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楠城很安靜,傅林川喝完了一杯熱牛奶正準備回房睡覺,就看見母親走了過來。她還穿著常服,雙手在丹田前緊握著,我只覺得不停摩挲著,她終於忍不住了。

“小川呀,你還記得蘇軒吧?就是你那個弟弟呀,”她滿臉堆笑,試圖以最溫和的語氣與傅林川對話,“本來都多好的一個孩子,可是不知道怎麼的,就……就就得了白血病……”說到白血病三個字的時候,母親甚至沒能抬頭直視傅林川的眼睛。

但是蘇軒生的如此重大的病,屬實是傅林川沒有想到的。

“所以,您現在不應該回去好好照顧他嗎?你應該知道的,我沒有多餘的錢能給你。”

傅林川側身給母親讓開了位置,可母親並沒有要進房間的意思。

母親狠狠地咬著手指,好像下定了某種決心,這次,她抬起了頭,眼光中有無法掩藏的貪婪。

“你也知道,白血病要花很多錢,那些醫生肯定是看我們家沒錢給他們榨了,才不願意醫治蘇軒了的。要不這樣,我們,我們把這老房子給賣掉,反正這房子放著也是放著,沒什麼用,那臭老頭死了,也沒人住了,不如就讓它發揮點作用,給小軒……”

“夠了!”傅林川試圖深呼吸平息自己的怒火,可是已經毫無用途。這是傅林川第一次同眼前這個女人發火。他以為,無論如何,他都可以忍忍就過去了,他以為,自己逃出了那個家就沒事了。

可是,一切的寧靜都被這個女人打破了,說自己,這並沒有沒有關係,畢竟聽了那麼多年,耳朵也起老繭了。

可憑什麼?什麼叫“臭老頭”?!她有什麼資格說外祖父?是外祖父一手將她牽扯大,是她把自己丟給了外祖父,是外祖父給予了傅林川一份溫柔的童真。她沒有任何資格對自己的外祖父評頭論足!

母親面對傅林川的轉變明顯一愣,隨之而來的也是暴風雨。

“不是,你什麼意思?老孃費盡心力將你養大,現在低聲下氣來求你,你就是這麼和我說話的?!自己在外面生活了一年,翅膀硬了是吧?!我怎麼會生出你這麼一個下賤東西啊?!你還有沒有點良心?!要不是他一紙上寫的繼承人是你,老子早就把這個破房子給賣了,你以為你是誰?要不是你是我生的,老孃才不想管你!”

母親就像機關槍一樣,一頓輸出,向著傅林川就是無腦掃射,毫無之前的貴態可言。

是啊,在傅林川面前,她一直都是個潑婦,她把最醜陋的一面留給了自己的這個親生兒子。

“請您走。”傅林川閉上了雙眼,是了,蘇軒的是死是活同他何干,白血病要的是合適的骨髓,而不是有錢就能解決的,怎麼可能是醫生不願意醫治?

“你還讓我滾?!這裡是老孃的家!憑什麼讓我滾?!你這個下賤胚子!老子千辛萬苦從薌裡城趕過來,為的是讓你趕我走?你還要不要點臉?”

傅林川對母親的怒火置之不理,他真的不想再見到她了。傅林川徑直走越過了母親,毫不猶豫的走進了母親的房間,將她為數不多的行李一同提著下了樓。

“你要幹什麼?!你要幹什麼?!!”母親慌忙跟了上去。

傅林川沒有過多猶豫,將母親的行李放在了門外。

“請回吧。”

這個家裡不應該有你的身影。

傅林川將母親趕出了門,透過窗子,他只能看到母親在外面怒罵的樣子。

倚在桌邊的傅林川看著這樣的母親,突然就捂著臉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她是多麼的狼狽!可是笑著笑著,傅林川的眼角微微泛紅,淚水就那麼沿著指縫滑落下來,不一會兒,便沾溼了白色的袖口。

“母親啊,就恨我吧。”

雲巷館的玻璃厚,隔音效果很好,傅林川聽不見母親的咒罵,母親也聽不見傅林川所說的話,他們就像是兩個世界的人。

傅林川仰起頭,將淚水收入溼潤的眼眶,孤獨地走上了二樓。

這是多久沒哭了啊?他仰著頭自顧自地問著。

啊……八年了……外父走了八年了……我甚至沒能去看看他……傅林川陷入了深深的自責……

我的外公啊,你的小川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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