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他的幫助
簡亦一連幾日的早晨,都碰到了蕭幕晗,心裡疑惑不解,他家王爺起得這麼早,怎麼這眼圈卻越來越黑了?
好在他已經見怪不怪,如今與蕭幕晗談話,只要不看蕭幕晗眼睛,他也能忍住不笑。
“事情辦妥了麼?”
“回王爺,已經按照安排,將二皇子受賄的證據交到了秦尚書府上,也傳達給了受害的百姓。”
簡亦將眼神看著天花板,時不時的又轉向地面,就是不敢看蕭幕晗的臉。
“秦尚書一向正直,證據交給他,本王放心。”
他點了點頭,轉身坐下,神色猶疑。
最近簡亦同他講話的姿勢好生奇怪,總是彆彆扭扭的,像個姑娘一樣。
“你脖子扭了?”
蕭幕晗冷不丁地發問,讓簡亦一臉茫然。簡亦木然地抬頭看向蕭幕晗,隨即反應過來。
大意了!
他努力剋制住嘴角氾濫的笑容,像是被凍住一般。“沒有啊,王爺...噗...”
蕭幕晗的臉頓時冷下來,眼睛眯成危險的弧度,沉眸緊盯著眼前這個猖狂的傢伙。
“王爺,王妃不在府中這幾日,你到底去幹嘛了?該不會......"
該不會揹著王妃去煙花柳巷找樂子了吧?後面的話簡亦不敢說,只在心裡暗自猜測。
“收起你那些花花綠綠的想法,本王做什麼事,需要像你彙報麼?”
即便簡亦沒說出來,蕭幕晗也能一眼看看透他在想什麼。
簡亦跟在他身邊這麼多年,他要是還不能看穿他那點心思,就白出生入死那麼多回了。
“王爺,雲棲谷還沒有王妃的訊息麼?”
這麼多天過去,要是連個人都找不到,雲棲谷還算得上是江湖最神秘的組織麼?
“找到了,她現在暫時沒有危險。”
說到此事,他便覺得奇怪。
沐挽秋明明是被綁架的,每天還被好吃好喝的伺候著,看她整日悠哉悠哉的,說不定都已經樂不思蜀了。
“現在還不是救她的最好時機。她身邊有五六個黑衣人看著,實力不可小覷。”
那群黑衣人看起來不會傷害她,倒像是在外面保護她的。如果是蕭幕宇和沐千雪的人,斷不會對她這麼仁慈。
能夠把她單獨藏起來,又沒能讓蕭幕宇和沐千雪發覺問題......
難道是蕭幕宇和沐府的人?
腦海裡浮現出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讓蕭幕晗頓時清醒了幾分。如果真是這樣,這件事就不是這麼簡單了。
要想把沐挽秋救出來,還不能跟他們硬碰硬。
“簡亦,事情有變。”
兩人對視一眼,蕭幕晗湊到簡亦耳邊,細說著他的計劃。
簡亦聽完,雖是滿臉不可思議,不過他家王爺向來不做沒準備的事,既然王爺覺得可行,那必然有把握。
“放心王爺,屬下這就去辦。”
他前腳才踏出書房,就見蕭幕晗也跟了上來。簡亦猛然停住腳步,一臉錯愕。
“王爺還有事情要吩咐嗎?”
“無事,本王回房歇息。”
話音落下,蕭幕晗頭也不回地往玄錦閣去了。
簡亦抬頭看了看天色,這不是剛起嗎,怎麼又要歇著了?
蕭幕晗在王府睡意正濃,而另一邊,沐挽秋正精神抖擻的與破廟外的黑衣人鬥智鬥勇。
山谷中無人問津的破廟裡,安靜得出奇。只傳出來陣陣敲木魚的聲音,顯得尤為突兀。
“靈汐姑娘,這一連敲了好幾日了,兄弟們都快被折磨死了!”
門外一個耳朵裡塞著紙的黑衣壯漢,見靈汐來了馬上跑過去訴苦。
“沐挽秋!”
門外靈汐怒吼著一腳踢開門,就看見沐挽秋正端坐在佛像前,手裡不間歇的敲著木魚。
“你能不能別敲了,真想當和尚啊!”
敲就算了,好歹人家專業的師傅敲得木魚使人心靜,她這麼沒節奏的亂敲,真是夠折磨人的。
沐挽秋沒有停下來,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實在是太無聊,我快悶死在這破廟裡了。”
她抬眸看著佛像,淡淡開口:“若是死在這裡,在最後的日子裡對著這尊佛像,敲幾日木魚也算是贖罪了。”
“我看你是瘋了吧!”
靈汐捂著耳朵,氣得跺腳。要不是主子吩咐不能傷她分毫,她真想現在衝上去把她的手給砍了。
靈汐摔門而逃,這裡面她真是半刻都呆不下去。
只祈求主子快點辦完事,不然恐怕還沒到那日,她自個兒先沒命了。
“你們實在受不了便離遠點兒,別讓她跑了便是。”
剩餘的幾個黑衣人聽靈汐開口,立馬退了幾丈遠,直到聽不到那噩夢般的木魚聲,才住了腳。
個個都像避貓鼠一樣,滿臉掛著劫後餘生的表情。
沐挽秋見外面沒了動靜,便停了下來,活動幾下酸脹的胳膊。
這群人也太能忍了,她一刻不停的敲了兩個白日,自己都快耳鳴了,他們硬是挺了兩日。
還有正事要做,沐挽秋只休息片刻,便起了身。
她開啟藏在佛像後面的箱子,裡面囤積了半箱水。要是她一個人逃出去,這些水勉強夠用。
只是如今,隔壁還有一個人,怕是...還要再屯上兩日。
是夜,木門咯吱一聲,隔壁傳來拖著腳步走路的聲音。
“你今日怎麼那麼晚回來?”
沐挽秋聽到動靜,馬上走向門邊,將吃的遞了過去。
他倒是也沒客氣,拿過她手裡的點心。沐挽秋手裡一空,習慣性的收回手,卻被那人拽住手腕,往上放了一個手帕。
“這是?”
“這是出去的路線,我已經摸清了,就當是這幾日的錢了。”
他說得十分隨意,彷彿弄到這東西對他來講毫不費力。
沐挽秋急忙將手帕鋪開,上面的路線畫得極其清晰,甚至還標了幾處城中的街道。
這乞丐每日都要走好幾處地方,知道的路線多並不奇怪。只是這路線是他自己畫的?
她不禁有些疑惑地望向對面,如果這路線不是他自己畫的,又是何處得到的?
彷彿察覺到沐挽秋的猜疑,還未等她問,便開口說:“之前在山中游蕩了幾年,有幸認識一個隱居的書生,極善工筆,便向他學習了一段時間。”
像是講故事般,他語氣極為平和。
“只可惜世事難料,因他才華卓越,不為權勢所容,逼得他棄筆投戎。可惜我只學了個一知半解,自此後便再沒見過他。”
即便他沒說,但沐挽秋還是能聽出他的遺憾。
“危急之下棄筆從戎,那位公子這份決斷,想必無論多危險,他也定能從容不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