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來提親的都被這位公子擋在門外,久而久之,大眾人也就打消了這個想法。可就在......”

那說書先生下文說到一半,突然閉口不言,看著一個方向愣神,神色有些慌張。

眾人見他頓住,以為又是他故弄玄虛,又是一片哀聲哉道。

沐挽秋嗑著瓜子,突然感覺無數道目光在盯著她一般,猛然抬頭,便發現不僅說書先生,連靈葉和楚亦行也在看著她。

“先生,大家都在等著聽故事呢,還愣著作甚?”

清冷的男聲從背後傳來,引得沐挽秋一陣顫慄,這聲音......莫不是他?

等等!她為什麼要怕?就算真是蕭幕晗,她這副樣子,他不可能認出來。

沐挽秋佯裝淡定,頭也沒回,繼續嗑著瓜子,轉過身朝著說書先生的方向,認真等著聽著故事後續,全然一副視若無睹地樣子

那說書先生倒是像是得到准許般,輕咳了幾聲,便繪聲繪色地說了起來。

“楚公子好雅興,想必貴府眾人今日定是忙得焦頭爛額,倒是楚公子還能有空來聽這些東西?”

沐挽秋背對著眾人,耳朵卻是長在了身後,仔細地聽著身後之人的對話。

楚亦行到京城這件事情,沒幾人知曉。能一眼認出楚亦行,還以這副口氣說話的,除了蕭幕晗也沒別人了。

“這些不打緊的事情,交給手下的人做便是。若是事事都親力親為,那還聘請他們做什麼。”

聽著蕭幕晗這冷嘲熱諷的話語,楚亦行倒並不生氣,只雲淡風輕地笑了笑,抬眸對上蕭幕晗的視線。

“我們做的都是些小生意,倒是凌王公務繁忙,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兩人四目相對,沐挽秋只覺得後背傳來陣陣涼意,卻也不敢回頭,只是筆直地端坐著。

閣樓下聽書的人發出陣陣唏噓,蕭幕晗才開口說,“我看楚公子倒不是喜歡聽書,也不是喜歡經營,倒是對挖別人牆角感興趣。”

挖...挖牆腳?

沐挽秋心裡一驚,難道還是被他認出來了?這個冷麵王爺說話可真是讓人百爪撓心,她和楚亦行光明正大地坐在這兒,怎麼就成了挖牆腳?

楚亦行的笑容僵在臉上,語氣也尖銳起來,“凌王怕是喝醉了吧,在下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兩人的話語帶刺,氣氛有些微妙,四目相對間,彷彿都能聽見蕭幕晗眼神中迸發的寒意。

這種尷尬的氛圍僵持了半刻,沐挽秋背對著兩個男人,坐立不安。

瞧了瞧四周,下樓的地方離她不遠,周圍又有此起彼伏地咂舌聲,正是溜走的好時機。

沐挽秋暗中拍了拍靈葉,靈葉聽得入迷,被她這麼一拍,嚇了一跳。

她眼神示意靈葉,悄無聲息地站起身來,準備開溜。

“沐挽秋,你不打算說點什麼?”

身後傳來蕭幕晗慵懶的聲音,直接喊住了她。雖然語氣平淡,無形中透露著一絲警告的意味。

沐挽秋知道,現在是無論如何也裝不下去了。她木然停下腳步,極其不願意的轉身坐了回去。

“我看你們聊得挺投機的,不便多嘴。”

蕭幕晗冷哼一聲,十分不屑。 她倒還挺會避重就輕,她哪隻眼睛看見他和對面這傢伙聊得投機?

倒是她,私自出府就算了,竟然還和這個小白臉在一起說說笑笑。

“你這副打扮私自出府,又在此地私會外男,如今知道不便了?”

沐挽秋橫眉一掃,本來私自出府,心裡還是有些愧疚,畢竟她答應過蕭幕晗沒有允許不離開玄錦閣。

可這冷麵王爺說話總是這麼陰陽怪氣,讓她僅存的那一絲歉意也消失了。

“蕭幕晗,你不要血口噴人。我和他只是碰巧遇到,別把每個人都心思都想得這麼齷齪好麼?”

如今他親眼所見,她竟然還理直氣壯地狡辯。蕭幕晗臉色又沉了幾分,兩人目光對視,火光四射。

誰都沒有開口說話,也沒有移開視線。

幾個時辰前,他曾親口問過她,她一副對菱花會不屑一顧地樣子,便以為她是真不喜歡。

沒想到,到底是他太過輕信這個女人。

“又是這個瘋子,快來人給她趕出去!”

掌櫃的急匆匆地從櫃檯出來,朝一個髮髻凌亂的女子吆喝,語氣十分不耐煩,

樓下人群開始熙熙攘攘,說書先生不知何時也停下來,大家都朝著大堂前看去。

只聽那女子瘋瘋癲癲地,還笑著喊道:“怎麼不繼續講了?老闆,這說書先生說故事我聽過,我來講!”

說完幾步衝過去奪過說書先生的驚堂木,重重地拍在案上。

“啪!”

一聲驚響,蕭幕晗不滿地移開視線。沐挽秋瞪了這麼久,眼睛也睜得累了,又不想看到蕭幕晗,便徑直轉過身看向樓下。

“這少年郎年少出徵,驍勇善戰功名顯赫。可是他有一個怪癖,你們知道嗎?”

那女子瘋瘋癲癲地在臺上自說自話,掌櫃邁著他年過半百的步子在後面追。

這一天可是他們店最熱鬧的日子,要是被這女子砸了招牌可不得了。

況且不知道這女子會說出什麼大不敬的話,賠了生意事小,這腦袋他可丟不起。

掌櫃追了幾圈,也跑得氣喘吁吁,“姑奶奶,求求你下來吧!”

這世間沒有比看熱鬧更讓人激動的事兒了,故事聽到一半,哪有不聽完的道理。

喝茶的客人才不管掌櫃的生死,還嚷嚷著讓掌櫃別打斷。

“姑娘,你別賣關子了,快說他有什麼怪癖。”

“是啊,快給我們講講。”

說書先生坐在一旁看自己的飯碗被人搶了,也幫著掌櫃勸說茶客,“大傢伙,這姑娘瘋瘋癲癲地說得也不好,還是先休息片刻,在下再細細說來。”

那些人如今哪裡還聽得進他說話,更有甚者為了知道下文,還走進前去,直接問話。

那女子滿場瘋跑,還時不時地抓起客人桌上的糕餅往嘴裡塞。

“他每次出征時都喜歡喝甜的果酒,說到了戰場上就沒有甜的酒喝了。”

那女子笑得像銀鈴般,在全場的注視和嘲笑聲中撒歡奔跑,說著胡言亂語。

沐挽秋倒覺得,這女子講得比方才那說書先生要好。或者說,那女子其實並不知道怎麼說書,她只是在講她的故事。

“她這麼說,倒是讓這個故事,更添幾分真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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