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巧克力醬味的黑泥
冬木市說大也大，說小也小。
雖然整個冬木市擁有平方公里的土地，100多萬的人口，但國土面積在我國充其量也就是一個小縣城。
既然能在“紅洲宴歲館·泰山”碰到言峰綺禮，那在圓藏山大空洞中碰到間桐髒硯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對於間桐髒硯，陳羽的感觀很差。
不管是他對櫻做出的慘無人道的行為，還是靈魂腐朽後的陰暗、卑微、狡猾、殘忍的性格都讓陳羽很不喜歡。
看著形體怪異的間桐髒硯，上下打量著，考慮著一發奪命咒能不能殺死這個活了五百多年的老傢伙。
這老傢伙捨棄原本的肉體，以靈魂附身的方式操縱具有魔術性質的蟲子組成肉體在外面活動。
自己的奪命咒剛好針對靈魂，有點好奇能不能在這裡解決掉這隻老蟲子。
陳羽從揹包中取出魔杖，沒有回答間桐髒硯的問題，而是對他說道：“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設計了這場聖盃戰爭的御三家之一間桐家的老不死——間桐髒硯，還是叫你另一個名字——瑪奇裡·佐爾根？這五百年之久的執念，看樣子時間不僅扭曲了你的肉體，連你的靈魂也變得扭曲起來了呢！”
當陳羽說出瑪奇裡·佐爾根這個名字時，間桐髒硯深陷的眼窩瞳孔猛然縮小，對陳羽知道自己的真名而感到震驚。
即便是作為魔術師大本營的時鐘塔，知曉瑪奇裡·佐爾根這個名字的人也寥寥無幾。
五百年的時間足夠沖刷掉很多歷史，自然也包括瑪奇裡·佐爾根這個名字。
在五百年前瑪奇裡·佐爾根還是所謂的“正義的夥伴”，心中的理想是 “廢絕一切惡”，或者說是要滅卻人類所懷之“業”。
但瑪奇裡·佐爾根發現僅憑自己無法實現心中的理想後，於是希望透過第三魔法讓人類進化成擁有更廣闊精神性的新人類，從而擺脫惡性。
瑪奇裡·佐爾根懷抱著“根除人類的惡性”崇高的理想，把希望寄託於愛因茲貝倫的“第三法”並與之合作，為了避開聖堂教會對魔術師的監視，作為西洋魔術師的“瑪奇裡·佐爾根”和“羽斯緹薩·裡姿萊希·馮·愛因茲貝倫”踏上了島國的土地。
但人類是有極限的，五百年的時間對一個人類來說實在是太過漫長的時間。
活的太久了，五百年歲月早就讓他的靈魂不可重負了。
不知何時，原本還能堅守本心的間桐家的初代當家——間桐髒硯在長久的歲月中迷失了初心而變得不擇手段。
也許是冬之聖女死亡的那一刻起，曾經的間桐髒硯就已經開始死去了。
當希望與失望交織顯現。
崇高的理想腐朽成義務，最終化作卑鄙的執著。
為了延長壽命，甚至不惜他捨棄了原本作為人類的肉體，拿普通人類來造蟲的苗床，培育並操縱具有魔術性質的蟲子來組成新的臨時肉體。
扭曲的身體只會構成扭曲的靈魂，這種不惜透過“把自身化作蟲子”、“寄生他人”來延長壽命的行為，徹底侵蝕了間桐髒硯的靈魂，讓他的靈魂變成執念的集合體。
曾經的蟲魔術原本是如同蝴蝶蛻變一般的華麗魔術，但隨著間桐髒硯的不斷改造，如今已經墮落成了驅使血肉蟲子的可憎魔術。
即便陳羽點出了他曾經的名號，也沒讓他想起自己曾經的崇高目標，反而是有種身份被扒光後的惱怒。
“別太得意了！不管你是從時鐘塔還是教會亦或者用其他隱秘得到的這些訊息，但想要一些用花言巧語動搖老夫的心神，你還是太嫩了點！”
間桐髒硯讓手中的柺杖輕敲地面，瞬間無數“嗡嗡嗡”聲不絕於耳。
從樹叢中鑽出數以百計的飛蟲，環繞在間桐髒硯周圍，等待著他隨時下命。
“曾經有一位擁有遠大抱負的男人，但時間的洪流將那男人一切都化為了異形，無論是外貌、靈魂還是那抱負。”
“原本我還打算對設計出聖盃系統的人給予些許尊重，但現在看來，是沒必要了。如此費盡心思用如此醜陋的使用魔術延長壽命，若是曾經的你看到現在的你，一定會後悔吧！”
陳羽抬起手，對著奈雅麗說道：“奈雅麗，出手吧！”
“是，達令！”
奈雅麗揮舞著手中的乖離之鞭，劃開一道紫色的空間裂縫：“小可愛們，開飯了！”
從空間裂縫中湧出同樣是數以百計的異界蜂群，朝著間桐髒硯撲去。
“桀桀桀，Caster居然也是蟲使嗎？這實在是太有趣了！我開始有些好奇Caster你的真面目了。”
看著被奈雅麗召喚出來的異界蜂群，間桐髒硯發出陰沉的怪笑聲。
即便異界蜂群對付自己召喚出來的翅刃蟲成一面倒的態度，他也絲毫不感覺可惜。
這些翅刃蟲都是可以透過培養孕育的，只要能獲得有關從者的一些情報，即便是自己帶來的蟲子都全部死絕，也是一件可以接受的事情。
“阿瓦達啃大瓜！”
趁著間桐髒硯分神之際，陳羽抬手就是一道索命咒。
綠色的光芒化作一道閃電，直接命中間桐髒硯的身體。
間桐髒硯倒在地上，化作一灘腐爛的蟲子。
“老夫還沒蠢到會跟從者進行正面對決，更別說親自和Caster進行魔術對決了。”間桐髒硯陰惻惻的聲音迴盪著在森林中。“既然你們想掌握大聖盃，那就儘管去吧，不要以為這樣就能勝券在握了。驅使蟲子的Caster，還有發出針對靈魂魔術的御主……桀桀桀……”
間桐髒硯的笑聲越來越遠，最終消失在這片土地上，彷彿真的離開一般。
“嘖，可惜了，讓對方跑了。”
一發索命咒並沒有殺死間桐髒硯的靈魂，或者說真正的間桐髒硯根本沒有來到圓藏山，到來的只不過是由蟲子組成的人形使魔而已。
看樣子想要真正消滅間桐髒硯，需要去間桐的府邸，把這老東西培養的蟲子全都一個不剩的揚了才行。
追求“廢絕一切惡”的瑪奇裡·佐爾根，最終扭曲墮落成間桐髒硯這樣的老不死，也夠人唏噓的。
話說在型月世界實現永生可真不容易。
不僅要精神不被汙染，還要保證靈魂不被腐朽，保證肉體不被消亡，保證自由不被剝奪，保證信仰不被曲解，保證記憶不被修改，保證人格不被抹除，保證認知不被替換，保證感知不被消逝，達成以上種種方為永生。
鋼之大地中身為地球意志的蓋亞都死了一次，這在型月世界獲得永生的成就也太難了吧。
“走吧，奈雅麗，我們去看看大聖盃吧！”
確認間桐髒硯已經不在附近，陳羽招呼奈雅麗進入大空洞內。
奈雅麗召喚異界蜂群回到空間縫隙中，在關閉空間縫隙前，一隻蜜蜂把一粒綠色的顆粒放在奈雅麗的手中，才返回空間縫隙中。
“達令，達令，奈雅麗乾的不錯吧！”
關閉空間裂縫後，奈雅麗像是邀功一樣，跟上陳羽，並把頭伸到陳羽面前，希望達令能獎勵自己。
“是是是，幹得不錯。”
看著把頭湊過來的奈雅麗，陳羽只能無奈的拍了拍她的小腦瓜，敷衍的以示獎勵。
被陳羽拍了拍腦袋的奈雅麗心情愉快的把一粒只有米粒大小散發著綠色光芒的寶石獻給陳羽。
“這是什麼？”
“蜂群從那些蟲子身上提取的生命力結晶，就是蜜蜂的固態蜂蜜，味道甜甜的，達令要不要嚐嚐？”
看著如同獻寶一樣的奈雅麗，陳羽再次拒絕了奈雅麗送給自己的食物。
從蟲子身上提出取來的生命力結晶，陳羽並不想下嘴。
看到陳羽搖頭拒絕後，奈雅麗反手就把生命力結晶丟進自己的嘴裡，一邊嘟囔著“達令太挑食了”一邊跟著陳羽來到大空洞內部。
隨著越來越靠近大聖盃所在，越能感受的到裡面孕育著的磅礴魔力。
為了看清楚大聖盃魔法陣的全部圖案，陳羽不得不用照明咒照亮大空洞的內部空間。
雖然陳羽不是很懂魔術方面的知識，但奈雅麗身為Caster能輕鬆理解整個聖盃大魔法陣的功能與含義。
奈雅麗看了幾眼就確定大聖盃魔法陣具有調節整個冬木土地作為適合降靈的功能以及發動聖盃戰爭的機能。
並能指認出地面上複雜的魔法陣，哪些紋路代表著從土地中吸取魔力，哪些紋路具有挑選御主，哪些紋路具有聯絡“境界紀錄帶”的功效。
甚至還說出只要材料足夠，能夠在其他地方輕鬆復刻出“聖盃戰爭”出來。
聽得奈雅麗說的頭頭是道，說出如何從零到有復刻大聖盃系統，聽得陳羽鼓掌為奈雅麗喝彩。
開始琢磨等跟奈雅麗學會建造大聖盃的系統後著等回到《霍格沃茨的魔法世界》後等進入火焰杯的劇情時要不要組織一場《火焰杯版的聖盃戰爭》。
三個學院爭奪火焰杯沒什麼意思，不如爭奪能實現願望的聖盃。
霍格沃茨城堡怎麼說都算一塊寶地，支撐一次聖盃戰爭所用的魔力應該不是問題。
不過那個世界有英靈沒？
若是沒英靈那會透過聖盃系統召喚出什麼玩意？
正當陳羽在腦海中YY時，卻看到奈雅麗的口水從嘴中情不自禁的溜了出來。
好端端的奈雅麗怎麼一臉攙了得樣子。
奈雅麗望著大聖盃的上空，後知後覺的擦了擦嘴，無奈的跟陳羽解釋道：“達令，這裡一直散發著美味‘大餐’的味道，在這裡我根本無法專心致志的給你說話。”
“大餐？”
什麼大餐？？？
這地方除了泥土和大魔法陣外也沒有別的東西啊。
陳羽的腦海中浮現出三個問號。
但很快就反應過來了，奈雅麗所說的‘大餐’，該不會是指大聖盃內部的“此世之惡”吧！
在第三次聖盃戰爭中，愛因茲貝倫家族為了追求必勝，用違規作弊的形式召喚了祆教邪神——Avenger安哥拉·曼紐。
本以為是張王牌，誰知道只是在瑣羅亞斯德教教徒的村子裡被枉加上“此世全部之惡”之名的普通青年，除了擁有在殺害人類方面被特化了，但在其他方面根本一無是處，並在第四天輕鬆的被擊敗。
由於Avenger本身屬性是“此世全部之惡”，當他的靈魂被吸收入小聖盃後，大聖盃因而被此世全部之惡所汙染。
雖然外觀沒有變化，但本質已經發生了不可逆的改變。
原本聖盃實現願望的方式應該是跳過過程，以龐大的魔力直接達成結果，但被汙染的聖盃的方式則變成了以破壞與災難的方式實現許願者的願望。
所以奈雅麗口中的美味，不會是被“此世之惡”汙染後的黑泥吧？
“嗯，絕對是一次‘美味大餐’，彷彿蘊含著整個世界的一切罪惡和黑暗之源，滑滑的、苦苦的、還帶著香甜的氣息，就像是……”
奈雅麗把手指放在嘴上，回憶著如何形容眼前的大餐，最後想了一會兒，終於找到了適合的形容詞：“就像是黑巧克力醬的味道！”
奈雅麗說著說著紫色的眼眸中閃爍著亮閃閃的光芒。
把蘊含著“此世之惡”的黑泥稱作“巧克力醬”也只有奈雅麗能說出來了。
“黑泥”這玩意對普通人來說就是個毒藥，對從者來說甚至可以說是威脅更加的大一些，也可以說是劇毒中的劇毒。
畢竟“此世全部之惡”是第三魔法的實體現，有著相當高的神秘度。
有著對於英靈擁有絕對的腐蝕能力，英靈被黑泥腐蝕就會當場黑化，比如Saber。
而沒被黑泥汙染的人類和英靈，要麼是遭遇黑泥後沾染的量少，要麼是意志力極其堅定。
像英雄王被黑泥澆了一身，就當洗了個澡，不僅獲得了肉體，還把死去的言峰原地復活。
而切嗣餘生都受盡黑泥的詛咒折磨，最終幾年後在士郎面前死去。
所以說，不牛X的沾染黑泥就會發瘋，被黑泥重創內臟、毒死，被黑泥由內向外吞噬、黑化。
牛X的能夠同化黑泥化為自己的能力。
更牛X的就是像綺禮和閃閃一樣開啟新世界的大門。
陳羽覺得奈雅麗屬於超級牛X的存在，居然想著如何吃掉大聖盃內的“此世之惡”。
想了想奈雅麗的真名，陳羽聳了聳肩，覺得喂奈雅麗裝有“此世之惡”的大聖盃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既然奈雅麗想吃，那就是讓她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