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幕晗現如今不用每日早起上朝,也不用處理朝堂之事,在寺廟裡倒是清閒自在。

太陽初升之時,院子裡便響起了刀劍劃破長空地聲音。

“王爺這身精湛的武藝,看來的確不是一朝一夕之功。”

蕭幕晗正在練劍,便聽身後傳來一個老者的讚歎。

這聲音十分耳熟,此人又能在這院中隨意出入,即便不回頭看,他也大概猜到此人是誰。

“今日天氣不錯,肅清大師這麼早也出來曬太陽?”

肅清大師爽朗笑道:“是啊,老年人睡不著。貧僧剛路過竹林,只覺四周有股殺氣,走進門口便看見矯健的身影,細看才知道原來是王爺。”

蕭幕晗冷笑,對肅清大師說的那些冠冕堂皇的話置若罔聞,自顧自地收起劍,問道:“肅清大師這麼早來,可是有事?”

“無事。”

“寺院前山有歸寧樓閣,置於閣樓最高處觀景甚好。今日天氣不錯,不知王爺可有興趣,隨貧僧一道觀景。”

肅清大師面色不改,依然一副笑盈盈地模樣看著蕭幕晗。

蕭幕晗眼前一亮,面上浮現出喜色,“既有如此美景,自然不應辜負。”

他盯著肅清大師看了許久,兩人眼神相交,肅清大師臉上依然掛著和藹的笑容,誰也沒有先開口。

蕭幕晗皺了皺眉,朝前走了幾步,將劍遞給肅清大師,“只是我奉旨在寺院修行,未得皇上准予,不敢出寺。”

“如此甚是可惜,看來今日要辜負美景了。”

肅清大師聽完蕭幕晗的話,臉上笑意更甚,拿起劍仔細端詳了片刻。

“這劍是把好劍,王爺給貧僧這柄劍是何意?”

“寺院內景緻雖不如那樓閣,但也算清幽。今日既然欣賞不了美景,不如就在這院子裡耍劍,大師可否賞臉切磋?”

蕭幕晗給站在院外候著的侍衛遞了個眼神,那侍衛便將手裡的劍朝他扔了過來,被他穩穩接住。

肅清大師略微有些驚訝,並未著急回答蕭幕晗,只是仔細盯著這把劍看了許久。

“不瞞王爺,貧僧還未出家之前,也同王爺一樣,想要征戰沙場,保家衛國。”

肅清大師說著便朝那日頭看去,雙眸隱約透露著一絲愴然,“只是,貧僧武藝不精,又無殺伐決斷的果敢,還是做個閒人罷了。”

“大師過謙了。能夠放下前塵往事,踏入佛門,這更需要非常人的勇氣。”

蕭幕晗將劍朝那侍衛扔了回去,繼續說道:“更何況,大師為眾生解答解惑,何嘗不是一種造福百姓的方式。”

“貧僧也就是放下執念,才能看得清世人之苦,皆因執著。”

肅清大師將劍還給蕭幕晗,“如果沒記錯的話,這把劍應該是王爺初入戰場時,陛下親賜。”

蕭幕晗木訥的接過劍,十分震驚。

“確為皇上所賜。”

這把劍的確是他出徵時,父皇單獨召見他時,親手送給他的。

只是這件事並無人知曉,就連皇后娘娘和三哥他也不曾說過。肅清大師又是如何得知?

肅清大師鮮少見蕭幕晗如此驚訝,在他印象中,凌王一向是未雨綢繆,處事不驚的。

“王爺要是有空,不如一起喝茶。”

蕭幕晗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兩人一齊去了側院。

方才坐下,底下的人斟完茶識相地走開了。

蕭幕晗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問道:“幾乎沒人知道這柄劍是御賜,大師如何知曉?”

“不瞞王爺,此劍是皇上託貧僧去尋的,還叮囑貧僧要在劍柄上刻一個'晗'字。”

蕭幕晗神情錯愕,有些不敢相信,這柄劍上的確有個晗字。

他曾猜想,是肅清大師經常去宮中做法事時,父皇和他提起過此事。

怎麼也沒想到,這劍竟然是父皇讓肅清大師親自去尋人鑄造的。

“大師為我尋劍之事,我今日才知曉。”

蕭幕晗放下茶杯站起身來,神色莊重。

“聽聞鑄劍師馮靈子脾氣古怪,他絕不會在自已鑄的劍上刻其他字,想必大師定是花費了不少心血,才能得到此劍,蕭幕晗在此謝過大師。”

肅清大師連忙擺手,“王爺客氣了,說起來這事是你父皇讓我辦的事兒,他已經謝過啦。”

“不過說起來,這個馮靈子還真是執拗,你父皇說曾經派人請他出山鑄劍,他直接放狗把人攆下山,你父皇沒轍,又把這差事派給我了。”

蕭幕晗嘴角浮出笑意,他鮮少聽見有人敢調侃父皇,如此可見,肅清大師和父皇的關係比他想象中還要好。

若不是此次被父皇罰到敕佛寺修行,他怕是很難想到父皇這樣的火爆脾氣,竟然與寺院裡的和尚交好。

“看來皇上十分信任大師。”

肅清大師嘿嘿一笑,“唉,那倒不敢,只是你父皇太瞭解貧僧了,所以鑄劍這件事兒,除了我,他也找不到第二個人能辦到。”

蕭幕晗在寺院中待了兩日,頭一次對寺中和尚產生了興趣。馮靈子性情古怪,江湖中都有所耳聞。

傳說有蒙面人拿劍抵著他脖頸,要求他刻字,他雙眼一閉,直接躺地上不起來,只說了一句:“刻不了。”

那人見狀無奈妥協,只要求他鑄劍便可。可馮靈子不受這個窩囊氣,一口回絕。讓那人要鑄劍,得出了這個門,到山下排隊。

門外百里排隊等著鑄劍的人聽到了動靜,紛紛前來。那人見人多勢眾,撒手逃走了。

“如此說來,我倒十分想聽聽大師是如何勸說馮靈子,才讓他破例刻了字。大師可願細說?”

馮靈子既不怕死,又不給權貴顏面的人,他倒是十分想知道,肅清大師是如何讓他答應鑄這把劍的。

“這件事貧僧也從未與人說過,一是因為這是皇家之事,二是因為實在是有些滑稽,貧僧雖說是出家人,可說起這件事兒來,還是有些難以啟齒。”

肅清大師說著,大笑起來,蕭幕晗不明所以,也跟著笑了笑。

瞧大師這樣子,不像是難以啟齒,反倒是很以此為榮。

“王爺是這把劍的主人,貧僧也就不藏著掖著了,說起來也不值一提,不過是一些閒談趣事罷了。”

言情小說相關閱讀More+

緣系開封

沐藍汐月

穿成惡婆婆後,我爆紅娛樂圈

阿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