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原本只是青州一個做茶葉生意的小家族,位不高名不顯。但在十年前,也不知是不是季家祖墳冒青煙,在鑑仙大會上,季家出了一個五品曠世奇才——季雨珊,轟動了整個東嶽。風極真君的師父風逸真君,當即將季雨珊收作關門弟子,在五品根骨與真君弟子雙層身份的加持下,季家的家業一日千里,很快在岳陽城這個世家林立的地方站穩腳跟,而且還是站在最耀眼的位置。

這季家雖家業雄厚,卻有兩個隱憂。一個是底蘊不足,一個樹敵太多。不同於那些有著近千年沉澱的老牌大家,季家這屬於異軍突起,家族內說來說去叫得出名號的也就一個季雨珊,若有一天季雨珊折了,季家也就成了秋後螞蚱。而季家這十年崛起得太快,不知結了多少仇,也不知惹了多少人眼紅,現在季家風頭正盛,這些人不敢有所動作,可若是有一天季家突然不行了,那必然落個牆倒眾人推。

誠如蕭方所料,這季雲的命案發生兩天後,自己的師父果然派人將自己喚去正極殿。不過令蕭方意外的是,這次見到師父,他並沒有再大發雷霆,而是靜靜坐在主座上,一臉倦態。

蕭方上前行禮:“師父。”

風明點頭回應,開門見山問道:“岳陽城季雲的案子是你在督辦?”

蕭方點頭,又道:“不過徒兒認為這件案子應該往後壓一壓,當務之急還是處理東嶽門內的案子。”

風明不置可否,東嶽門內有邪教妖人作祟與岳陽城內一紈絝弟子被殺這兩件事,孰輕孰重這是無可爭議的事,除非這為惡者是同一人。

“你可知季雲這樁案子已經直達天聽了?”

風明問的有點沒頭沒尾,但蕭方卻是聽得明白,如今的東嶽能用上“直達天聽”一詞的也就凌雲峰上的那位。

“雲淵真君說了什麼?”蕭方試探性問道。

風明冷哼一聲:“還能說什麼,無非是要我們儘快破案,捉住兇手。還有就是藉機敲打了我們邢堂。”

“可有定下期限?”

風明微微一怔,想了想道:“這倒沒有。”

蕭方笑了:“那就沒事。”

“怎講?”風明問。風明這個人,一輩子關顧著琢磨事了,對人看得反倒沒自己的徒兒透徹。

“很顯然,雲淵真君這是看在季家家主的面上表了個態,但也僅限於表態。至於後面這案子破沒破,那是風緲峰的事,與他無關。如果季風再在此事上去找雲淵真君,反倒顯得季風得寸進尺,不識抬舉。”蕭方頓了一下,有些擔憂道:“徒兒現在就擔心季師叔那邊……”

風明轉憂為喜道:“這點暫時不必擔憂,季師妹兩天前突然宣佈要閉關,為師想她可能已經對那群扶不上牆的家人厭煩,不願插手此事。既然雲淵真君與季師妹都不想幹預此事,風極真君又一直在閉關,那這事就暫且擱下,先全力處理好李農一案。若是此次能捉到混入東嶽的暗子,咱們邢堂說話也能硬氣點,免得跟現在一樣,天天被人借題詰難。”

蕭方表面笑著說是,內心卻有一絲隱憂。這季雲案是一定要破的,因為這是雲淵真君明確表了態的,若是雲淵真君日後想動刑堂,這季雲案就會是最好的藉口。他之所以沒有把這點跟師父點明,就是不想師父太過憂心。

……

言確站在岳陽河的河沿上,靜靜看著波光粼粼的河面。自從中元節那夜後,他就經常在深夜一人至此,也不做別的,就那麼靜靜站著望著河面,他說不上來自己為什麼會喜歡來這裡,大概是因為這裡足夠安靜,能讓他想清很多東西吧。

也不知站了多久,一個高大的身影忽然浮現在言確身側,與他並肩而立。

“李農案你找到答案了?”來者正是雲淵真君。

“還差兇手是誰,不過我想那個現在並不重要……”言確將自己所知有關巫薩教與喚靈陣的一切和盤托出,之後又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雲淵真君聽完,只淡淡道:“你想得很對,現在確實不必急著揪出兇手,他對我們還大有用處。”

“我現在比較好奇的是,東嶽這種修真聖地怎麼會有那些充斥著暴虐與殺戮的蟲子。”言確道。

“若有朝一日你能在東嶽五峰上佔得一席之地,你可能會找到答案的。”

“因為這裡邊涉及東嶽某些鮮為人知的歷史,對吧?”

雲淵真君只做一笑,沒有回答,移題道:“前幾日岳陽城內發生了一起命案,你可知道?”

言確點頭道:“我知道。我還知道死的那人有個親侄女叫季雨珊,我想季家家主應該登過凌雲峰了。”

雲淵真君接話道:“本座已經囑咐讓邢堂儘快破案。”

“有沒有定期限?”

“沒有。”

言確看了雲淵真君一眼,帶有幾分詫異道:“你想動風緲峰的邢堂了?”

雲淵真君微微搖頭:“本座暫時沒這個意思。”

言確似問似述道:“這取決於風極真君。”

雲淵真君深深看了他一眼,默然許久,才低低說了一句“過慧易折”。

言確笑著搖了搖頭:“這是你們東嶽內部的事,與我無關。我現在就只想快些弄到子母蟲的解藥,然後找個人傑地靈的好地方,隱姓埋名,置辦田宅,娶妻生子,過逍遙日子。”

雲淵真君略感詫異道:“世人皆苦尋仙道,盼有朝一日能得道飛昇,而你卻想過俗世日子,食那人間煙火,這倒令本座意外。”

“我從不信神佛仙鬼,自然不會去追逐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就言確從小到大的經歷,你想讓他相信世上有仁愛的神明,比登天還難。

“本座看得出來,你的根骨並不比東嶽那些盛名在身的天才差。若肯下苦功,將來最差也是個東嶽長老席位。”雲淵真君帶有幾分惋惜道。

言確莞爾一笑,道:“你應該直接說我能竊據真君之位,甚至是萬仙盟盟主之位……算了吧,我很清楚,我從頭到尾就只是一顆小棋子,我不奢望自己能反客為主成為棋手,我只希望自己在成為棄子之前離開棋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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