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羲和伸手,從公子珩眼前拂過。

公子珩眨眨眼,有些不解地看著她,“老大,你幹.......”啥。

“啪!”

話說一半,公子珩就感覺自己的天靈蓋被重重拍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痛感提醒他,這一巴掌用了很大的內力!

他雙手抱頭,小表情立馬委屈起來。

老大好端端地打他做啥!

“怎麼樣,想起來了嗎?”

阮羲和收回巴掌,不緊不慢地開口。

“想起什麼?”話音一頓,公子珩突然面色一沉,眉毛緊緊皺了起來,“等等!”

他的腦中突然閃過很多熟悉又陌生的畫面和場景,彷彿是他親眼見過的,但是不知道又被誰刻意抹去了。

沈硯倚在門邊,單腿微微屈起。

聽到公子珩的話,沈硯抱劍看他,等他的後文。

“我好像確實想起來一些事情,我跟隨她們進入議事大殿,然後她們就說了內門弟子和外門弟子的好處與區別。

內門弟子,可以學習教內秘法,不僅修煉速度會提升而且容顏也會也來越好看,但唯一的要求就是,需要殺夫證道,需要用男子的心頭血來煉製秘法,然後再將男子體內的精氣全部取走。

而外門弟子就只能學學最普通的功法,說完之後,就讓大家選擇,我選了外門弟子,她們就讓我們先離開,但我在離開議事大殿時,曾經聞到過一股莫名的香味。”

說到這,公子珩揉了揉腦袋,“可能就是這股香味,讓我突然忘了這些事。”

“其實,我剛從議事大殿出來的時候,記得還是特別清楚的,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我對大殿內發生的事情,才越來越模糊了。”

阮羲和道:“只是一種特殊的手段,將你的這段記憶封住了而已,不過,我已經解開了。”

公子珩聞言,眼中的欽慕之情滿的都快要溢位來了。

“老大,你真厲害!”

沈硯淡淡看了他一眼,眼中的無語不言而喻,而後道,“殺夫證道?難道城內出現的那些乾屍,就是這些聖女教內門弟子道侶們被吸取精氣後的屍身?”

“我覺得不是。”阮羲和搖頭,否決他的猜想。

“內門弟子的殺夫證道,是需要取心頭血,還要日日吸取他們體內的精氣,可只是這兩種方式,並不足以讓他們成為乾屍,之後定是還發生了什麼事。”

公子珩撐著下巴,有模有樣地沉聲開口,“老大,你不覺得有件事很奇怪嗎?”

阮羲和看了他一眼。

他道:“你說那些乾屍死就死了,聖女教為什麼還要把那些屍體和人皮丟到城裡呢?難道不是把屍體毀掉,才更能不讓人發現她們的所作所為嗎?”

公子珩說得沒錯。

如果正常情況下,兇手一般都會毀屍滅跡,唯恐別人根據一點蛛絲馬跡找到兇手。

可聖女教明晃晃地將乾屍丟入城裡,而且還將人皮掛到城門,這一切,都不對勁。

“嗯。”

沈硯低低應了一聲,表示自己也認同公子珩的看法。

公子珩繼續道:“普通兇手殺了人,再將屍體放到眾人面前,只有兩個目的,一為炫耀,炫耀自己的殺人成果,二為挑釁,兇手覺得就算將屍體赤裸裸地放出來,也找不到他是兇手,老大,你覺得聖女教屬於哪種?”

“都不是。”

阮羲和低頭沉思,淡淡應了一聲。

她如玉般細膩白皙的手指微微屈起,正一下又一下地敲擊著桌面。

突然,阮羲和停下了動作。

她抬頭,重新看向公子珩,“她們有說什麼時候讓外門弟子的道侶離開聖女教嗎?”

“明天。”公子珩道,“明天一早,這些外門弟子的道侶應該就會在教內集合,然後統一將他們送出去。”

“老大,沈硯他要離開了怎麼辦?要想個辦法讓他留下來嗎?”

氣氛有一瞬間的安靜。

“不需要。”阮羲和出聲道。

她看向沈硯,“我覺得她們不會讓你們就這麼輕易離開的,明日我會暗中跟在離開的人後面,看看他們到底想幹什麼。”

沈硯點頭,“嗯。”

“那我呢?老大?我現在應該做些什麼?”

“你們一會兒去前院的其他房間,看看那些沐浴了聖光的人有什麼變化,我要去找個人。”

“好。”

離開他們的房間後,阮羲和回到了房間。

她佈下一道結界,然後坐入桌前,手執符筆,開始勾畫符籙。

一筆一畫落入符紙上,她的額頭逐漸凝成了汗珠,大滴大滴從臉頰滾落,手上的速度也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慢了下來。

可她的神情,卻越發的堅韌。

不知過了多久,阮羲和才長呼一口氣,放下了符筆。

她將桌子上已經勾畫好的符籙拿起來捏在手裡,滿意地瞧了瞧,“這下成了。”

而後,阮羲和拿著符籙,閃身進了空間。

她在鴻蒙泉中泡澡,手上依舊拿著那張符籙,垂首沉思。

“主人,這符籙怎麼跟你那些不一樣啊?”

若若坐在鴻蒙泉邊上,小手撐著身體,兩隻小腿伸進泉水裡面,正在用腳不停地撥弄著水面。

阮羲和道:“確實不太一樣。”

“這個靈力沒有其他符籙靈力濃郁。”

嘴大埋頭在阮羲和別的符籙中打了個滾,然後又湊到阮羲和身邊,趴在她的肩頭,伸長鼻子使勁嗅了嗅她手中的符籙。

“這個聞著,明顯就不好吃。”嘴大一臉嫌棄地別開了頭。

阮羲和:“......”

“這個符籙靈力不太濃郁,是因為它沒有品階,但它對我來說,有大用......”她淡淡道。

破除聖女教的法陣傳送秘訣,可就指望這張符籙了。

朱雀倚在悟道樹上,雙手抱臂,冷冷看著嘴大。

“身為上古兇獸,就知道吃,真是丟我們獸類的臉。”

嘴大明顯不服,但它敢怒不敢言,只能將頭埋在阮羲和頸窩求安慰,“女人,他罵我。”

阮羲和聞言,看了朱雀一眼,忽然來了興趣。

“我給你取個名吧?”

朱雀:“!”

朱雀聞言,身子一僵,差點從樹上跌落下來。

它看了看嘴大,又看了看冷少,這笨女人難道對自己起名的能力沒有一點清楚的認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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