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掌,一掌,又一掌。

原本就虛弱的身子又被冰泉透了個心涼,這還算是嬌柔慣養的少女又如何能夠承受這種幾乎發自靈魂的疼痛?

有人能夠救她嗎?

有誰可以在這個陰暗得永不見天日的溶洞裡拯救她,如同童話故事裡勇者與公主的故事一樣,將這個以折磨她為樂的刺客殺掉,然後抱著她走在由鮮花鋪就的浪漫紅毯?

秦言呢?那名名義上的第一次當老師的蘇家客卿,秦言,現在在哪裡?

沒有人來救她……

悲慼的溶洞裡,就只有少女忍受不住的哀嚎聲在無限地擴大。聲波震動原本平靜的水面,在黑暗裡泛起層層漣漪……

沒過多久,唐鬱也止住了手,看著在潮溼地面蜷縮成一團的女孩。她的髮絲凌亂,胸部劇烈地起伏。也因為受了涼,嬌弱的身子顫抖著,劇烈咳嗽著。

“…………就輕輕打了幾下你就受不了了?那你的大小姐日子過得還蠻不錯的嘛。可是你要習慣這個事情啊,我來讓你儘快適應這個模式好不好呀?”

蘇子曦轉過頭,看著唐鬱輕輕牽起自己的右手。那臉上的溫柔,就像是南宮紫宏那一晚邀請自己共舞時的浪漫。

可是,一抹驚恐卻躍上她蒼白的小臉,瞬間便充滿恐慌得劇烈顫抖起來————

“不……不要……求求你……不要……不要……!”

唐鬱闔著眸,笑了

在微笑中,他輕輕捏在蘇子曦的手腕處,堅硬的拇指也已經按在了她的手腕脈搏上,小小的手掌也被那隻大手完全的包裹住,然後……

在蘇子曦的慘叫聲中,她的手腕,輕微的扭轉了一個弧度。

經脈和骨頭的扭曲讓蘇子曦徹底失去了對肢體的知覺。唐鬱始終面帶微笑,手掌在蘇子曦的胳膊上捏來捏去,而後又脫掉她的鞋子,捏著腳踝也輕輕的扭動。

蘇子曦流著淚,可是她依然動彈不得。來到兩次人生以來的第二虛弱的狀態,她根本就沒有資格在這位刺客的面前掙扎。

只要蘇子曦略微動一下,恐怕他對自己的所作所為,也不會像現在這麼“溫柔”了。

呼吸……依然持續著。蘇子曦的衣服也被扒了個七七八八,只剩下貼身的內衣和內褲。

她喘息著,癱軟的跪坐在唐鬱的面前。是因為冰冷和疼痛都已經超過了她所能忍受的極限了嗎?她現在只有肩膀在顫抖,雙手已經連遮羞的手勢,都無法做出來了。方才那絕望的呼痛聲,也發不出來了。

唐鬱看著眼前的蘇子曦,不知道在想著什麼,不過他倒是看出這個女孩似乎對自己的身份沒有什麼歸屬感。

在面對絕對的惡意和下層角色的敵意,她既沒有用高貴的貴族身份來施壓,也沒有抬出那些唬人的名號來壓自己。

她柔弱,愛哭,卻懂得隱藏自己的性格。完全沒有所謂矜持和傲骨,懂得識時務,該服軟時就服軟。

啊……也許,她一直都是這樣。懂得隱忍自己的心性,壓抑自己的情緒,只是一個完全活在當下的女孩。當日在那座城市裡,她……完全就是在逞強……是嗎?

蘇子曦見唐鬱沒有繼續接下來的動作,那沒啥用處的自尊,也準備在他身上也要討點好處。可是她終究還是承受不住身體的極度虛弱,直接倒向一邊。

唐鬱眼快,立刻抓住她的胳膊看到自己的懷裡。少女的臉龐也在剎那間變得緋紅,那不是什麼少女情懷,而是著涼風寒的病症預示。

他沉默了片刻,脫掉自己的避寒風衣將蘇子曦裹住,一把將這條賴在別人懷裡的可憐蟲橫抱而起,走向那有著些許光亮的洞口。

看到這一幕,蘇子曦萎靡的精神也還是顯示出來一點點的驚訝,她鼓足最後的力氣,說道————

“畜……生…………”

唐鬱的表情,依舊冷淡。他提起的腳步,卻是有了一點停頓,然後繼續踩下,平穩的向前邁著。

“……小姐姐,我現在有的是時間陪你玩。”

這似是而非的威脅,緩緩地,從唐鬱的口中說出。伴隨著那逐漸溫暖的陽光,在這靜謐的山林間,緩緩飄蕩……

蘇家大小姐失蹤?

這個訊息傳回星繁市的權貴圈已經是半個月以後的事情了。蘇御瑾和秦言兩個人調動了自己所能夠控制的人手,在半個月的時間裡將那個小縣城翻了個底朝天。

可對於他們來說,蘇子曦失蹤的事實,絕對不能暴露,即使是宣稱蘇子曦已經死於爆炸的餘波或者是被酒店的殘骸砸死了,也比蘇子曦被永夜議會的人帶走的事實被公佈要好。

也許在漫長的搜救過程中,有人也曾想象,甚至期待著蘇子曦已經被殺了。但是當他們第一時間趕來搜救的時候,也只是發現了一把暗金色的薔薇手槍,和一地碎裂的石膏繃帶……

半個月過去了,蘇御瑾以自己那自以為是的主觀判斷給這個城市裡帶來了災難為由,繼續留在這裡穩固著周邊城市的治安和經濟。

其實也是因為這件事情他們實在是瞞不過去了,蘇穆莊園的小公子,蘇毅辰受到哥哥傳送過來的加密郵件後,終於勃然大怒。立刻派出了所有直屬於蘇家的親衛部隊趕去“扶持經濟”。

但是,憤怒起不到任何作用。雖然蘇毅辰時蘇穆莊園裡的二少爺,有著一定程度的政治,經濟和軍事權力,但畢竟蘇家的親衛部隊最終的掌控權是隻屬於那位現任國務卿先生。

兄弟兩人都知道蘇子曦的失蹤,不單單只是因為身份尊貴。儘管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月,蘇毅辰還是抱著最後一絲的希望,將蘇子曦可能被永夜議會帶走的事情告訴給了父親,希望父親能夠派出蘇家所有的部隊進行搜尋,來彌補自己所犯下的錯誤。

如今,這兩位不可一世的年輕人就站在那冰冷簡約的書房裡,面向前方那坐在椅子上,看著當日記者們所能拍到的畫面,誠懇的低著頭。

………書房裡,安靜。

只有液晶屏裡記者以及民眾的驚恐聲。

在這個書房裡,密密麻麻地站著許多值得國務卿所親信的權貴。可是所有人都屏著呼吸,生怕一個沉重的呼吸會牽動到主位上那個男人的怒火。

男人的雙鬢略顯花白,但歲月留下這恰到好處的痕跡,更能襯托他的威嚴。此刻,他的目光聚焦在電視上,聚焦在蘇子曦笨拙地為蘇御瑾包紮傷口的畫面上………

嘭——————!

猛然間,書桌上傳來一陣拳頭敲打桌面的聲音。與聲音紛至沓來的,是桌面被錘出一個拳頭大小的洞,原本的手臂也已經埋在槐木之下的景象。

這一刻,兩位兒子立刻跪了下來。

“也就是說……蘇子曦絕對沒有被殺死,然後你們兩個一共找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都沒有找到她的蹤跡?!”

人們略微低下頭,看向跪在地毯上的兩位少爺。這些人之中,秦言站在最後面。因為他的首要任務是保護蘇御瑾的安全,至於蘇子曦是誰帶過來的原因?

沒有人會愚蠢地花費時間在處理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上。

蘇御瑾低沉著嗓音,面色依然是保持著威嚴與肅穆地說道:“父親,我很抱歉沒有能夠保護好妹妹。我也曾經有過立刻展開搜救排查行動,但是子曦被帶走的事情……絕對不能被其他人知道。可是,我小瞧了敵人的能耐,那位刺客的實力也實在是神秘莫測。就連秦言也險些被他殺掉。”

秦言也……?!!

這句話一出,隸屬於蘇家陣營的所有人紛紛倒抽一口涼氣。所有人都知道,秦言是由蘇總理的妻子,穆夫人親手培養的匕首。怎麼可能會被一位刺客……?

“那只是因為秦先生的能力有限罷了!”

書房的大門被推開,一位穿著深色花紋西裝的男人走了進來。而站在他側前方的大堂經理則是一臉苦笑得看著坐在主位的蘇國務卿,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

“先生,您這樣做我會很………”

還不等經理把話說完,那個男人便乾笑一聲,然後用一種十分厭惡的目光看著秦言,說道:

“而且,就據我所瞭解的事情來看,蘇子曦小姐的失蹤,其真正的原因並不是什麼刺客啊,永夜議會啊。而是在你們之中,唯一一個在帝國理工學院裡擔任教師一職的秦言先生。”

秦言略微抬起頭,看清站在自己面前說話的人,然後輕輕的鞠了一躬:“初次見面,林國務卿。”

聽到秦言這樣的稱呼後,大堂經理的臉色猛然變的死青。因為自己所阻攔的先生,正是在霓夏帝國兩大政權家族裡的第二位家族掌權者,也是唯一一位可以在南宮總統之下可以與蘇家平起平坐的家族,同樣在政治上擔任著國務卿一職的————

林國務卿先生。

所有人都知道林家和蘇家早就在南宮政權穩固之後就暗自鬥上了,因為蘇家的形式作風偏向左派,所以平常也不太會和林家爭鋒較勁。

可是蘇國務卿看著林家掌權者已經跟著來到了這個小縣城裡,儘管是自己這邊出了差錯,但是為了家族的榮譽和利益,他還是極為冷靜高傲地抬起頭,性情涼薄的看著始終帶著假髮示人的林家掌權者。

“我並不打算追究什麼因果責任鏈,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只想盡快地找到子曦的下落。如果林先生也願意撥出自己名下的部隊來幫幫我這不成器的兒子的話,想必我的兒子一定也會萬分感謝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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