迢迢山水在身後倒退，林牧速度快得超越光速，不斷在空中瞬移前行。
饕餮如貓追老鼠，緊緊跟在林牧身後。
林牧身上的傷痕越來越多。
不過他和凡界的距離，也越來越近。
忽然，他感覺到，體內有股神秘的力量波動體內。
這股力量清涼如泉水，在他的腦海間流轉著。
是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果！
林牧很快反應過來，這是菩提果的力量。
第一次到暗域時，他曾從馬交那得到一顆失去精氣的菩提果。
緊接著，他的心臟也跳動起來，隱約間似乎與凡界深處，一股雄渾的意志遙相呼應。
是白玉京！
林牧心頭一震。
凡界深處，最強大的意志，無疑就是白玉京，是白靈域體內的那尊胎兒。
可以說，凡界就是那尊胎兒的身體。
如今，他的心臟，竟與白玉京的意志產生了感應，這是以前從未發生過的事。
為何會這樣？
林牧感到深深不解。
過去他在凡界內部呆了那麼多年，也從來沒發生這樣的事，現在怎麼會與白玉京產生感應？
“菩提果！”
轉念間，林牧就做出判斷，這事必與菩提果脫不開關係。
這次唯一的例外之事，就是他體內的有顆菩提果，而且這顆菩提果產生了異動。
無論從直覺，還是從事實來看，這無疑是件對他很重要的事。
毫不猶豫，他的意念再次進入菩提果內。
不一會，他再次與菩提果那那股神秘的殘留意志解除。
上次，他還只是君主，修為不夠，被這股殘留意志外的隔膜給隔絕。
但如今他不僅成為老祖，還是中位老祖，魂力大大增強，這道隔膜已經擋不住他。
“破！”
他不假思索，魂力就對著這隔膜衝去，噗呲一聲，這隔膜果然被他開啟。
嗡！
頃刻間，菩提果內那股殘留的意志就與他的意念相遇。
一股血溶於水的親切感，湧上他的心頭。
彷彿這殘留意志，本身就是屬於他的。
這讓林牧無比震撼。
在他感知中，這股殘留意志強大得驚人，只是一道殘留意志，強度卻絲毫不遜於他。
“這意志，怎麼沒有記憶和意識，一片混沌懵懂？”
很快林牧便發現，這意志裡，沒有任何記憶資訊，會出現這種情況，只有這兩種可能，要麼這意志是屬於一個嬰兒的，要麼是屬於一個白痴的。
顯然，擁有如此強大意志的存在，不可能是白痴。
但一個嬰兒的意志如此強大，這同樣是件很不可思議的事。
砰！
身後的饕餮又是一陣衝撞，差點把林牧的身體給撞碎。
林牧被撞飛後，急忙朝前飛逃，可心裡卻沒去想傷勢的事，依然在關注體內那股意志。
在林牧疑惑不解的時候，讓他愈發吃驚的事出現了。
那股混沌懵懂的意志，居然開始主動融入他的識海內。
頃刻間，他的魂力，以匪夷所思的速度暴漲。
同時，林牧心神俱震。
雖然這懵懂意志沒有任何記憶，但會出現這種情況，無疑證明，這懵懂意識就是屬於他的。
情不自禁的，他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之前他利用三明國和往世書，尋找他的前世時，就發現他的前世沒有記憶，好像是一個嬰兒。
難道他的前世，真的是個嬰兒？
他的前世，到底是什麼身份，為何只是個嬰兒就被人抹殺了？
就在他思考的時候，他的心臟忽然產生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和凡界深處一股力量，產生了共鳴。
砰砰砰……
他的心臟有力的跳動起來。
同一時刻，他的意識清晰的感應到，凡界深處，白玉京所在的位置，似乎也有一個心臟在跳動，與他的心臟，跳動頻率完全一致。
可以說，兩個心臟，好像連線在了一起，一起跳動，一起存活。
身後的饕餮，並不知道林牧的經歷。
他臉上帶著戲謔而殘忍的笑容：“林牧，這種感覺怎麼樣？是不是很絕望？是不是很痛苦？”
“身為凡人，就要有凡人的覺悟，身為食物，更不應該反抗，否則只會讓自己陷入更大的痛苦，你的痛苦，便來源於你不停的掙扎。你越是掙扎，心中就越痛苦，而我則越快意。”
說著，他忽然身體一撲。
飛撲的過程中，他的身體縮小。
縮小不代表實力降低，雖然他的群體殺傷力會降低，但力量會變得更集中。
這意味，他已玩夠了林牧，打算將林牧真的吃掉了。
砰！
他撲在了林牧身上，一隻腳爪將林牧踩在地上。
啪嗒啪嗒……
這是饕餮的口水，從嘴巴里流出，滴落在林牧身上。
對他來說，林牧絕對是絕世的美味，他早已嘴饞了很久。
通常，越是美味的食物，他越會忍耐，這也是他之前不急著殺死林牧的原因。
按照他以前的習慣，是還要戲弄林牧一番，但這次不知為何，他隱隱有種不安的感覺，所以才決定將林牧給立即吃掉，避免出現意外。
嗡隆！
就在饕餮低下頭，準備吃林牧的時候，忽然一股無法形容，無法想象的力量，從他身後爆發出來。
不僅是他，這一刻，整個黑暗森林，所有修行者，都感應到了，在凡界方向出現了一股偉岸恢弘的力量波動。
“天吶。”
“快……快看啊。”
“我的天，怎麼回事，凡……凡界動了？”
在凡界附近的修行者們，驚駭欲絕的看著凡界方向。
這一刻，整個凡界動了。
黑暗森林的空間長度是九個那由他光年，凡界雖不及黑暗森林，但也有黑暗森林的十五分之一，有過半個那由他光年。
可是，如今這巨大的凡界，竟然動了。
它就好像一個人，從平躺的狀態，緩緩坐了起來。
隨著它這一坐，在它上方的兩界關九城，頓時從它身上掉落下來。
若兩界關九城墜落地面，絕對會化為粉碎。
就在這時，凡界竟然伸出了一隻手臂，將兩界關給接在手中，然後放在旁邊的空地上。
遠處的修行者們更是震撼。
這一刻，他們更清晰的覺得，此時凡界的形態，就好像一個坐起來的嬰兒，只不過這個嬰兒的體積太龐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