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雲,我有件事想問你。”

趁著君清河走神,正扒著君清河口袋、光明正大盜取剩餘帕子的雲予安頓住了動作。

“你說。”

君清河:“今天為何趕我走?”

“這個問題嘛……比較複雜。”雲予安加快了手上的動作,嘩嘩譁抽走十幾條巾帕。

君清河端坐著任他折騰:“我想知道為什麼。”

雲予安又嘩嘩抽出十幾條。

也不知道君清河怎麼回事,隨身攜帶的帕子數量簡直令人髮指。

瞧他一副儀表堂堂的樣子,沒想到背後是個抽紙盒成精。

紙巾盒——君清河略感不悅:“阿雲,別裝傻。”

裝傻中的雲予安仍在嘩嘩抽帕子:“稍等哈,你的阿雲正在組織語言。”

雲予安想送君清河走的決定,並不是莽撞做下的。

他有經過深思熟慮:整整耗費了十分鐘。

已知,雲予安目前面臨著很多事。

下落不明的龍崽、看不見摸不著的親孃妖丹、君清河裂開的氣運、君清河背後的秘密等等。

這一樁樁一件件,都讓雲予安焦頭爛額。

不過,雲予安最為在意的一條卻是:君清河似乎不應該喜歡身為魔尊的雲予安。

雲予安十分樂觀。

他想著:既然魔尊的身份不適合談情說愛,本尊不當這個魔尊不就好了?

生活本就很苦,雲予安認為吃飯最大,快樂其次。

他已經打了幾千年的工,好不容易才談上第一場戀愛……

這段感情來之不易,可不能因為人魔不兩立的言論白白葬送掉。

雲予安自知:想和君清河走到一起的他~可以是其他任何身份,唯獨不能是魔尊。

他不能是這個在魔界至高無上、呼風喚雨的身份。

只要雲予安還坐在這個位置,他遲早會露餡。

因此~

在身份敗露前提桶跑路~逃之夭夭——才是最穩妥的避險方式。

可雲予安那時有時無的道德感……使得他不願意將魔界隨意轉手、置之不理。

離開之前……

他想為魔界大多數想好好過日子的魔民們鋪點路。

為此,雲予安花費十分鐘想到了一個超完美的計劃~

但他計劃的第一步,卻是翻臉無情地先把君清河打包送走……

所以~

面對君清河當下提出的問題~

雲予安應該回答——回答個屁!

管他三七二十一,先告狀再說!

火冒三丈的雲予安邊抽帕子,邊罵罵咧咧:“呵!你還好意思問我為什麼趕你走!

你知道你不在家的時候,你們村、你們宗上下老小是怎麼欺負我的嘛!”

君清河:!?

雲予安:“你知道你們宗的人對我多兇嘛!這日子還能過下去嘛!”

君清河手足無措,對心上人突然的發難感到十分茫然。

“我走後,發生什麼了?”

雲予安從身側堆成小山的帕子中抽出一條,又是抹眼淚又是擤鼻涕。

控訴道:“他們罵我是小惡魔~不配和你在一起。”

君清河:“怎麼可能?我明明威脅過他們。”

雲予安:?

擤完鼻涕的帕子被丟開,雲予安抽出一方新帕子擦起腦門的汗:“你?威脅?他們?”

嘿,真稀奇。

“你怎麼威脅的?”

君清河不願意同雲予安深講這個事,他怕會嚇到阿雲。

於是,聰明的君清河道:“想知道?這是另外的價錢。”

雲予安:???

“訛得好,重賞。”

雲予安伸手摸口袋,正準備一擲千金。哪知兜裡空空如也……

再抬頭看君清河,發現他的手裡正端著雲予安鼓囊囊的錢袋。

不愧是剛回過魔宮一趟的阿雲,錢袋都是吃撐了的~

小富翁雲予安倒吸一口涼氣,硬著頭皮評價道:“調皮。下次可不能了。”

“下次的事,下次再說。”

君清河從容收好錢袋:“只是這一次,阿雲買不起答案了。”

雲予安:“你不是已經收錢了?”

君清河:“這是我搶的,搶和賺有本質區別。”

雲予安又撿了條帕子擦眼淚:“討厭你。愛說不說,真以為我很想知道嗎?”

君清河:“乖,我的錯。”

雲予安眼淚啪嗒啪嗒,愈演愈烈:“知道錯還不快道歉。”

君清河遞出帕子:“對不起。”

雲予安滿意點頭:“道完歉還不快繼續哄我。”

君清河將人端回懷裡,柔聲哄:“我知道錯了,別生氣,我給阿雲講個白雪公主的故事吧。”

雲予安屁股一扭,滾下君清河的腿:“我不聽,我就要繼續生氣。”

君清河挪身至雲予安身側,讓隨處亂躺的雲予安把腦袋枕在他的腿上。

雲予安沒說話,默默掉眼淚。

君清河也沒說話,只是用手掌輕拍著雲予安。就像雲予安小時候被雲瑤哄睡一樣。

雲予安不開心。

雖然雲予安鬧了很久,裝得很好。但君清河還是早早發覺了。

早到雲予安劫停馬車、剛剛出現時,君清河就發覺了他極度低落的情緒。

再到雲予安混亂的邏輯、到雲予安執著於睡覺這件事……

君清河全程都在對雲予安說——‘別急’。

哪裡是雲予安在急。

分明是君清河很急。

君清河害怕即將到來的未知情況。

他害怕墨九淵煽動阿雲離開自已、而阿雲真的聽了墨九淵的話。所以要趕他走。

他害怕阿雲截停馬車是為了來告別。

害怕阿雲想睡覺只是為了讓這段感情有始有終。

顧卿醒的時候,君清河甚至是慶幸的——慶幸他和阿雲親密的過程被人打斷。

雲予安手上的帕子溼透了。

君清河眼疾手快,捉住了雲予安伸向‘帕子山’的手。

再從身上取了條幹淨的遞給他。

一會兒遞一條。

一會兒、又遞一條。

君清河惴惴不安地充當一個安靜的陪伴者。

直到雲予安忽然坐起身,抓緊君清河的衣領子。

腫著眼皮的雲予安邪魅一笑,道:“上茶,渴死阿雲了。”

君清河:……

渴了?

君清河暗道天賜良機。

手腕一翻就提出壇酒來。

雲予安捧著酒罈吸鼻子:“今天沒有帶水嗎?”

君清河:“今天忘記了。少喝些,先潤潤唇。”

雲予安掰開壇蓋,勉強道:“那我喝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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