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你笑什麼？”
王禪皺眉。
“哈哈哈，師兄，你自己看看你自己的樣子，跟個鬼一樣。”
桑桑捧腹大笑。
王禪連忙在虛空一揮。
虛空成鏡，他看到了自己的樣子，頓時臉龐也不由抽搐。
他的額頭上，居然多出了四個大肉痣，顯得極為醜陋。
不用說，這肯定是天屍中那四道光芒的功勞。
“師妹你說的沒錯，我這樣子，真的和鬼沒兩樣。”
王禪無奈。
但他沒有什麼悲傷的，因為他知道，這不是什麼苦難，而是造化。
隨後他神色一肅：“既然這樣，我就叫鬼谷子，這片山谷，則名‘鬼谷’。”
同時，他把自己的名字也改了。
他不想讓別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他以前什麼樣子別人都知道，現在看到他變化這麼大，肯定會懷疑他得到大造化。
“以後我的名字，也不叫王禪，叫做王詡。”
此時，還只是大荒初期。
距離大荒覆滅，還有二十個紀元。
五十五個紀元後。
凡土。
空間一晃，林牧再次迴歸。
“還要再穿越一趟。”
現在他已得到兩種天眼，再得到一種天眼，他就能集齊三種天眼，締造出永恆之眼。
他意識到，這永恆之眼極為關鍵。
將來他能否對抗至聖，永恆之眼不可或缺。
在凡土呆了半年，一直與家人朋友相處，接著林牧沒有猶豫，再次踏入時空隧道。
但這一次，當他進入那虛無空間後，明顯看到，那位神秘巨人的眼皮，微微動了動。
為了防止異變，林牧連忙移動，頓時再次被傳送到過去時空。
剛剛從時空隧道出現，林牧便猛地抬頭，望向遠處天空。
一股恐怖絕倫的爆炸氣息，如絢麗的煙火綻放。
這氣息，林牧無比熟悉。
那是黑雲散人的氣息。
接著，天空下起了血雨，林牧內心也莫名的湧起一股深沉的哀傷。
頃刻之間，林牧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黑雲散人隕落了。
沒想到，他第三次剛穿越，居然會遇到黑雲散人隕落的一幕。
天地哀痛，似乎在悼念這位絕世強者。
在林牧識海里，金蛟藤也微微震顫。
不用猜測，林牧已知道這次傳送的時空是什麼時候，無疑是大荒末期。
同一個時空，相同的至寶果然無法相遇。
他體內有好幾件至寶，都與黑雲散人有關，這大概也導致，他與活著的黑雲散人，始終無法見面。
“我明白了。”
這時，識海里的金蛟藤忽然道。
“什麼？”
林牧不解道。
“當年，在黑雲散人隕落的時候，我感覺自己的身體，似乎莫名的被分成兩半，有一半出現在下方，也就是你現在站立的地方。”
金蛟藤道。
林牧吃了一驚：“大荒末期的時候，你真的有這種感覺？”
“不錯。”
金蛟藤極為認真的說道：“不僅如此，我還感應到了你，記住了你的氣息。”
林牧忽然陷入沉默，半晌後道：“我一直就很疑惑，不說你，堂堂聖物，只說金蛟雲和金蛟葫蘆，好歹是皇級至寶，為何不用任何考驗，就那麼輕鬆的認我為主。真正的原因，是不是因為，你們在大荒末年，黑雲散人的隕落之際，都感應到我的存在？”
金蛟藤沒否認：“事實就是如此，只是以前我不敢確定，更多的懷疑那天出現的人，是你的祖輩。直到今天才確定，原來那天的人，就是你。”
“而我之所以會覺得身體被分成兩半，是因為另一個時空的我出現了。”
“大概正是時空的斥力，才將我和金蛟雲、金蛟葫蘆它們連帶黑雲散人屍體送走，從而逃過一劫，不至於被孔宣和冥河奪取煉化。”
幾乎同時，天空中果然傳來孔宣和冥河的震怒聲：“給我搜。”
黑雲散人身上，可是有兩件皇級至寶和一件大數之物，原本他們志在必得。
哪想到會橫生變故，出現一股詭異的時空斥力，將這三件寶物和黑雲散人的屍體都給送走了。
林牧聽完後，也是震撼不已。
“黑雲散人已經隕落，證明孔宣和冥河已經在吞噬大荒各族氣數，距離他們成聖已經不遠，林牧，時間不多，趕緊去做你要的事。”
金蛟藤凝重的提醒道。
林牧心中也是一凜。
現在他還能瞞過孔宣和冥河，可一旦後兩者成聖，那就能得到大數之位，掌控大數。
到時候，他這個異數必將無處遁形，所以留給他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林牧毫不猶豫，立即祭祀荒天，與荒天取的聯絡。
與蠻天空間類似的虛無之地，林牧意識出現。
“人類，你是何人？為何我在你身上，感受到我的氣息？”
一道偉岸卻透著虛弱的聲音，在虛空中迴盪起來。
是荒天！
林牧不敢拖延時間。
還好他沒有拖泥帶水，看荒天這情形，分明是處在隕落邊緣，他再來晚一些，都未必能見到荒天了。
他不假思索，將體內的蠻天之眼也取出。
“這是蠻天之眼？蠻天之眼，在大蠻時代就消失，你怎麼會得到？”
荒天吃驚道。
“正是。”
林牧道：“荒天，你可以稱我為老子，蠻天之眼是蠻天親手交給我的。”
“你竟是老子？”
虛空劇烈波動，顯然荒天的情緒不穩定。
接著，他似乎明白了什麼，震撼道：“你身上，不僅有過去的蠻天之眼，還有未來的我的天眼，現在你又來找我，難道你想湊齊過去、現在和未來三種天眼，創造永恆之眼？”
“荒天，相信你已看出，天地即將鉅變，孔宣和冥河不久就會登臨一個超越一切的境界。到了那時，這世界的運轉就無需天族來維繫運轉，天族的位置將會很尷尬，從此走入沒落。”
林牧道：“你可願意，將你的天眼給我？”
“你說的沒錯。”
荒天哀嘆道：“就在一個月前，孔宣和冥河已經伐過天，我就是在那時被他們重創，瀕臨隕落，連帶我的天眼，也被他們削去一半。”
兩個血色眼睛在上方浮現，果然每隻眼睛都只剩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