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匪在暗,沒人知道他們收錢後會不會放人,白三柱一家只能焦心等待。

眼看天快黑了,村口始終不見的果果的身影,一家人的臉色越來越白,王夢更是承受不住昏死過去。

田翠也忍不住嗚嗚的哭,除了哭不知道還能做什麼。

白三柱父子倆埋著頭,雙手死死地揪住頭髮,無法想象孫子(兒子)回不來的後果。

其他人安靜地陪著他們,此時此刻一切安慰顯得那麼蒼白。

除了白棉,沒人發現白大柱悄悄脫離人群,走出了院子。

深夜,澴河橋洞伸手不見五指,周圍一片安靜,一絲風聲也沒有。

這時,兩道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一道粗噶的聲音劃破沉寂的黑夜:“快,東西在這裡,拿好趕緊走!”

另一道帶著幾分稚氣的聲音充滿好奇:“這麼沉的兩包東西,咱們開啟看看,說不定裡面裝著大寶貝呢。”

粗噶聲呵斥道:“看啥看,萬一開啟了那些人不認賬,煮熟的鴨子就飛了!”

稚氣聲不敢反駁,匆忙抓起兩個沉甸甸的包:“不看了,咱們快走,這裡怪恐怖的。”

粗噶聲沒有耽擱,摸黑走在前面帶路。

突然,幾道手電筒齊齊亮起,緊隨而來的是幾聲暴喝:“不許動!”

啪嗒一聲,兩個大包墜地,不等這兩人看清來人是誰,就被死死地摁在地上,手腕上多了一副冰冷的銀手鐲。

沒等兩人開口詢問,嘴巴就被火速堵上,似乎不想聽到他們問出不該問的話。

掉在地上的兩個大包被一名公安同志撿起,沒有開啟看一眼就抬手一揮:“收隊。”

七八名公安來的快走的更快,不一會兒就消失在漆黑如墨的夜裡,橋洞再次恢復沉寂。

過了好一會兒,不遠處的一塊麥田裡,驀地出現一高一矮兩道黑影。

只見矮個子黑影直奔橋洞的另一頭,在順利摸到兩個大包後,他不禁露出得意的笑:“明修棧道暗度陳倉,老祖宗誠不欺我啊!”

還是老大厲害,猜到會有公安盯著,就提前往橋洞裡塞了兩包東西,還花錢僱了兩個毛頭小子過來了,轉移公安們的注意力。

那些公安不知道太自信還是太大意,居然沒有開包檢查,直接連人帶兩包紙拿走了,這下兩包真錢就是他們的了。

二十萬,足足二十萬呢,夠他們哥幾個好吃好喝花一輩子了!

不過這個白家可真有錢,以後他們錢花完了,說不定還能再綁一個大賺一筆。

矮個子越想越美,整個人都快飄起來了。

高個子卻一把奪過其中一個包,緊緊抱在自己懷裡:

“之前說好的,這筆錢應該平分,我拿走我這份,以後咱們別再聯絡了。”

矮個子啐了口唾沫,陰測測地說道:“你確定?”

高個子一聽,生氣道:“咋的,你們還想獨吞?別忘了,沒有我,你們一毛錢都拿不到!”

矮個子二話不說,抬腳重重踹到他的肚子上。

“哎呦——”

高個子慘叫一聲,捂住腹部身子弓成蝦米。

“狗東西,敢給老子橫,打不死你!”

矮個子又狠狠地踹了一腳,直接將高個子踹翻在地,一腳重重踩在他的肚子上:

“白大柱,是你主動找上我們兄弟,給我們兄弟提供便利,綁架你的侄孫向弟弟一家索要錢才,像你這種無情無義的東西,老子沒去公安局揭發,你他媽就該燒高香了!”

高個子,也就是白大柱臉色大變:“你、你認識我?”

矮個子嗤笑:“幹刀口舔血的事,誰不是謹慎再謹慎,不過以你的豬腦子,肯定想不到這一茬。”

說罷,他沒有理會憤恨的白大柱,彎腰撿起落在地上的大包:

“與虎謀皮知道吧,下次跟人合作多長個腦子,這包裡的十萬塊,就當是給你買個教訓,哈哈哈——”

矮個子拎著兩包錢轉身就走,聽到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想躲已經來不及了,後背傳來一陣劇痛,頓時踉蹌倒地。

“呸,敢看不起老子,我日你媽的!”

白大柱沒有罷手,朝著矮個子的身上又是一刀:“讓你看不起老子,讓你搶老子的錢,砍死你,砍死你!”

身上捱了兩刀,矮個子痛懵了。

強烈的求生欲激發了他的潛力,在白大柱的菜刀即將落到脖子上時,他猛地抬手奪過,不等白大柱反應,就是一刀用力砍去。

兩人一個站一個坐,矮個子身量又矮,這胡亂的一刀落在了白大柱腹下三寸的地方。

“啊——”

白大柱發出撕心裂肺地慘叫,疼得徹底失去了戰鬥力。

矮個子還不解恨,面目猙獰地砍向他的脖頸:“狗東西,活的不耐煩了!”

下一瞬,他的胳膊肘就捱了一腳,手裡的菜刀直接飛出去,落在白大柱身後的草叢裡。

漆黑的一幕裡陡然亮起幾道光,身著制服的公安們一擁而上,將兩個企圖逃跑的犯罪嫌疑人逮捕:“老實點!”

今晚於綁匪,於白三柱一家,註定是個不眠夜。

在一夥熱心群眾的幫助下,縣公安局的十幾名公安,在縣郊的某個村子裡,成功抓獲綁架果果,敲詐勒索二十萬的四名綁匪。

加上矮個子和勾結綁匪的白大柱,這夥綁匪全部落網,併成功解救出被綁架的果果。

“果果,我的果果,媽再也不會把你弄丟了!”

院子裡燈火通明,王夢抱著失而復得的兒子喜極而泣,不停地親吻果果的小臉蛋。

這兩天果果遭了不少罪,幾名綁匪不可能精心照顧他,兩天就給他扔了個饅頭和一瓢涼水。

好在果果膽子小,被綁匪們一嚇唬不敢哭鬧,倒是沒有被他們毆打傷害。

此時看到爸爸媽媽爺爺奶奶這些親人,小傢伙哇哇大哭起來:“媽媽,嗚嗚,媽媽——”

王夢的心疼的揪起來,不停地安撫兒子:“媽媽在,媽媽在,媽媽的乖果果……”

白三柱田翠等人也圍著孫子,眼眶通紅不停地抹眼淚,還不忘向同連夜送果果回家的公安同志們道謝。

看著這一幕,隔著人群的白棉臉上也露出笑意。

牛大力悄咪咪地湊上來,搓著手小心翼翼地說道:“白姐,兄弟們託我問一下,之前承諾的酬金和工作崗位還做不做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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