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堂裡的薰香靜靜的燃燒著。

楊輝放下碗筷,拿著一書本,走到王周身前,“不好意思,打擾到王師兄用膳。小弟方觀這書,有一不解,還請王師兄不吝賜教。”說著,他把書本恭恭敬敬遞了過去。

王周在人前一向是樂於助人,這也是他能得人心的原因之一。眼下雖說正在飯食,但這麼多雙眼睛看著,他也不好失了風度,於是道:“不知楊師弟是哪裡不懂?”

楊輝指著書本:“這段有關行氣法門的註解,我看不明白。”

王周往他所指的位置看去,見那段文字行間有塗改的痕跡,心中不禁犯疑。

當是時,楊輝抄起桌上的盤子,對著王周的腦殼“啪”的一聲砸了下去。這一下屬於驟然發難,又加之楊輝運足了真力,所以縱使王周修為要比楊輝高上一些,依然被砸得腦袋流血,失了反抗能力。而就在在場所有人被楊輝這突如其來的一下驚得面面相覷時,楊輝掏出藏在袖中的短刃,一刀刺進王周胸口。

“楊輝,你在幹什麼人!”有人驚撥出聲。

楊輝哈哈大笑,“殺人啊,你們難道看不出來?”

“你們還不知道吧,這個書院就是個煉獄!那個所謂的最終試煉就是要我們互相殘殺,直到只剩三個人。”

“沒錯,最終只有三個人能走出這間書院,其餘的都只是他們的墊腳石。”

“其實你們應該感謝我,王周修為那麼高,若他不死,你們要想活著就只能仰他鼻息,聽他使喚。到那時就算他要求你們給他舔掉鞋上的贓物,你們都得乖乖趴在地上去舔。現在我殺了他,也是給大家除了個最大的威脅。”

他自顧自說著,狀若癲狂。旁邊的人被他的話激得心神盪漾,有的甚至是六神無主,不知該不該信他的話語。就在這時,也不知道是誰,忽的對旁人發難,場面瞬間失控……

不管楊輝所言是真是假,但只要有一人信了,這場廝殺就會發生,因為在有選擇的情況下,沒人會選擇乖乖將脖子伸出去讓別人砍了。當然,這種時候如果有一個絕對強者出面喝止,局面很快就能穩定下來,可是沒有人管……

很快,有人不滿足於手中短匕,紛紛去抽立在兵器架上的長兵器,現場亂作一團,鮮血與兵器灑滿一地……

言確不知所措看著這一切,前一刻還一團和氣在吃飯的人們,現在已是打成一團,甚至出現了不死不休的局面。他不知道的是,飯堂點著的香薰,有挑動人情緒的作用。

右臂傳來的劇痛讓言確渙散的瞳孔重新對焦,他看到右邊有一人將匕首刺入他的右臂,左邊還有一人舞著長刀向他劈來。

眼看言確就要喪命在長刀底下,突聽“哇”的一聲慘叫,一道刀光從那揮刀者身後穿入,當場要了他的性命。

楊輝救了言確一命。

“你他媽傻站著幹什麼,想用自己的性命成全他人嗎?你以為他們會感激你嗎?”楊輝破口大罵,“你要是個男人就拿起刀去戰鬥,別跟個娘們一樣在這扭扭捏捏,惺惺作態!”

言確驚出一身冷汗,或許方才他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能做什麼,但這一刻,求生的本能已給他指出一條路。他拿起了匕首,對著那個刺他右臂的人還以顏色。

雖然課堂上有教過殺人的技巧,但實操和理論終有不同,言確第一次殺人,完全不熟練,刀刃都沒沒入一寸,就被對方的肌肉牢牢卡住了。

對方吃痛嚎叫一聲,握匕的右手當即劈來。言確舍了匕首,翻身躲避之際,撿起地上的長刀,一刀割入對方小腹,噴射的鮮血將他整個臉頰染紅,濃郁的血腥味充斥著鼻孔,但他卻好似聞不到一般,沒有任何神情變化。

殺人這種事,有了第一次,下面的就水到渠成了……

夕陽西下,飯堂裡瀰漫的血腥味掩蓋了原本香薰的味道。喊殺聲、破罵聲與碰撞聲在某一刻戛然而止,原本近百條鮮活的生命此刻只剩三人。

這三人中,言確的狀態最好,雖然身上的傷多到數不過來,但憑藉著出色的恢復能力,他走到了最後。其次是楊輝,他精神狀況很差,但至少還能站起身來。最後還有一女子,正靠著牆壁坐著,雖然她面頰早已染上濃濃的血紅,但言確還是能認出她的容貌,竟然是許玲兒。

沒人知道她是怎麼挺到最後,無論是體格還是修為,在眾多學子中,她都是墊底的一個,不過她的狀態可謂是差到極點,此刻的她衣衫多處破損,髮鬢散亂,身上不知有多少處傷口,鮮血不住外湧。

“結束了,活下來的是我們。”楊輝長長舒了口氣,往門口走去。此刻的他,破爛的衣裳被鮮血染成黑紅,肩膀無力的垂著,整個人看著十分疲憊。

在經過言確身側時,楊輝又伸手去拍了拍言確的肩膀,也不知出於是鼓勵還是安慰。然而就在兩人錯身而過之際,楊輝一匕刺出……

其實楊輝一直都很清楚,他們這群人就是被放在一容器裡的毒蟲,他們的結局是互相吞食,直到只剩最後一個。至於他先前為什麼要救言確,只是想讓他助自己一把罷了。而言確是中道被殺還是走到最後,楊輝並不在乎,即使他能走到最後,自己也能輕易取他首級,因為想殺一個對自己沒有防備的人,太簡單了。

鮮血一滴滴滴落在地面上……

楊輝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看著自己的胸口,此刻那裡正插著一把匕首。

“你早有防備!”這是楊輝在這世上說的最後一句話,語氣中充斥著震驚。

“有個人跟我說過,不要相信任何人。雖然我不知道這場廝殺的規則,但我想,這種大動干戈的場面,最後能活下來的只會是一個人。”言確拔出匕首,鮮血噴射而出,楊輝的身體向後倒了下去。

這一刻,言確突然感覺內心無比寧靜,他退後幾步,豎起左掌,對楊輝的屍體行了一禮。他祭的不是楊輝,而是自己!寄完,他轉身握緊匕首,目光看向牆壁下面最後的一個人,那個奄奄一息的待宰羔羊,結束的時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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