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確正與那矮子化成的火輪相持,忽瞥得空中寒芒一閃,一柄長劍朝頭頂百會穴直貫而下。他顧不得火輪可能會碾壓過來,急速抽出右手便是一掌向上拍出。

只聽得一聲清脆響聲,那長劍竟應聲而斷。

言確是何等老道,當即便了然那劍不過是佯攻,毫不遲疑又是一掌迎了上去。

果不其然,那偷襲之人是掌劍齊用,長劍斷裂之際,磅礴的掌力已是破空而至。

言確因與那矮子相持,先前拍出的那一掌已是被動而為之,而今的這一掌,更是間不容髮的萬不得已之舉,其掌力不到平時的二成力道,如此力道又豈能抵擋得住對方借勢而下的全力一擊?

兩掌交接之際,言確只覺得對方掌力厚重無比,宛如群山壓頂一般,霎時間就被震得臂骨碎裂,內息大亂,但他依然是一手穩住火輪,一手強託那從天而降的一掌。

那偷襲者見言確已成強弩之末,當即是一聲冷笑,另一掌直取言確天靈蓋。

危難之際,天際響起一聲高亢嘹亮的鳴叫聲。只見黑暗的夜空之中,一隻雄鷹俯衝而下,鋒利的鷹喙如同一柄尖刀,直衝那偷襲者的後腦,其速度之快,遠非一般鷹禽所能比,正是言確豢養的微風。

那偷襲者知道,若他選擇用這一掌重傷敵手,那藩籬盡撤的後腦必為那禽獸所傷。他當即掌向一變,一掌朝身後夜空轟了過去。

微風以風馳電掣般的速度俯衝而下,卻居然能在半空中瞬間朝右邊移動,疾如風的一掌沒取得一擊必殺的效果,只擊落兩根鷹毛。

這果然是一頭妖獸!偷襲者暗暗慶幸,如果他選擇以傷易傷,對方可能會死,但自己也必然因傷耽誤大計,那必是得不償失的一件事。

先除掉這隻礙手礙腳的妖獸,那偷襲者心念把定,又是一掌朝微風轟去。

微風翅膀一揮,避掌之際鷹爪朝對方後脖捉去,顯然在空中微風這種飛禽遠比人要靈活上不少。

偷襲者此刻已顧不得其他,身子一轉,右腳猛劈而下,卻依然被微風避過,但好在逼退強敵,護住自身。而言確則是捉住這片刻間隙,急調靈力,將火輪震開出去,又側身急滑,從兩人夾擊的縫隙間抽身。

言確吐了一口瘀血,強壓住體內亂竄的真氣,鄙夷道:“臭不要臉的,四打一還搞偷襲,不陪你們玩了。”說著,腳步往地上一踏,登時一道耀眼的黃光從地下射出,直衝雲霄。

緊接著,殿中的神像竟然炸裂開來,也跟著射出一道黃色光柱,而那先前插入地上的黑色短劍,也是射出一道光柱,三道光柱恰好呈一個正三角分佈,將大半個大殿罩在其中。光柱射出之際,那柄黑色短劍也一併沖天而起,隨即夜空下突起一聲鳳鳴。

一隻巨大火鳳橫空而出,跳躍著火焰的鳳翅橫掃而去。那矮子與偷襲者急運靈力真氣,合力一擊擊向火鳳,可就在兩者相接之際,那火鳳竟然憑空消失,光柱也隨之熄滅,整個大殿又陷入一片黑暗,而言確早已沒了蹤影。

原來言確先前那一劍不是運氣不佳,偏移了少許,而是故意為之,目的自然是為了將自身靈力短暫封存在那個位置。從他拍出第一掌之際,便已開始佈置逃跑之法。他一向謹慎,若不顧一切出手,確實能在極短時間內取那男人女人的性命,或許還能再加上矮子的性命,可那樣他必然損耗過大,若再遇高手,定是死路一條。他並不清楚對方有沒有援軍,因此甫一動手,便一心策劃脫身之法。

矮子見人逃脫,對著偷襲者嘰嘰叫了起來,顯然是對他方才明明可以取人性命卻騰手卻對付一頭妖獸的行為很是不滿。而那偷襲者卻好似沒有聽見一般,一聲不吱,待到矮子罵累了才低聲說了一句。

矮子“呸”了一聲,短暫的停頓後,忽地一頓足,急促尖銳的叫聲從披風裡傳出……

言確出了山,上了官道。此時已近丑時,但或許是因臨近臥雲山的緣故,道上的行人卻有不少。

走了一小段,言確看到道旁有個賣茶水粥點的小攤子,心想這老闆還真會做生意,挑了這麼一個時間與地段。他這剛與四個人動過手,身傷體乏,尋思著這倒是歇腳的好去處,便走了過去,要了碗白粥。

這攤子是一對中年男女經營的,佈置得甚是簡陋,露天的,只有一個帶輪子的櫃檯,三張桌子,十條長凳。攤內還有五個客人,圍坐在一桌,想來是一起的。

言確另一張空桌落座,伸手入懷,觸到一件堅硬異物。這個東西是他在跟那矮子相持時從他披風下摸得的,雖然他現在還不知道這是個什麼東西,但自己差點丟了性命討個利息也是應該的。

這麼多年過去了,當年謀生的手段卻還熟練如故,一想到這,言確不由得搖頭一笑。當是時,身旁傳來傳來一個聲音:“這位兄臺,旁邊已無空桌,不知能否與兄臺共擠一桌?”

言確抬眼一看,只見說話者約莫二十幾歲,面容俊秀,衣著素雅,手執一把摺扇,頗有書生氣質。

不知道為什麼,這張臉言確可以肯定是沒見過的,但這個人卻讓他有一絲熟悉親切的感覺。

而身側原本那張空桌,不知何時,坐落了一名女子。那女子身著皂衫,頭戴紗笠,氣息幾不可聞,絕非易與之人。

言確望著他,面帶淡笑:“如此甚好,我正嫌長夜寂寞。”

那人忙道:“叨擾了。”說著,他坐在言確對面長凳上,笑道:“不知兄臺如何稱呼?”

“言確。”

“在下龐元,”他看了一眼言確擺於左手邊的勺子,又道:“言兄還是個左撇子。”

言確微微一怔,又迅速輕輕咳了一聲掩飾道:“多年養成的習慣了。”

龐元目光一閃,淡淡道:“這可怪了,言兄既慣用左手,為何是受到重創的卻是右手?”

言確笑容一頓,心猛的跳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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