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從天空的盡頭開始被白色汙染。

一夜過去,刺客的蹤影依然杳無音信。

乍看起來,似乎這一回的暗殺好像又結束了,至少蘇子曦在喝了咖啡之後,也安安穩穩地睡了一夜。

但……

全城的警察依然在明面上展開地毯式的搜尋。背地裡真正能夠持槍的人,卻已經在駐城訓練營裡開始了實彈訓練。昨天那個刺客暗殺少國務卿的事情,他們都看在眼裡的。

為了保護領導,也為了保護在不久之後能夠保護這座城市和住在這裡的家人們,這士氣異常地高漲。

酒店裡,厚重的窗簾遮擋了窗外的天氣。那張床上的女孩早已經穿上了最簡約的連衣裙,離開了房間。

按照常理來說,在經歷了這樣的刺殺之後,蘇御瑾的周圍應該是圍著很多人,或看望,或保護?

可是現在……

走廊裡,靜悄悄的………

沒有聲音,沒有動靜。

牆壁上的燈光,到天亮了也還亮著的。夜裡那明晃晃的暖黃色,在此刻卻是無法看清盡頭的夢魘。

看不清燈光所點亮的是怎樣的未來……

呼……………

蘇子曦推開房門,來到蘇御瑾這臨時書房裡。而那位大少爺似乎也才睡著的模樣,端正的趴在桌上。桌上的草稿紙寫的密密麻麻,不過蘇子曦也沒有任何想要去偷看的想法。

……………吸

少女深呼吸著。

在她的面前,是提前就泡好的一杯紅茶,此刻也還飄著淡淡的茶氣。秦言和東方梔靜也不見蹤影,不過連蘇御瑾都現在才睡……他們估計也是陪著開了一夜的會議吧?

坐下,蘇子曦的眼睛也隨著沙發的深陷而轉動。她的雙瞳已經散開,絲毫沒有瞳孔聚焦的藍色漫無目的望著蘇御瑾。

片刻之後,門外傳來一陣鋼鐵的整理聲。

聽腳步,是秦言那種沉穩的腳步聲。

隨後,是窗戶開啟的聲音。

對此,蘇子曦沒有任何反應。

她唯一的反應,大概是渴了,端起那杯很合自己口味的紅茶淺淺抿了一口。然後,將杯墊下的紙條收好,左手自然放在沙發上,緩緩向夾縫伸去………

目光渙散著。

窗外,早已堆積的陰暗雲層將天空的最後一絲光明也吞沒了。

沒有雷鳴,也沒有閃電。

這座幾乎能稱之為全城皆敵的城市,此刻,也被陰雨所籠罩。

滴———滴———滴——————

雨,撲在窗戶,滑下。

蘇子曦看著正前方的窗戶被雨水貼滿,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但是,桌上那杯紅茶卻卻彷彿感受到了什麼震動,茶麵悄悄地浮起漣漪……

嘩嘩譁————

又是一場暴雨,帶著凜冽的氣勢撲在窗上,滑落。

從二十五樓的高空墜落在地面之時,砸成碎沫。

砰——!

轉身,左手那柄暗金色的,被綴上白薔薇的女士手槍,朝著身後的窗戶扣動扳機。

手腕,可以接受的反饋力。

她的表情很冷靜,劇烈的槍響以及窗戶上那可靠的效果,無法讓她產生動搖。

地面,雨水的降落,濺起一灘紅色的液體,落入無眠之人的瞳孔裡,消散。

當那雙因為生命力極速衰竭的瞳孔裡,出現了第二個從頂樓窗戶落下的東西時………

風,從破碎的窗戶裡,吹進了房間。

劇烈的槍響將淺眠的蘇御瑾喚醒。他短暫的大腦失真後,立刻從抽屜裡抽出他的備槍。

轉過身,右手打著石膏的少女正捏著槍,偏著腦袋望向自己。那雙空洞無物的眼神裡,充斥著不可形繪的虛無。

“比預計時間更早!蘇御瑾先生!!”

推開門,是東方梔靜的身形。

她一改常態的換上了方便行動的連身短裙,顏色也是在陰雨天氣裡無法辨認的灰色。

“請往這邊走!!這場襲擊果然按照蘇先生所推測的一樣,在今天這個陰雨天,他們會很早地傾巢而出。”

蘇子曦捏著槍,看著東方梔靜此刻臉上那不合時宜的笑容,轉過頭,警戒著窗外的墨色血雨。

暴雨肆意,將原本熱烈的五月初染上了一抹冬日才有的冰冷。

蘇御瑾邁出腳步,理所應當地準備撤到另一個自己設計好的安全點。而蘇子曦也是緩緩地跟在身後,略微掃了一眼後,雙眼,慢慢閉上……

砰————

一聲槍響,乘著風雨之聲肆意妄為的入侵房間,直接將房間裡那還亮著的三束燈光擊破。

蘇御瑾收回槍,有些驚訝的望著身後那居然和自己有著相同思維做法的少女,而蘇子曦,在這片剎那間便還做黑暗的世界中,則是依然捏著槍。

蘇子曦依然閉著雙眼,左手的手槍緩緩抬起,面朝窗戶,指著某個在黑暗中的即將到來的存在………

風,帶著暴雨撲進來。

砰砰砰————!

雷鳴傾瀉,幾乎震耳欲聾。

硝煙休止時,那幾條被暴雨送進來的存在從窗戶邊掉了下去,從最頂層的房間,倒在鮮紅的雨水中,不再抽搐,安詳睡眠。

那位脖子上有著四瓣藍色棠梨花的存在,撐著雨傘冷眼看著那些紅色蜘蛛如同廢物一樣的濺起水花,嘴角的冷笑變得愈發熱烈。

抬起頭,再次望向那天空,空氣中的雨水是那麼的讓人舒心。

輕輕點了點頭,他微跛著右腿,披上了象徵著暗殺者身份的黑色雨衣……

五月春雨,其實並不會有雷鳴相伴。

但是,伴隨著雨衣下那雙淡藍色瞳孔的抬起,那些由暴雨所滋養而來的蜘蛛們再次擴散。他們拿出來槍,佈滿在這個二十五層的樓梯。而那些人預估著時機,準備破門強殺的時候……

嗡————!

酒店裡,一道銀色的閃電卻帶著比雷閃更為駭人的姿態,擊碎了殺手們的頭顱,砸在所有刺客的面前。

雨水,穿過樓頂的空洞。

洶湧的雨水彷彿找到了漏口一般的傾瀉。溫熱的鮮血從嘴角淌出,順著地面越來越多的雨水,將其混成一片黑色。

那片漆黑的雨水之上,站著一個人。

一個戴著斗篷,雙手都纏繞著暗銀色臂鎧的男人。抬起頭,那雙在黑暗裡顯得可怖的蒼白眼球默默地注視著面前所有拿著槍的蜘蛛。

在這些人短暫的驚訝之中,男人立刻抬起手,樸實無華的臂鎧上彈出翼刃,拳頭握緊。

當大腦已經能夠順利處理現在的情況之後,他們立刻調轉槍頭。斗篷男握緊的拳頭突然鬆開,抬起腳步立刻衝向最近一個人的面前,重重地一掌帶著金屬的質感與骨頭碎裂的聲響擊中下巴,然後整個人向牆面飛去,砸碎一副贗品畫像。

僅僅一擊,出手便是致命。所有的人都在略顯震驚之後立刻後退,儘管手裡握著槍械,但是如果在男人的進攻範圍裡,結果都只會是死亡。他們立刻後退,原本寬敞的走廊裡站滿了人影,始終保持著一個自認為安全的距離來進行射擊。

砰————

子彈從後腦穿過整個頭顱,然後倒下。站在身邊的蜘蛛一愣,轉頭過去,金色的子彈也已經到達了眼球前……

砰砰砰————

槍火再次調轉於走廊盡頭的房門,可還不等他們開槍,銀色的翼刃卻已經靈巧的遊走在每個人的脖子上。破空聲劃過,那幾位轉身的蜘蛛立刻被切斷咽喉,倒下。

“走!”

儘管一切都在計劃之中,蘇御瑾也還是覺得危險。畢竟面對這種體量的恐怖武裝組織,沒有人敢說能夠全身而退。

東方梔靜點點頭,立刻揹著此刻還捏著槍一言不發的蘇子曦,沿著她事先預留好的路線逃跑。而蘇御瑾則是與秦言遠近搭配擊退這第一批敵人後,也是緊隨著東方梔靜的身後離開。

酒店外,暴雨壓城,恍然若夜。

擔驚受怕了一天的城市,也早就因為後知後覺的害怕陷入了另類的死寂。

街上,幾乎看不到任何的車輛在飛馳,墨色深雨壓制著一切想要發聲的生命。

死寂的讓人害怕。

東方梔靜和蘇御瑾在整棟樓的各種樓梯裡奔跑。他們的身後,那些蜘蛛更是肆無忌憚的開槍,整棟酒店都回響著嘈雜的槍火。

在這複式的酒店裡,東方梔靜的腳步總是帶著沉穩與喘息。這樣熱鬧的環境自然早就引起了地方治安部隊的關注,可是計劃從始至今的一切步驟,都是如同蘇御瑾所推測的一樣。

為了嚴格實施蘇御瑾的計劃,他們不能進去救援,甚至為了隱藏身形,連車都不允許開來,只能一群人趴在暴雨的停車坪上。

等待……

等到計劃輪到該他們出場的那一刻。

酒店裡的槍擊聲此起彼伏,空無一人的酒店大堂也不見任何的人影。沒有人知道下一秒的槍聲會造成怎樣的結果。

除了,無家可歸的野貓。

他躲在陰暗處,看著那些趴在雨地裡的笨蛋們,感嘆似地冷笑。而後在這巷子口四處觀望周邊的環境,尋找一個乾淨的,不會被雨水寵愛的地方。離開………

“我們已經到一樓了庫房了,現在去哪,蘇少爺?”

蘇御瑾從門縫裡望著空寂無人的大廳,略一沉吟。對方不是笨蛋,肯定在大廳里布置得有埋伏。那些原本安排在大廳的親信已經不在他們應該隱藏的位置裡了,這也解釋了為什麼襲擊比起計算的時間提前了一個小時。

“………突圍大堂,在暴雨裡才是最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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