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路過
蕭幕晗快馬加鞭趕到撫州郡，和簡亦在城裡逛了很多地方，都沒有看到楚亦行說的那個瘋瘋癲癲的姑娘。
蕭幕晗失落地走在街上。看到人群都朝一個地方走，蕭幕晗鎖著眉頭，對簡亦說：“看看去。”
“我說張捕頭，人家交了錢的。攤主一時有事沒在，你這把別人東西沒收了，也太過分了。”
“你們懂什麼？這人不在攤位上，然就要把攤位讓給別人。”
“都圍在這裡幹什麼？趕快散開，不要影響我們辦差！”
一個捕頭扒開人群，讓手下人上去收掉這個攤子。
底下的人群沒有散開，只聽到悉悉索索在後面嘀咕的聲音。
“其他攤位也沒人怎麼也不說，偏偏只收這個賣筍子的攤位。”
“平日裡也沒見過他們有這要求。”
“是呀，說是辦差，指不定拿錢辦事。”
為首的捕頭，彷彿聽到了這句話，直接走到那人面前，一把抓住那人衣領。
“胡言亂語什麼？我告訴你，空口白牙，你這是汙衊，我可以把你帶回縣衙。”
那人並沒有被他恐嚇，反而還站上前去。
“無憑無據，你又為什麼把我帶回縣衙？請問律法多少條規定我不能提出質疑？”
周圍看熱鬧的百姓也為他打抱不平，“是呀，要是你這麼說，是不是要把全部百姓都抓起來呀？”
那捕頭見人人多勢眾，有些惱羞成怒，意欲拔劍恐嚇。
劍還未出鞘，就被一人打了回去。
只聽哐哐一聲，捕頭的劍也落到了地上。
圍觀群眾迎面鬨笑。
前面在收攤的捕快也聽到聲音也趕緊趕了過來，握緊手中的劍，神情緊張地盯著此人。
“為民辦事竟不敢接受群眾的質疑，這不是告訴百姓禮法有失公允嗎？”
捕頭顏面盡失，徹底被激怒，命令道：“你又是從哪裡竄出來的？竟...竟然敢打落本捕頭的劍，抓起來！”
其餘幾個捕快正要動身被簡亦上前攔住，“等等。”
簡亦掏出腰牌，亮到捕頭眼前。
那捕頭眨了下眼睛，不敢相信，差點暈倒在地，還好後面的捕快眼疾手快地將他扶住。
“正想去縣衙喝杯茶，找不到路，既然如此就有煩捕頭帶路了。”
那捕頭腿一軟，就想跪下。被簡亦拎了起來，微眯著眼睛看著捕頭。
“捕頭不必著急，還是先去縣衙喝茶吧。”
那捕頭明白他們不想暴露身份，連忙點頭答應，上前帶路：“請。”
旁邊的圍觀群眾見捕頭如此，紛紛猜測那人是什麼身份？竟讓捕頭態度轉變如此之快。
林秋帶著林雪抓藥回來，就看見自已的攤子前圍了一堆人，趕緊上前去看。
“讓一讓，讓一讓。”
有認識她的人，見她回來了，提醒道：“林娘子，你可終於回來了。”
“方才你不在的時候，捕頭說你不在這個攤位上，要收了你的攤。有個公子替你解了圍，你以後可別不再攤上了，要是被收了可多不划算。”
“是啊，你這攤要是被收了，我們可都沒菜吃。”
林秋你就給大家道了謝，然後問道，“可知這位公子往哪兒去了？幫了我這麼大忙，我要親自去謝謝他。”
“他呀，被帶去縣衙了。”
林秋不可置信，“他被捕頭帶走了？”
若是那公子因為她進了縣衙還捱了板子，那她可就罪過了。
“林娘子不用擔心，那捕頭和和氣氣的請他去了縣衙，不會對他怎麼樣。你看，一群人像小狗一樣請別人過去的。”
林秋看向大姐指的方向，果然看見一群人。
她追了上去，但是他們走的太快了，林秋追了一段沒有追上便回來了。
蕭幕晗走在最前面，突然停下腳步，似乎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他轉頭朝身後看去，只看到一個身著粗布衣衫的姑娘穿過人群，回到了攤前。
簡亦見他停了下來，順著他看的方向問道：“怎麼了，王...公子？”
“沒什麼，走吧。”
他真是失心瘋了，沐挽秋怎麼會出現在撫州郡？
這個地方雖說離京城不遠，但她生來便在閨閣之中，從未出過京城，怎會找到這個地方？
蕭幕晗理了理衣衫進了進了縣衙，門口的衙役見捕頭一一副見了鬼的樣子，心裡十分好奇。
他們還是第一次見捕頭抓人，自已反倒嚇著了。
等他們進了門，幾個衙役聚在一起嘲笑，張捕頭平日裡極其囂張，今日卻像個孫子一樣。
“張捕頭今天是怎麼了？難不成是撞鬼了？”
“我瞧著公子長得十分俊俏，哪裡是見鬼了，分明是捕頭自已膽小。”
張捕頭走在前面，沒有聽到衙役們的議論，回頭向旁邊的手下吩咐：“你快去請謝知縣大人出來。”
手下一臉不解，疑惑的看著他，被張捕頭一腳踹了出去，“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
手下看蕭幕晗穿著，以為只是個富家公子，沒想到捕頭竟然還要知縣大人出來接待，似乎明白了什麼，趕緊跑上前去。
沒一會兒知縣出來了，先是一臉疑惑，有些不快。
隨後看見蕭幕晗的臉，只覺得有些眼熟，彷彿在什麼地方見過。
而蕭幕晗一旁的捕頭見知縣過來，直衝他眨眼。
知縣大人視若無睹，恨鐵不成鋼的瞪了張捕頭一眼，問道：“聽幾個手下說公子來找我喝茶，不知閣下是？”
蕭幕晗沒有說話，簡亦上前拿出令牌。
知縣大人看了，和張捕頭反應如出一轍，徑直跪到地上。
“凌王遠道而來，卑職有遠迎，王爺恕罪。”
其餘人聽到知縣喊王爺，有點不相信自已耳朵，立即跪了下去。
原來他就是凌王，難怪方才張捕頭怕成那個樣子。
蕭幕晗上前一步：“您客氣了，我這次來只是來問知縣大人要個人，所以隱瞞身份到此，請起。”
知縣冷汗都冒出來了，蕭幕晗不打招呼就來了縣衙，一來就說要招人，他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更何況蕭幕晗本就一副不苟言笑的樣子，還冷著個臉，著實有些嚇人。
知縣大人顫顫巍巍起身，“王爺裡邊請，不知王爺要找何人。”
“我聽說近日撫州郡從京城來了一個有些神志不清的姑娘，不知知縣達人是否聽聞？”
知縣大人和那些捕頭對視，思索了許久，才回答。
“這裡確實有幾戶人家的女兒，生來腦子就有些問題，可他們已經在福州郡生活多年。”
蕭幕晗喝了一杯茶水，冷淡道：“知縣大人事務繁忙，想必是沒有聽說，不如請知縣大人向城門下的守衛打聽打聽。”
知縣暗自捏了一把冷汗，總覺得蕭幕晗是在陰陽他，覺得他工作失職。
“王爺放心，我這就吩咐下去。”
蕭幕晗見她答應了也不想多留，“那就多謝大人，本王在撫州郡之事不希望其他人知道。”
知縣連忙點頭，“這是自然。都聽到了嗎？管好自已的嘴！”
蕭幕晗也不多說，朝外走去，知縣跟在後面相送。
剛走到門口，知縣大人正想拜別，不料蕭幕晗先轉身過來看著他，一副苦惱的樣子。
“我有一事想請教知縣達人，東街的攤位多少銀子一個？”
知縣大人有些無厘頭，感覺蕭幕晗彷彿在考察他。
知縣大人拱手道：“律法規定攤位並不收費，攤販只要在閉市之時離開就行。”
蕭幕晗點點頭，若有所思。
身後的張捕頭腿都快站不住，腿直打顫。
“是麼？今日我路過東街，聽見張捕頭說商販不在攤位上，便將攤位給別人。有些群眾不服，便說這攤位是交了銀子買的，何故趕人？”
知縣大人一臉震驚，他從未聽說縣衙裡有收過攤位費。
回頭瞧見張捕頭一臉心虛的樣子，他瞬間明白過來。
“是卑職用人不淑，多謝王爺提點，日後我一定強加約束，重重懲罰。”
蕭幕晗冷哼一聲，直接走了出去。
走到縣衙大門口的時候，被門口衙役叫住，“公子請留步。”
蕭幕晗冷著一張臉問：“何事？”
那衙役走了過來手裡面拿著一包點心，遞給蕭幕晗。
“方才有兩位姑娘讓將這個點心帶給公子，說是為了感謝公子仗義出言，幫她守住了攤子。”
蕭幕晗看了看這點心，眼神示意簡易接過點心。
“有勞了。”
兩人走到路上，簡亦看著手裡的點心。
“這姑娘還真是會做人，還懂知恩圖報呢，也不枉王爺方才幫她說話。”
蕭幕晗隨意回了他一句，“不過是人之常情。”
簡亦將點心遞給蕭幕晗，“走了一天了，王爺不妨吃一點吧，先墊墊肚子。”
“你吃吧，我不餓。”
蕭幕晗剛說完，肚子響起了不合時宜的咕咕聲。
簡易聽到眼神不自覺的看了過去，努力抑制住自已上揚的嘴角。
“ 呃，要不還是吃點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