鬱沒有回答,在逼退了何沐恩,看著他逐漸遠離懸崖之後,他便等待著載客時間的結束,由頭頂的纜線,慢慢的駛離山崖。

雖然蘭芍鎮是一個旅遊小鎮,但實際上會到這個封閉小鎮來旅遊的人絕對不多,所以纜車的配備也絕對不多。又因為鎮長中飽私囊,那些因為種種原因而被損壞的纜車他也完全沒有將市局撥下來的錢拿去維修,所以導致此刻唐鬱帶走的纜車說不定就是最後一輛,劉臣與何沐恩當然焦急。

但是唐鬱依然是保持著那個姿勢,劍鋒依然是指著他們兩人。看著纜車越來越遠,兩個人也都開始了破口大罵,有罵蘇子曦蛇心毒婦的,也有罵唐鬱是個淫賊,想要把詩詩帶回去當侍女。

“我已經知道了所有的答案。”

在兩人的謾罵聲中,唐鬱冷冷的看著他們,留下一句:“你想要的答案,我都會放在纜車的終點。希望到時候,你可以嚴格遵守你的承諾。”

唐鬱不知道自己的話有沒有被他聽進去,同時他也不在乎自己的話他有沒有聽到。

纜車,慢慢的飄著,在午夜的半空之上。

蘇子曦依然是雙手撐在纜車車頭,看著底下一片暮黑的小鎮,心裡卻是平靜異常。

唐鬱沒有任何的行動,只是一直等著,等到那兩人的謾罵聲完全被夜色吞沒了之後,他才緩緩轉身,拿著與夜色完全一致的短刃,走向坐在椅子上,瑟瑟發抖的詩詩。

“你......你想幹什麼?!”

月黑風高,一位年輕乖巧的美麗少女突然被一個男人和另一個女人綁架,而且另一個女人完全不打算插手,那麼一男一女待在這幾百多米的高空上,無法呼救,這意味著什麼?

詩詩向後用力地縮了縮,原本還帶著些許驚豔與欣賞的眼神在此刻卻變得無比厭惡。她抓緊自己的領口,朝著蘇子曦嚷嚷著什麼‘管管你的男朋友’之類的話,同時也擺出一副一旦唐鬱敢靠近,她就會誓死抵抗的姿態。

可是......

人之所以是人,就是他們有著凌駕於獸性之上的道德。況且......

嚓——!

遊戲的性質,已經變了。

冰冷的鋼刀,劃過詩詩的臉頰。

方才半掌長度的短刃幾乎是剎那間變成了半米的鋼刃。

長長的黑色鋼刃擦著這個女孩的頭,刺入了她身後供以休息的椅子。

此刻,四月,臨穀雨。

儘管雨水已經緩了許多,但是這股冰冷,卻始終無法散去......

詩詩機械般的轉過頭。

她在顫抖......顫抖得就像滿是鏽跡卻依然還能運轉的機器一樣僵硬。

慢慢的,幾乎是貼著她瞳孔的黑色鋼刃拔出,她的瞳孔在這一刻宛如蒙太奇定格了一般,聚焦著瞳孔,落在這把刀上,直到它完完整整的被抽出,在純粹的黑暗中發出詭異的光芒......

滴...滴...滴......

血,順著刃面滾下。

在落向地面的過程中,被晚風一吹,砸在了詩詩裸露的大腿上。

在詩詩的面前,這個面無表情的男人再次將那把沾滿了鮮血的鋼刃,用力地插進了她背後的椅子中。

一下...

再一下...

又一下...

每一次,這把刀拔出的時候都會染上一層全新的鮮血。而詩詩也只能這樣看著它,看著它在自己的眼前不斷地進出,不斷的嗜血,卻無法開口,甚至是無法呼吸......

山谷間的清風,拂過蘇子曦的脖頸,留下了一道道冰冷的刺痛,也撫起了她的秀髮,在夜空中飛舞,宛如深秋時的桂花一般,沉浸著燦爛。

刃,休止。

完全被鮮血染紅的黑色鋼刃逐漸偏轉,指向面前的詩詩。

在這絕對無人的高空,四周都是陰冷深沉的黑暗。詩詩沒有辦法逃離,更沒有辦法躲藏。她能做的,就只有張著嘴,呆滯的看著距離自己的鼻尖不到一厘米的紅色鋼刃,渾身都在顫抖著......

因為恐懼。

是啊......恐懼。

當遊戲的莊家不再是自己的時候,當自己成為別人眼中可以隨便宰割的目標之後,恐懼,就會爬上人的心頭,主宰一切。

玄幻小說相關閱讀More+

山河星圖萬世錄

讓我翻翻詩經

來生不做鬥羅迷

兔兔揹著豬

帶上她的眼鏡

安哥拉

天怒之王

黑野豬臘肉

毀滅中誕生

玄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